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军中一阵手忙脚乱的医治,童贯悠悠醒转,他看一眼围在他身边的一众副将,有点心烦意乱。
“枢密相公不用心焦……韩将军、刘将军几人去追赶卢俊义,想必今日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虞侯陈斌安慰道。
童贯听完后,神色稍霁,但还是忍不住怒骂卢俊义。
“早先轻敌,没有弄死这个田园小儿,以至于让他成长到今日的地步,这个祸患不除,让人气愤填膺。
"枢密相公放心,此子必定逃不出您的五指山!"虞侯陈斌再次安慰童贯。
童贯闷闷不乐,卢俊义已经成为他的心头刺,拔不掉、去不了,让童贯感觉憋屈。
"枢密相公......药来了。"一名士兵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进来。
童贯皱起眉头:"什么时辰了?"
"晌午刚过,枢密相公,快把药喝了吧。"
士兵说着,将药送到童贯面前。
童贯闻着这股苦涩的味道,顿生厌恶:"放下吧!"
士兵闻言有些为难:"枢密相公,这可是老军医开的方子......"
"本相说放下!"童贯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士兵被吓了一跳,急忙将手上端着的药碗放在童贯面前的小几上。
“报枢密相公……张将军、韩将军去追击卢俊义,韩将军被卢俊义走马活捉,张将军被卢俊义打的昏迷了过去。”
童贯闻言,猛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这不可能!张将军、韩将军乃是两员虎将,卢俊义如何是其对手?"
他的表情气愤异常,双眸喷射出熊熊烈火。
童贯想了想开口:"张将军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将军......"士兵欲言又止。
"你倒是说啊!"
"张将军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他手下的士兵抬他回营了."
"混账……!”
“砰……”
童贯把桌上的药碗打飞。
"枢密相公息怒,此事也未必就像士兵所说的那般,毕竟......这个卢俊义身边高手如云,若是没有几分真本领怎敢在枢密相公面前撒野。”
虞侯陈斌急忙劝解。
童贯闻言,脸色微沉,他思索片刻,冷静下来。
他坐回原位:"找一个可靠的斥候来,本相修书一封,让他快马加鞭送给金国四殿下。”
"诺,属下这就去办。"
"另外,让杨泽暗中跟随卢俊义回京,找老太师步局对付卢俊义。"
"诺!"
虞侯陈斌躬身退了下去。
童贯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帐,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一声长叹从口中发出:
"老夫这一辈子,最遗憾的事便是没有早先斩杀卢俊义,否则……那能让他如此嚣张。"
…………
功夫不大,有一骑双马的信使从童贯营中跑出,他没有去追赶卢俊义,而是朝金国方向跑去。
这名信使叫阿旺,是童贯帐下一名武艺高强的护卫。
他骑马狂奔,恨不得马生双翼,瞬间飞越数十里路,好方便他把密信送到完颜兀术手中。
“驾……”
阿旺双腿夹紧胯下战马,加快速度朝金国飞驰而去。
"吁......"
忽然,阿旺勒住缰绳,一双牛眼瞪得溜圆。
只见前方,有一匹白马傲立在草地上,马上一位黑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阿旺大喝道。
"呵呵,你家相公让你去金国见完颜兀术,迟一天早一天有什么区别?"
黑衣人冷声问道。
"这与你无关,识相的话,就给老子滚开!"阿旺怒道。
"哈哈,这话应该由小爷我说才是!"黑衣人大笑一声,"你家相公只怕不知道,你这条命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
"你......"
阿旺大惊,他虽然是童贯的亲信,但并非是一名顶尖的侍卫,只有一位二流护卫罢了。
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他绝不是这个黑衣男子的对手。
“可恶......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阿旺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你放我走……这个包袱里的金银我们对半分。”
"哦?"黑衣男子饶有兴致地挑眉。
阿旺咬牙道:"我这包袱里有金银万二千两,你拿一千五百两黄金,如何……?"
"哈哈,不错......够爽快!"黑衣人夸奖一句,接下来他讲的话,让阿旺愤怒异常。
“金银全给我……你可以放心的死了。”
黑衣男子笑眯眯的望着阿旺,语气平淡的开口。
黑衣人态度嚣张、霸道。
阿旺大怒:"你敢!"
"呵呵......你看小爷我敢不敢?"
说罢,黑衣男子抽出腰中佩剑,对准阿旺砍了过去。
黑衣人速度快到了极致,阿旺只感觉眼前一花,黑衣人就不见了。
他只看到一缕黑烟飘向自己。
下一秒……阿旺感觉腹部一痛,低头看到一柄长剑插入自己体内,鲜血汩汩流淌。
"啊......"
阿旺捂着肚子惨叫一声,身形缓缓倒下。
黑衣人收回长剑,他居高临下地俯视阿旺。
"小爷说的话你不信,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小爷的厉害!"
“硌……硌……你是……谁?”
阿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双目渐渐失神,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黑衣人上前,一剑结果了阿旺的性命,随即在他身上摸索一下,掏出一封信。
他确认无误后 ,把信放进贴身内衣。他将阿旺的尸体拖到一边,掩藏在灌木丛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黑衣人策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