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秦舞阳突然出声制止道。
苏莹莹停了下来，眼神中带着危险的信号，大有秦舞阳不给个合理解释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大头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道：“老秦，你别当圣母，圣子那一套。给俺把枪，俺保证让这混蛋尝尝比清昭姐更大的痛苦。”
党老迟疑了一下，还是递了一把手枪过去。
“嘿嘿，聂雄！俺会先打烂你的双手双脚，等你失血过多快死了，再送你上路。”大头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这么恐怖的言辞，范舟儿听得不由得为大头的安危担忧了起来。
——毕竟杀人是犯法的。
“杀人是犯法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渣，搭上你的自己。”秦舞阳摇了摇头。
聂雄似乎是找了一丝生机：“对对对，你杀了我，你也要坐牢的。送我上法庭，用法律来制裁我！”
只要秦舞阳等人不杀掉聂雄，那他就有机会等来曜氏家族的营救，然后东山再起。
到那时候，秦舞阳这些小家伙还不是随便自己揉捏？
“你这男人有点天真？”苏莹莹直截了当地向殷沛沛点评道。
“他应该不是那种傻白甜。咱们再看看？”殷沛沛自信地道。
秦舞阳拦下怒气冲冲的大头，沉静地道：“大头，自小你就喜欢跟我唱反调。但这一次，请你相信我。”
大头身负重伤，行动全靠轮椅，还要坚持来参与行动，就是想要为李清昭复仇。
可是秦舞阳居然在这优柔寡断，这令他着实恼怒：“好！俺给你个机会，你尽管试试着说服俺……”
大头的枪举在秦舞阳面前，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枪的意思。
“不如让我来说服你？”一个沧桑而沙哑的声音响起。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大头想起了一个人：苟老邪！
——苟无命的亲生父亲。
“党爷爷，麻烦你了。”秦舞阳冲党老致谢道。
全靠党建国动用了私人的关系，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退隐江湖的苟老邪。
苟无邪从暗处走了出来，冲瘫软在地上的聂雄狞笑道：“好久不见，老朋友！托秦小友的福，咱们又一次见面了。”
“你你你！！”聂雄错愕的表情很快又转为了惊恐，如果让他落入苟老邪手中，那他的下场绝对只会比苟无命更惨！
聂雄看着秦舞阳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
——本来他还以为秦舞阳小小年纪，处事还是稚嫩。可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之后，秦舞阳却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杀戮果断的大人了！
苟老邪向大头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我准备带这个混蛋去缅北。我在那边认识一个姓魏的朋友，他对如何从人身上榨干最后一滴利润，很有研究。”
大头将手中的枪放了下来：“好！但是俺要求全程看着聂雄，俺要亲眼看着他嚥气为止！”
“你要跟着过去缅北？”秦舞阳有点惊讶。
“俺会回来的。”大头推着轮椅，头也不回。
苟无邪默默地朝着秦舞阳、苏莹莹、党老等一众人，每人鞠了一个九十度躬，然后才让人带着聂雄和大头离开了。
“郑磊军呢？”秦舞阳问道。
“拒捕，当场被开枪打死了。”党老叹了一口气。
“便宜他了……”秦舞阳放眼在海上，看着平静的海面之下的暗波涌动，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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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温暖的阳光再次普照在大地之上，将黑暗驱散。
聂氏集团大部分资产已经被查封，聂家已经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野。
一家船舶厂却悄然崛起，不但有着雄厚的资金，而且还拥有了高超的技术和优质的服务。
只是它的幕后老板却鲜为人知。
秦舞阳此时正站在了这家船厂的办公大楼前面。
“先生，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前台小姐客气地问道。
“我找……”秦舞阳正要说点什么，这时前台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董事长！”前台小姐接了电话后，惊呼了失声。
前台小姐接完电话后，明显是得到了某人的指示，直接就领着秦舞阳往董事长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房间的董事长已经早就在内等候多时了。
“你好像没有一丁点意外？”这间船舶厂的董事长赫然正是聂氏案唯一没有被牵涉进去的聂冰。
秦舞阳耸耸肩膀：“能够知道聂雄保险箱密码的人能有几个人？我用膝盖都能猜得出来。”
“如果说聂雄倒下，谁是最大受益者——这样思考的话，答案不就呼之欲出了吗？”
“本来我也没想到你会赢，我只是想把事情闹大一点，然后再让庞警官在不经意间找到一些证据而已……” 聂冰端来了一杯红酒，递给了秦舞阳。
可是秦舞阳却没有接。
“你就这么对待一位恩人？要不是我通风报信，你们能不能抓到聂雄都是两说。”聂冰扁扁嘴，委屈道。
“何况，你现在是我的地盘里。这么放肆不大妥当吧。”聂冰言语里透着一股森冷。
秦舞阳镇静地笑道：“庞警官跟我说，你是清白的。我就觉得，你花这么多时间精力，将自己跟聂家撇清关系，应该是有所图谋的。”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才从自家父亲手中夺过来的荣华富贵，我想你会好好珍惜的。”
“当然，杀人这种事，我可不干。”聂冰脸上冰霜瞬间褪去，换上一副可人的笑脸：“我只是急需一个人来分享我这一份荣耀和快乐，所以我才放你上来的。”
“所以我才讨厌你。”秦舞阳淡然道。
“我一早就知道，可是你至今仍然是拿我没有任何办法。不然，上门的人就不止你一个了。”聂冰笑呵呵地道。
“这只是因为你并没有触及到我的底线。”秦舞阳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聂冰夸张地举起双手：“呵呵，冷静点。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我可不想招惹任何麻烦！”
“尤其是你……”聂冰冲秦舞阳抛了一个媚眼，“甚至，我还想跟你再次合作一番。只要你我联手，莫说是这区区五羊市，即使是称霸全国商业界也不在话下。”
“恕难从命。”秦舞阳已经解开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再也不作多余的停留，推门就此离去。
聂冰将手中端着红酒一饮而尽，看着秦舞阳决绝的背影，将另一杯酒也一口闷掉。
“再见！再也不见……”
聂冰晃了晃空荡荡的酒杯，笑容变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