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戚面色不改,对他们的打量全然不在意一般,沧洲却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处于一种隐隐僵硬的状态,显然对别人直接的打量不适。
“对啊,年轻人就是好,体力好,嘴还甜,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没有顾总的世界这么美好。”
沧洲微微一笑,自然的挽起一旁青年的手臂,感受到那人身子一紧。
顾衍深气得冷笑。
“水性杨花,你还有没有廉耻了?真是让人恶心。”
“顾总谬赞,共勉。”沧洲不在意般轻笑,只是眯起的眼里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带着笑意望向顾衍深的目光让他有些心慌。
他都这么说了,她怎么还不生气?平时她不是应该像泼妇一样吗?
呵呵,这种女人,不管是不是装的,只要不来找他麻烦就好,最好赶快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两人之间的气氛透着一种紧张感,连叶羽时都察觉到。
她发现,每次见面,两个人都这么不对付,所以,这个男人之前说的美女姐姐喜欢他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都是为了抹黑美女姐姐!
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幸好她没有信他的话!
【叮——剧情已完成。】
沧洲停下动作,还只是开了个头,不知道叶羽时又脑补了什么,不过这不重要,完成任务就行。
“顾总,差点撞到人,不打算道个歉?”
“他的手又不是我打断的,我凭什么道歉?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别人打断的吧。”
顾衍深语气透着他自己无法察觉的别扭,他虽然厌恶沧洲,但是沧洲真的找了别的男人,他有有一种自己东西被抢走的愤怒。
越戚手暗自攥紧,面色却是分毫未变,目光幽暗,一副任人欺侮的样子。
沧洲叹口气,似笑非笑道。
“顾总可真是生得一张好嘴,怎么,顾总是在这方面有什么心得吗?”
顾衍深闻言脸果真沉下来。
“沧洲!”
“顾总今后可不要随便造谣,不然以后万一被别人抓住把柄,可就不好了,这次道个歉就算了,你觉得呢?”
什么鬼?让他给沧洲道歉,真是可笑。
顾衍深梗着脖子不肯对这个女人服软,他也知道他有错在先,不过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就是低不下这个头。
沧洲见他不动,上前一步按住他的头,在越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迫使他朝着越戚的位置鞠了一躬。
力度之大,顾衍深觉得自己的脖子都有点疼。
“你居然敢……”顾衍深每次见到她都能被气个半死,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居然直接按他的头,她怎么敢?
越戚眼中闪过诧色,他不过是她随手救下的人,为什么要这样护着他?
叶羽时则是张大嘴巴,她的眼光果然没有错,碾压这个嘴臭达人的样子也太帅了吧!
不过,美女姐姐是为了旁边的帅哥,应该是她的男朋友。
好养眼!
反观自己身边的男人,除了脸简直一无是处,嘴那么臭,美女姐姐一口一个顾总,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叶羽时冲他的背影瘪了瘪嘴。
要不是为了那份窝囊费。
这年头,真是,钱难挣,x难吃。
没有管气成猪肝脸的顾衍深,和叶羽时道别后,沧洲顺手拉着越戚的右手手腕走向了车位。
越戚被沧洲拉着走,目光停在沧洲拉住他的手上,耳尖泛起微红。
她拉手的姿势很自然,好像丝毫没意识到两人这样走有些过于亲密,越戚也没有抽出手,任由沧洲拉着他走到车边。
才想起来一般,沧洲松开越戚的手:“抱歉,刚刚顺手就拉着你走了。”
感受到手腕上温度的离去,越戚不露声色的把手放在身后:“没事,谢谢你刚刚帮我。”
沧洲没再说什么,坐到驾驶位,等越戚系好安全带,问道:“你住哪?”
“城西巷子停下就行。”
这地方离他住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他并不打算告诉沧洲他的地址
毕竟他们的信息十分不对等,他现在除了对方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暴露太多对他并没有好处。
沧洲闻言,将车开到越戚说的位置,看着越戚拐过巷角,没有多留,朝反方向开去。
她知道,越戚还没走,估计在哪个角落盯着她呢,她多做一步,估计都得把他吓得炸毛。
这个形容,倒像是某种警惕的小动物。
巷子的转角处,越戚停在沧洲视线无法触及的位置,低着头眸光幽深地盯着石板路上的青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几秒,听到车子再次启动发动机离开的声音,才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到地下室,看到熟悉的摆设,一张木板床,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品,就是这个小房间的全部。
潮湿阴暗的环境让越戚恍然间觉得自己是个下水道的老鼠,在地面上人人喊打,最后只能带着一身伤回到地底,他自嘲想道。
他做错了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厄运却接二连三的找上他。
这地方像个牢笼,一回到这里,恶意几乎是不能控制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如果……他们都死光就好了。
在这个想法出来的下一秒,电话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几乎是是慌乱地拿起手机。
“回去了吗?”那边的声音清冷,却仿佛带着初春的暖意,是这个阴暗的地下室不会有的,无法触及的暖意。
“到了。”嗓音低哑,仿佛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别样的情绪。
他把自己关起来,受了委屈也只是自己躲起来,此刻有一个人突然敲了敲他的门,问他还好吗。
他从没感受过关心,尽管竭力伪装自己,还是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丝依赖。
他的潜意识里,是渴望爱的。
沧洲挑了挑眉,想象出他垂着眸子可怜巴巴的模样,像一个委屈而不自知的小狗。
“这几天好好养伤,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他的话一向很少,不是好就是谢谢,沧洲听久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挂了电话,越戚心里的阴霾稍稍散去些。
她,是个很奇怪的人,但更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她,甚至,还下意识的想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