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萧远将军战死,他手下八万精骑死伤无数,只有五百残卒回到尚城。”
闫天行战战兢兢回禀耶律淳。
“什么……?萧远战死了?孤的八万精骑没了?”
耶律淳又惊又怒,连声质问。
“是的……卢俊义兵分两路,一路围困尚城,一路在赵家洼迎战萧将军。
卢俊义先派出八千精骑骚扰萧将军,他们假意不敌退走,等萧将军大军过去后,他们又尾随其后。
赵家洼卢俊义早已布置好战场。
他在赵家洼的长坡上挖好陷马坑,萧将军冲锋的时候,马蹄踩到坑里,马腿瞬间折断,骑兵、战马死伤无数。
战马倒地后,卢俊义命令火炮攻击。”
“火炮……?”耶律淳瞪大眼睛,早先他没见卢俊义用过啊!
“溃逃回来的士兵是这样说的,卢俊义有几十门火炮,这些火炮接连轰炸,赵家洼长坡差点被夷为平地。
一万多精骑死在第一波冲锋里。"
“这个萧远就不知道下去察看一下?”
“萧将军没有……卢俊义仅有的八千骑兵不在身边,他的步兵在低洼处列阵,萧将军想着先冲垮对方阵营再说,结果中计了……”
“长生天……噗……”耶律淳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王爷……”
“殿下……”
“快去找大夫……”
…………
夜凉如水,闫天行在城墙上巡查,他怕宋军夜晚偷袭城池。
“将军……我们能守住尚城?”随行的亲卫王二轻声问闫天行。
“能守得住吗?”闫天行心里默默的问自己。
答案是不能。
萧远已经战死……耶律淳以养病为由已经跑了。
现在守着尚城还有个屁用!
但是这话闫天行不能说,耶律淳把他留在尚城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他跑路。
闫天行对王二故作镇定的笑一下。
“尚城城墙高大,城中有五万将士可以守城,就算宋军再厉害,也攻不破尚城。"
“可是我听他们说,王爷他已经逃跑了……”
“啪……”闫天行打王二一个耳光。
“混账东西……殿下还在城中养伤,你瞎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会动摇军心?要不是你是我亲卫,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是小人多嘴......小人该死,请将军饶恕。"挨了打的王二跪地求饶。
"滚......滚......给我滚远点。"
"是……"王二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闫天行坐在城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眼前浮现他和萧远过往的一幕幕画面。
他和萧远是好兄弟,从幼年起两人一起练武、习字。
两人一起切磋武学。两人即是战友也是兄弟。
慢慢的两人长大了,各自有了各自的想法,闫天行选择忠于天祚帝,萧远选择忠于耶律淳。
闫天行、萧远刚开始都试图说服对方效忠自己的主子,可最终却不欢而散。
萧远离开了上京,去了阴山脚下,为耶律淳操练士卒,成了耶律淳的左臂右膀。
闫天行受人排挤,只能在尚城做一个小小的守将。
如今萧远战死……闫天行被迫留下为耶律淳断后,一旦宋军攻破尚城,闫天行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闫天行的心沉甸甸的,他不怕死。
唯一牵挂的是白发苍苍的父母,以及尚还年幼的儿子。
耶律淳以闫天行的父母、儿子做威胁,
为了给他们争取活下去的机会,闫天行只能留下来断后。
“喔喔喔……”城里传来公鸡的鸣叫声,惊醒了沉思的闫天行。
闫天行回过神,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闫天行站起来,整理一下衣袍,走向城墙边 ,远处宋营里炊烟袅袅,显然他们在埋锅造饭,吃完饭宋军便要开始攻城了。
“传令下去……给将士们今天早上吃一顿好的,每人再赏二两酒,让战士们吃饱喝足,今天将会有一场恶斗。”
闫天行对身边阿虎吩咐。
“是……”阿虎答应一声,下去传达闫天行的命令。
…………
“好奇怪啊……军中平常戒赌、戒酒,今天将军破例,让大伙喝酒。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估计是将军说的,今天有一场恶战,将军让我们吃饱,好有力气杀敌。"
“不对啊……平常将军管的严,发现偷偷喝酒,一律严惩,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将军让喝你就喝呗!"
“是啊……将军让喝我们就喝,你要是不喝,你那二两酒给我喝……”
“去……你想的美……”
尚城城中将士议论着,抓紧时间吃饭。
他们知道,战斗一经打响,再吃饭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太阳渐渐升起......
战斗开始了......
宋军大举进攻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