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儿,带上你二哥走。去西域,那里地广人稀,你们弟兄两个可以闯出一片天地。”
耶律得重把昏迷过去的耶律宗电交给三儿子耶律宗雷,催促他们快走。
“父王……”耶律宗雷眼中含泪,给耶律得重磕了三个头。
“起来……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些虚礼。
“阿鲁达和他五百族人你带着,他可以保护你们。
出了这军营,你们就是没人要的孩子,一切就靠你们自己了。”
耶律得重说到最后,眼圈一红,眼中有泪花闪现。
"阿鲁达,本王把他们交给你,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们......"
“王爷……老奴会照顾好他们的……”
阿鲁达跪倒在耶律得重脚下,给他表忠心。
“本王知道……你们快走……”
耶律得重再一次看一下两个儿子,他看的很仔细。
他要把他们的容貌记住,这辈子能不能相见是个未知。
“你们让开……王爷让两位小将军回朝搬救兵。”
看守营门的辽国将士打开营门,放耶律宗雷他们离开。
“宗儿……让人敲响聚将鼓。”
“咚咚咚……”
一连串沉闷而又急促的鼓声在军营中响起。
"快走!再不走就迟了!"
"快走......迟了可是要受处罚的。”
辽国将士议论着,加快步伐朝耶律得重的大帐走去。
三通聚将鼓响过后,辽国将领齐聚耶律得重的大帐。
耶律得重左右扫视一眼。
大帐里众将士低眉敛目,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诸位将军,本王和三皇子合击卢俊义计划失败,三皇子、萧国舅已经为国捐躯。
他们手下将士全部战死。”
耶律得重害怕动摇军心。把投降的两万人,说他们全部战死。
“啊……三皇子不是领兵十几万吗?其他的不要说起,殿下他还有两万宫帐军,怎么可能全部战死?
末将不信……”
说这话的辽国大将叫程进宝,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就不相信,卢俊义一对一能干过辽军?要知道辽军马上骑射天下闻名。
“本王也是不信,但是这就是事实。卢俊义在丹霞岭迷魂湾设伏,坑杀我大辽十几万将士。
陛下给的宫帐军卢军义区别对待。掌心雷、火神枪重点关照他们,他们是最早牺牲的。”
大帐里静了下来,众将士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王爷……现在没了救兵,我们要撤退吗?”副将刘文小声询问。
“哼……撤向哪里?退回上京城吗?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三皇子、萧国舅战死,你们还想撤回上京城?”
“王爷恕罪,是末将说错话了。”刘文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起来吧!要不是现在战事紧,你这样动摇军心的话一出口,你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免,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谢王爷不杀之恩……”
刘文松了口气,他刚才真的被吓到了。
耶律得重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大帐里众将士不敢再提撤退。
“王爷……想必您已经有了退敌妙计,说出来末将等人听听。”
副将陈志伟拍一个马屁,问出了大帐里众将的心声。
“本王已经派宗电、宗雷两位小将去搬救兵。
前面不远是刘家坡,本王在那里摆一个四门兜底阵,和卢俊义一决雌雄。
四门兜底阵互相穿插,会变成五虎群羊阵。
卢俊义要想攻陷四方兜底阵,需要耗费大量的兵力。”
"王爷,您说卢俊义会中招?"
耶律得重的副将刘虎问的含蓄,上次耶律得重摆的五虎靠山阵。
耶律得重把它吹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威力巨大无比。
结果让卢俊义轻轻松松给破了。
“你在怀疑本王布阵能力?”
“末将不敢,末将怕卢俊义狡猾多端,他不进阵可怎么办?”
“你把他引进四门兜底阵。”
刘虎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自己嘴哪里这么长?当哑巴不好吗?”
“事不宜迟,大军后撤二十里,在刘家坡安营扎寨,摆开四门兜底阵。”
…………
“卢指挥使……耶律得重放自己两个儿子逃命去了。”
马灵低声给卢俊义说。
“你确定……?”
“末将早先以为他们是搬救兵,他们离开军营二十里后,绕道西去。末将这才确认。”
“让他们走吧……斩尽杀绝不好。”卢俊义眉头一皱开口。
“你呀……对敌人咋能有同情心呢?放虎归山的事不能干。”
陈东瞪卢俊义一眼。
“监军的意思是……?”
“斩草除根……这事交给我去干,不能让你做恶人。”陈东说完走了出去。
…………
苍茫的原野上,一群人正在极速前进。
带头的耶律宗雷目光坚毅中透着狠厉。
"弟弟......你的脸还疼吗?”
耶律宗电的声音传来。
耶律宗电让耶律得重打晕,他让耶律宗雷带耶律宗电走。
苏醒过来的耶律宗电甩手打弟弟两个耳光。
耶律宗电想要返回,耶律宗雷和阿鲁达苦苦相劝,耶律宗云无奈,只能随弟弟朝西北逃去。
有风从耶律宗雷身边掠过,耶律宗雷感觉自己浑身冷飕飕的,他感觉脖子上一痛。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发现手上全是血。
他的眼睛瞪大,他想喊,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耶律宗雷的身体倒了下去,一双眼睛睁的老大。他到死不明白,是谁杀了他。
"少爷......你怎么了?"阿鲁达从后面抱起他。
阿鲁达看到了耶律宗雷脖颈上的伤口,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二少爷……有人杀了……”阿鲁达声音戛然而止。
耶律宗电回头,看到了阿鲁达、耶律宗雷倒在地上,在他们身边不远处,一位黑衣人手持短刀站在那里。
风吹开黑衣人斗笠上的黑纱,让耶律宗电看清了他的面容。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暖,像是寒冰般寒冷刺骨,嘴角带着一丝残忍嗜血的笑容。
"你是谁......"耶律宗电声音颤抖的问。
黑衣人不答话,他缓慢走近耶律宗电。
耶律宗电感觉到了危险,他一步步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身后的大树挡住了退路。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耶律宗电强装镇定,可他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了。
他的眼睛里充满恐惧,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
黑衣人说完举起手里锋利的短刀,朝耶律宗电胸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