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鹤熙的声音依旧淡然无比。
莫甘娜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起头，迎上了鹤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目光：“一定要这样吗？”
“你应该明白，我鹤熙的气量可是很小的！”鹤熙微微侧目看了葛小伦和蔷薇一眼，“不过他们两人我可以任由他们离开。”
“我靠，你又是谁啊？还任由我们离开？口气大得不也怕闪着了舌头，你知道我们是谁吗？”葛小伦张口大喝。
“银河之力，呵？就这么个小不点？”鹤熙不屑一笑，随即一道白光遮住了眼瞳，直接浏览起了葛小伦的暗信息，“来，让我看看你这个传说中个超级工程又有多了不起。”
“啧啧啧......还大学生呢，还熊猫战士！”
“坐沙发上那个，凯莎好像还是第一次有这么个外号。”
“最后张开双臂，投进了恶魔的怀抱，可我怎么看得就是在恶魔阵营里，除了吃以外，好像也没其他事可以干了？”
“这么一看，你和地球上的琪琳相比，简直就是宇宙中心和宇宙边界的区别，差了不知道多少亿万光年的距离，李阳能有你这个学生，未免也太失败了。”
“还有你凉冰，收个部下居然能收进这种没脑子的，这万年来啊，还真是越来越后退了。”
鹤熙这一番话，广开地图炮，不仅把葛小伦贬得一文不值，还将凉冰也顺路骂了一番，甚至连远在费雷泽的李阳也没有免受其难。
葛小伦脸色通红，气急败坏：“你说谁没有脑子？你这是毁谤啊，蔷薇，她在毁谤我啊！”
蔷薇斜眼瞥了葛小伦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充满了嫌弃的目光却好似映进了葛小伦的脑海，不断发声：“有没有毁谤，你心里没点逼数？”
凉冰幽幽地看了葛小伦一眼，目光无比复杂，虽然她十分认同鹤熙的话，葛小伦的大脑的确少了些东西。
但不管少了什么，好歹也是他们恶魔的一员，所以作为恶魔之王，还是不能让部下寒心的。
“咳咳咳......”清了清嗓子，凉冰沉吟了许久，才找到葛小伦的优点，“虽然你鹤熙说得的确有理，但是一旦我们拿出了反虚空的手段，你又该如何应付？”
“反虚空？”鹤熙手中忽然凭空浮现出了一杯水，她轻轻地喝了一口，“嗯，就是糖加少了，不过还在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赣，李阳那个碧池，竟然把反虚空的技术都教给天使了？”凉冰瞬间满脸通红，披风狂舞。
鹤熙随手将水杯丢掉，冷笑道：“你不会真以为反虚空技术是什么了不起的技术吧，万年前时光神基兰就在研究正反虚空技术了，现在过了一万年，你真觉得天使文明到现在都突破不了这项技术？”
早在很久之前，神圣凯莎便指使天使左翼彦暗地里研究次生物技术，后来经过李阳的开点，天使文明将暗地里研究的东西，摆上了明面，这研究速度更是快得飞起。
要知道，在整个宇宙中，要论大脑开发度，几乎没有什么智慧生物能比得上天使。
三角体可以，但三角体只是依靠生物本能行事，更多只是野蛮的入侵，并未发展出智慧文明的形态，而且依靠大脑来计算虫洞，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当下的神，要么是依靠体内的超级生物质计算机，要么则是依靠强大的天体计算机，这些比之三角体，都先进了许多。
所以，一旦天使下定了决心要研究某样的东西，那速度简直快得惊人，远远不是恶魔可以媲美的。
听着鹤熙的话，凉冰忽然就有些沉默了。
以前的时候，鹤熙还对她说过一句话：“凉冰，很多年后，你再来反思，看看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可笑。”
当时的她不屑一顾，以为自己所追求的自由堕落，便是无限的真理。
可现在，似乎这一切真的成为了一个笑话。
鹤熙好似看穿了凉冰心中所想，笑了笑，继续说道：“凉冰，其实我和凯莎都明白你所追求的理念，自由堕落，野蛮生长。这是宇宙都要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自宇宙大爆炸诞生之初，一切的物质都在辐射能量，由有序慢慢变成无序，这是熵增的一个必要的过程，你就是根据这样的宇宙定律来描述你的自由堕落的理念。”
“以前我是这么想，不过现在我似乎又明白了一些。”凉冰握紧了抓着的手，轻柔地看了蔷薇一眼，“这一切好像真的成了一个笑话。”
“宇宙的规律是这样没错，但是这样的宇宙最后也有一个既定的归宿，熵增定律是文明发展之初就能得出的一个定律，可惜许多文明在对宇宙的探索中都选择性地遗忘了它，那就是宇宙的最终归宿，所有物质的温度都会达到热平衡，处于热寂状态。而堕落自由，不过就是走在这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之上罢了。”
鹤熙顿了顿，声音忽然沉重了许多。
“生命以负熵为食，在宇宙中文明的进展本就是一条逆熵的过程，也正是这个逆熵的过程，才是生命为之而存在的意义。曾经沉寂在历史中盘古文明，他们也有一个理念，正是因为宇宙最终会走向寂灭，所以他们才追求永恒，他们称之为永恒理念。”
“这是李阳告诉你们的？”凉冰微微转头。
鹤熙点头道：“没错，本来凯莎对于是否全力支持虚空是持着怀疑态度的，后来知道了这个盘古文明，方才真正集结整个天使文明的力量研究虚空！”
“哼......全力支持？”凉冰嗤笑了一声，“那个碧池嘴上说着抵制虚空，追求正义这样冠冕堂皇的话，私下里研究次生物技术研究的比谁都欢快。”
“你又错了，凉冰。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你的姐姐，作为压服宇宙一切的诸神之王，她的眼光远远比你看到的要多，要长。”鹤熙目光有些缥缈，轻轻叹息，“她从来没有反对过虚空技术，只是反对虚空理论在文明中的广为流传。一个文明只有秩序井然才能长久的发展下去，而专注于一条道路虽然短时间能发展很快，但最终只会越走越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