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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黎明(1 / 1)


水汽涌动,湖面陡然涌起一阵雾气,向林江汇聚而去。

仿佛醍醐灌顶。

灵能具化成的雾气疯狂地从林江的天灵盖涌入。

[灵能:10254/10254↑]

[灵能强度:1100↑]

充沛的灵气贯彻全身,然后一点一点沉淀下来。

一股无形的波痕从林江身上震荡出去,将起伏的湖面抚平。

林江能感受到肉身更加紧致,灵能也更加纯粹。

“完事啦?”夏眠侧着脑用很奇怪地眼神盯着林江。

啥叫完事了……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嗯。”

“你还真是个天才。”她说着,又咬了下唇。“随随便便就能顿悟,别人看见了不得当场吐血。”

“你呢?”

“你还有脸说!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夏眠从一边拔了一根草,往林江身上扔去。

明明人家也是天才……

细草在空中翻折了几下就掉在地上了,林江压根感觉不到。

“不过我怎么看你怎么灵气没有运转就停下来了,浪费了好多。”

“那不成要怎么样?”林江不明所以。

“运转修行法不是能很好的调动灵力么?”夏眠看他的眼神更怪了,“话说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修行法是什么?法师手册上有讲过么?

之前去图书馆好像正好没去奥术那边……

大意了。

“你的修行法是怎样的?”

“这是可以说的吗?”夏眠鼓起脸,皱着眉头。

她沉默了半会。

“每一个人的修行法都不同,都是从自己的生活中来的。”

“喜欢钓鱼的人多静坐,修行法大多似冥想;而擅长肉身近搏的法师,修行法则是贴近锻炼。”

每一个人都有资格踏上超凡之路。

“不过冥想是大多人都是可以的,并没有说冥想了就不能锻炼,锻炼了就不能冥想。”

“只是合适不合适的问题,毕竟人们还是追求效率的。”

林江拧拧眉头。

睡觉算哪类?

“但是这些都只是打个比方,真正的修行法哪有这么简单,都是每一个法师自己一步一步摸索出来的。”

“是日复一日的努力,是汗水与艰辛。”

修行法……

夏眠看林江在沉思,干脆蹲在湖边玩水。

那静水凉神,扑通扑通的雨水停停续续。

好像老家摆在角落的大水缸,水龙头上一滴一滴的水,吨吨的攒起来。

“夏眠。”

“嗯?”她抬起头。

“我们回去吧。”

夏眠甩甩水,也不擦。

“好。”

静水有声。

他们缓步向内。

身后的大湖深处好像传来声声龙吟。

……

他走在静城的街道上。

雨依旧不大,只是不间断。

似无风有风,夏初也不闷热。

前面的十字路口车水马龙。

在这个城市,你站在这,别的热闹纵使在跟前,似乎都与你无关。

他迈向左端的石桥,站在桥边人行的地方。

“三年?还是更久。”

很快,总是如此。

像是三年前从这里走过的学生,如今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全都是新的面孔。

就像是此间事了,自己也会离开。到时候负责静城的会是谁,他也不清楚。

似乎也不重要,只是住了那么长,心理上有了些惯性。

回到组织才是最重要的事。

为了,我们的黎明……

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

他放下伞,在左胸前横竖各画了一下,又在身前比了个半圆。

偏十字,这象征着他们的黎明。

不像之前在山头画的。

这是仪式,那是祈祷。

孤零零的影子此刻如洪水般蔓延开,片刻席卷了整座城市。

阴影中的凶物蠢蠢欲动。

“一切顺利。”

四阶的灵能澎湃!

灯下空无一物。

……

中转点内警报声响起,转动的红光在室内显得有几分寂寞。

大部分人都出去了,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还坐在餐桌前祈祷。

红光给他黑白混杂的头发更添一份别致。

他淡定地吃了口面。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喂——”

“是我。”听着清楚干净。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交给你了……”

一只厚实的手掌拍在他肩上,转头看见男人正抽着烟。

店主缓缓吐出一口浊烟,在空气里打着圈。

“你真不应该。”

“那是我的事。”他说的时候不敢看向这边。

店主手指掐紧了烟头,手背上青筋凸显。

“你是法师!”

“我知道……我不会不负责任的。”

“我才是静城的掌灯人!你可以不管你的学生,但你又怎么对得起静城的人们?我又怎么向静城交代?

之前前线战事频频可以理解,现在灵安来人你也不打算解决问题!”

“我有安排,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像是自我安慰,他夹起汤里的葱段放到一边。

……

郑仁,落日城掌灯人,便利店在职临时工。

在静城市中心的一座高楼上,一个青年站在天台边缘。

一顶鸭舌帽遮住眼睛,印着笑嘻嘻脸皮的挖地小子图案的黑色短袖在风中褶皱。

“请了假,别给我整啥乱七八糟的,赶紧出来。”

滴的一声,电话直接被挂断。

留郑仁在风中凌乱。

几乎所有的高楼都亮着灯,可静城还是暗的。

“麻烦。”

他坐下来,好似沉思,许久不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在刚刚坐下的时候什么东西从裤兜里滑下去。

长方的,会发亮的。

不是他不想捡,只是掉下去的时候,他还在思考是什么东西。

右手还对左手指指点点,好像虚空触屏。

他以为还拿着。

“啊!曹!”

在某人损失了近两个月的工资的时候,在地下市场的深处,阴影伺机涌动。

“好冷……”习满茵坐着,眼罩遮住她的视线,皮革制的镣铐把她的四肢固定在椅子上。

一只大手把她的手掌包裹住。

“别怕,一会就好了。”

“先生!”她克制着,可话语在颤栗。

“我一直都在,满茵。”

“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名字……”

他笑出声,扶起眼睛。

很久没有人问过他的名字,也很少人知道。

是因为不重要,还是别人不在乎……

更多人叫他的外号。

“关望良,不是忘记,是守望的望。”

他轻抚女孩的头发。

“也许会有一点疼,所以记得告诉我。”

他侧过脸示意,站在不远处的手下拿来一个手提箱。

打开,两根细长的针管躺在那里。

他拿出黑色的针剂,在女孩面前停顿。

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入她的脖颈。

脉络清晰可见,只是变成深黑色。

像是蛛网一般从注射的地方蔓延开来。

不只是沿着肌肤,那黑色的经络延展而出。

昏暗的房间里满是枯树长枝。

……

污浊的灵气从地下疯狂地涌出来,笼罩了阴沉沉的静城。

不祥的气息荡漾,污秽布满整个天空。

雨还是静的,只是下起血水。

青年猛地站起来,从丢失爱机的痛苦中挣扎出来。

他的瞳孔微缩,“秽域?!”

“不对……”

不安从心中升起。

他抬起头,透过层层乌云,看见直涌向上的黑色长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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