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四个人的不懈努力,蓬楼小院终于变得“不正经”了起来。
“神君真的会喜欢吗?”鸣鹤偷偷扯了下荀岳的袖子,低声问道。
荀岳心里也在打鼓,但是干都干完了,还能怎么着啊!他的头向鸣鹤那边侧了下,说:“神君喜欢我阿姐,对吧?”
鸣鹤心里想着: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吧,见摇不算。
“嗯。”
“那就行了,神君一定不舍得伤阿姐的心,更何况是个有病的阿姐。”荀岳说着就看见自己的眼下出现了一个大拇指,他将鸣鹤的手拍下去,“深藏功与名而已。”
就在这时,云慕和普化两人一同归来,看见这风月场所一般的装扮,两人的眼皮都跟着跳一跳。
云慕问道:“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祝贺神君……”怀瑾还没说完,就被几乎是瞬移过来的普化捂住了嘴巴,怀瑾自然是有些不忿在身上的。
普化在怀瑾的耳边哀求道:“小祖宗,你就少说两句吧。”
这个“小祖宗”是暂时安静下来了,但是那边的“大祖宗”还自由着呢。
“我看你常去 ,定是喜欢那里的装扮。”
见荀青时眼里放光的样子,云慕宠溺的笑着:“出尘入画,喜欢吗?”
普化尴尬一笑,指着荀青时说:“小心你的口袋里有蛇。”
荀青时打开口袋一看,还真是有一条小蛇,抿着嘴害怕地点点头。云慕走过来,挥手便将幻想抹去。
见着云慕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普化松了口气,怀瑾瓮声瓮气地问着:“神君这是不喜欢。”
普化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糖塞到怀瑾的嘴里,说:“吃饱了再闹。”
怀瑾安分下来,没再关心云慕到底喜不喜欢这“焕然一新”的蓬楼,她乖巧地坐在了普化的旁边。
茫茫月色之下,几人在推杯换盏间都微红了脸,一时气氛热络起来。
普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笑着说:“良辰美景,不可辜负,来,我敬大家一杯。”
还未等大家举起酒杯呢,普化突然坐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是不是喝醉了?”怀瑾忽然问着普化。
“瞎说。”普化又斟满了一杯酒,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再次笑着说:“良辰美景,不可辜负,来,我敬大家一杯。”
这次普化倒是没有自己提前饮了酒,正当大家举起酒杯想要同饮的时候,普化径直地倒了下去。
这边普化刚倒下,那边鸣鹤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今夜的酒还真是醉人啊。”云慕叹出一口气,一挥袖普化和怀瑾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俩是回去了?”荀青时看着地上砸出来的人形坑问道。
“嗯,省得吵。”
这边,荀岳扶着鸣鹤也道了别。送走两人后,夜已经深了,荀青时迟迟不肯进屋。
为什么?因为,此时此刻,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荀青时此刻的内心正在咆哮:就非要在这么尴尬的时候恢复记忆吗?而且,我不是失忆吗?怎么连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了啊?谁会把家弄成风月楼的样子啊?我的脑子是被猪吃了吗?
“在想什么?”云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额哈哈哈,我在想鸣鹤跟“母鸡附体”了似的。”
此时正在不省人事的鸣鹤:多冒昧啊。
荀青时嘴上调侃着,心中却一个劲儿的给鸣鹤道歉,鸣鹤对不起了,让你受委屈了。
因为荀青时说话僵硬,走路僵硬,所以她根本注意到云慕眼神的变化。
云慕盯着荀青时的脸,说道:“走吧,一起睡觉吧,我累了。”
“神君,这可不行!”
“哦?我们之前不都是一起睡的吗?”
“啊……那倒也是,不过我们那是纯纯的睡觉。”荀青时着重强调了一下“纯纯”二字。
云慕俯身靠近,将脸贴得极近,“不然?青时还想发生什么?”
这话让荀青时臊得没边了,半天吭吭哧哧地说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云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拉起荀青时的手臂,将荀青时拽到自己床上躺下。
“这床虽然是用木料铺成,但还是挺结实的。”云慕躺到荀青时的旁边,笑眯眯地说道。
“……”
云慕见荀青时一副很委屈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好了,不逗你了,你睡在这里,这里的纱幔不是红色。仙琼的红纱都是用血染的,所以艳丽无比,夜晚你会做噩梦的。”
荀青时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后云慕便退出了屋内。她看着门,心道:云慕就是故意的,故意这么说的……不过,神君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啊。
云慕来到荀青时以前的房间,将那些红纱幔尽数褪去,正巧发现床榻上放着个话本子,便拿起来瞧了瞧。
《我的夫君是条龙》。
“……”云慕看着书名愣了几秒,随后将话本子丢在了床榻上,“龙有什么好的。”
卯时,天已经渐亮,蓬楼外几只小白兔正享用着带露草。荀青时伸着懒腰来到了院中,院中的红纱幔已经都不见了。她回头望向云慕的住那个屋子还紧闭着门,自言自语道:“看来神君最近是真的累了。”
然而,此时的云慕正趴在床榻上仔仔细细地着《我的夫君是条龙》。
“快走,快走,外面还有大好河山,你不能因为我被囚禁于此。”
“不,酥酥,与我而言,世上万千都比不上一个你。”
“灰郎,和你相遇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愿用余下的岁月来陪伴你,不离不弃。”
“酥酥,我爱你,我会永远爱着你,守护着你。”
......
云慕看着这话,连连点头。
“记下来,记下来,这个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