前任祭司精通占卜之术,死的时候曾预言凤凰神降世之日,将以火焰焚烧世间之恶。
难道说,这预言终是成真了吗?!
他脸一下子变白,若这是真的,那他必死无疑。
咬了咬牙,夜冥直接将手腕化开,血珠撒至地面,竟像在举行什么邪术。
沧洲皱眉,手中火焰正要扔出去,却只感觉到地动山摇。
她面前的泥土一寸寸裂开,一只巨大无比的红色蜈蚣从里面钻了出来,竟足足有百余人那般长度。
它的头部暗红如血,脚下无数肢节更是直接将石块踩成碎渣,一看,便是世间难得的毒物。
它所到之处,腐蚀性极强的毒液便滴了一路,几个村民直接丧身在它的脚下。
夜冥大笑着欣赏他的得意之作,即使村民们如何谩骂,如何呼救他都不管不顾。
祭司?呵呵,他又怎么甘心只在这样的小小村落当一个祭司,可笑。
他如此才能,去了中原,那些人必定只能俯首称臣,他去称王又有何难?
季阙……季阙明明会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最锋利的刀子,可他居然跑了,还带回来这么大个隐患。
所有和他作对的人都只能死!
一个季阙而已,死了虽然可惜,之后一定还会有的。
但他身边那个中原女人,一定要死!
他能感觉到,从她那副如同仙人一样的外表里散发出的强烈危险气息。
他手腕处鲜血流失,蜈蚣血红眼里更加浓郁,接受到他的指令,直接朝沧洲冲过来。
沧洲不喜欢虫子,尤其是这种又大又丑的虫子。
她眉心微蹙,脸上表情极其不爽,真麻烦。
季阙站在她身前,锦囊里养的蛊虫全部出来,但对于这只巨大的蜈蚣没有起到大的伤害,只是让它更加暴躁。
眼看着它冲过来,若再不行动只能是死路一条,他抽起短刀,便朝自己手臂划去。
他在虫窟里被万蛊噬咬,已是半个蛊人,身上的血毒性极强,对这等毒物乃是大补。
这蜈蚣闻到他血液味道,必然不会再盯着沧洲,他向相反方向跑,将这蜈蚣引开。
那时他再找机会杀了夜冥,这蜈蚣自然也就兴不起什么风浪。
匕首在离他皮肤只剩一毫米的位置被抓住。
沧洲盯着那虫,目光并未看向他,手指却准确无误地夹住匕首,力道大得惊人。
“不要伤自己,退后。”
简短的一句话说完,她已直接将季阙推开,站至前面。
衣袖中的暗金色长鞭“啪”地一下甩出来,在地上打出清脆的声音。
鞭体上隐约红光浮动,季阙一眼便看出这鞭子是上次沧洲惩罚他所用那支,听到这响声,一时竟不合时宜地红了耳朵。
沧洲没有注意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用匕首难免会脏了自己的手,鞭子显然更为顺手方便。
那鞭子仿佛比上次更长了些,沧洲手腕一动,这鞭子宛如游蛇般灵活,竟直接打在那蜈蚣前足之上。
“噔”的一声,残肢四散,那蜈蚣前足生生被打断数只,头部轰然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躲在一旁的众人不由得惊叹,这鞭子竟有如此神力,能将那巨型蜈蚣铁一般的前足生生打断。
还没等众人松一口气,那蜈蚣又扭动着身子,朝沧洲冲去,仅剩后足,速度居然却更加快了,明显是被沧洲激怒。
季阙还在自己身后,眼看着它朝自己的方向冲过来,沧洲长鞭直接将那蜈蚣的头缠住,整条蜈蚣在地上扭了半圈,方向转成另外一边。
长鞭还没收回,那蜈蚣的尾巴却是快速朝沧洲扫过来,地面都被它的尾刺全部划碎,露出斑驳的石块泥土。
可想而知,这剧毒的尾刺若是落在身上,即使没被毒死,恐怕也能被那利剑一样的尖刺毫不费力地把身体拦腰斩断。
沧洲直接顺着它的力道拉着鞭子飞至它的头顶,又是一阵剧烈晃动。
于是沧洲将鞭子抽回,用力甩在朝她面部袭来的蜈蚣尾部。
那半截身子直接被她抽断,尾巴在地上不断扭动,上身也更加愤怒,不断翻滚摇晃,企图将沧洲摔下来。
沧洲不断躲避,却见它的动作仿佛慢了些,顺着看过去。
季阙不知何时把夜冥打得躺在地上,夜冥鲜血洒成的阵法被长剑全部毁坏,又泼上了他研制的毒粉。
驱使之人的血液指引没有了,这蜈蚣自然也像无头苍蝇,不知该如何动作。
沧洲速度极快,看准时机一鞭一鞭落在蜈蚣的上身,将它满身钢铁一般的硬壳全部打碎,露出里面散发着毒气的绿色汁液。
沧洲躲避着这些毒液的洒落,最后一击,直接将它的整个头颅打碎,那些汁液溅在周围花草树木上,瞬间变黑枯死。
果然是剧毒之物,不过现在也变成一堆残渣了。
身后传来声音,沧洲抬头,没有躲避。
一只利剑擦着她的头顶过去,刺入了突然弹起欲要袭击她的蜈蚣尾部。
这蜈蚣尾部早已断开,竟还能动弹,沧洲倒是有些称奇了。
几鞭子下去,又是多了一堆恶心的碎肉。
暗红火焰直接覆盖了那堆还在不断流出毒汁的尸体,连同毒气烧得一干二净。
沧洲望向季阙,他已一脚将夜冥踢至地上,夜冥目光怒火燃烧,身体却是一动不能动,一看便是季阙下了毒。
这人,养蛊养毒养蛊人,最后反倒被自己折磨的蛊人反噬,倒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沧洲手中鞭子上竟也燃起了一点火焰,将那污秽烧干净之后就乖乖消失。
沧洲将鞭子收了回去。
众人大惊,这女子竟有如此神通,简直如同救世神仙。
沧洲走到夜冥的面前,他已经被沧洲吓得面色苍白,不住哭喊。
“凤凰神饶命,凤凰神饶命,那些村民养出此等毒物,实在该死,求凤凰神饶我一命,我好替您惩治他们。”
他现在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凤凰神,一切都和预言吻合了。
沧洲歪了歪头,轻笑一声,这人也是有趣的紧,死到临头还在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