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营……
种师道朝童贯施一礼后告退。
童贯鼻孔朝天,哼一声算是回应。
"啪……”
种师道出去后,童贯把手中茶杯摔在地上。
"该死的种师道,今日让本相出了丑。"
童贯的心情很不好,他一向视种师道为眼中钉肉中刺。
今日童贯让让耶律大石打的抱头鼠窜,种师道力挽狂澜,挡住了耶律大石,这让童贯感觉丟了面子。
“相爷何必和他置气,想个办法免了他的职,从您麾下调走不就行了?”
童贯的幕僚张怀银小心的开口。
"哼!"
听到张怀银的话,童贯重重哼一声,道:"他可是我麾下主将,他有陛下御赐的袭衣、金带,本相不能免了他的职......"
童贯顿了顿继续道:"这岂不是显得本相没有容人之量吗?"
张怀银心想:“相爷……容人之量你还真没有。”
“相爷……不是让你免他的职,是陛下。”
张怀银提醒道。
"哦……?"
童贯一愣,道:"什么意思……?"
张怀银解释道:"相爷不是说耶律大石骁勇善战,大宋大将无人能敌吗?
他种师道一个残废怎么能打过耶律大石?
很明显,种师道和耶律大石有勾结。”
张怀银就像他的名字,就是一个坏人。
他给童贯出的这主意,很明显就是要童贯恶人先告状。
"嗯......"
童贯点点头,"此言极是,他种师道的确和耶律大石有勾结,难怪他替辽国说好话。"
"相爷......想好了?”
“嗯……本相这就给陛下和太师写信。”
童贯拿起纸笔准备书写奏疏,可刚刚拿起毛笔,却又放下,问道:"种师道呢?让人看着他,别让他跑了。"
张怀银立刻道:"属下遵命!"
张怀银离开之后,童贯的脸色变的阴沉。
他对自己的幕僚还是比较信任的和满意的。
"不管怎样,这个种师道不除,始终是我心腹大患。"
童贯想到了这里,便开始写奏折。
童贯用了春秋手法,真真假假写了两封信,让人飞鸽传书。
…………
童贯的所作所为,种师道不知道,此时的他躺在床上,军医给他清洗伤口。
他的伤口二次崩裂,看上去惨不忍睹。
“父亲……”种浩看着父亲的伤口,痛苦的喊道。
"不碍事!"
种师道强忍着疼痛,安慰儿子道:"这些都是皮外伤而已,过几日就好了。"
"父亲......"
种浩心如刀绞,他恨不得替父亲受这份罪。
"孩子,别担心,父亲没事!"
种师道拍了拍种浩的肩膀,让儿子安心。
"父亲......"
种浩咬牙切齿的盯着种师道腿上狰狞恐怖的伤痕,他的眼中喷出愤怒的火花。
"父亲……童贯他居心叵测,儿子去找他理论!"
说罢种浩打算去找童贯讲理。
种师道急忙阻止道:"浩儿……不许胡闹。”
"父亲......孩儿咽不下这口气。"
种浩双目发红,眼神凶狠。
看着自己的儿子,种师道摇了摇头,对儿子的天真他实在是无奈。
"孩子......你还年轻,有些东西你不懂……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可父亲,他欺辱于你,我怎能忍下这口气?"
种浩依然气愤填膺。
"咽不下去也得咽……”
种师道语气严肃起来。
"你要记住,我们是汉家的儿郎,是大宋的子民,是皇帝陛下的臣民。
若因私怨坏了大事,对大宋江山社稷有了危害,那我们会被千夫所指的。
这件事,到此为止!"
种浩虽然心不甘,但也只能听从父亲的吩咐。
.................
童贯的奏疏送往京城,当天下午就被传到了赵佶手上。
当赵佶看完奏疏以后,他冷笑一声,直接将奏疏撕成碎片扔在地上。
有服侍的太监见赵佶大动肝火,吓的浑身一颤。
"混账……狗才……!
竟敢和耶律大石狼狈为奸!”
"陛下息怒啊!"
"息怒?怎么息怒?"
赵佶怒吼道。
"他们两人联合欺瞒朕,难道要朕就这样算了?"
太监跪下道:"陛下,此事并非是种师道的错啊。"
"种师道是种氏族长,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此等人,绝不能再留!
来人,宣旨......"
赵佶对旁边的公公吩咐。
公公立即转身离开。
很快,公公又回来。
赵佶看了公公一眼,道:"你宣布......种师道勾结耶律大石谋逆,罪责当诛。
另外......"
赵佶又补充了一句,"种师道与耶律大石勾结,是他的过错,与种氏一族无关。"
赵佶一连三句话表现出了宽宏大量,让众多公公都暗赞一声,陛下果然仁慈。
"是......陛下,奴婢马上去办。"
太监应了一声后便离开,而赵佶则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
种师道的性格本就耿直,你让他装孙子他不一定会,让他低头认错更不可能......所以,要想收买种师道,就必须要想出办法来。
...........
童贯的奏疏送出去没多久,种师道就听到了消息。
种师道没有太大反应,他没兴趣不代表别人没兴趣。
他的老对头耶律大石有兴趣了。
"哈哈哈......种师道这回倒霉了!
我看啊......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啦!"
耶律大石在府上哈哈大笑。
他的副手道:"将军,你说的是,不过......为何要去勾结童贯啊?"
耶律大石道:"童贯此人心胸狭隘,嫉妒心极强,他若是和本将军联手,击杀种师道,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
童贯和种师道斗个两败俱伤的话......那咱们不是正好渔翁得利嘛!”
“种师道和耶律大石联手的话,那咱们岂不是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