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第一天开播就播足了一整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他就一直都在直播。
杨立和大头都惊呆了，他们只知道秦舞阳可以学习看书一整天，却不知道他打游戏直播也能坚持一整天。
“要不，还是让他休息一会吧，都快凌晨1点了。”大头觉得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不可取。
杨立看了看直播间，半天下来，鬼影都没一个，也是感觉今天是没戏了。
虽然秦舞阳很努力，但是他这一天下来打得确实平平无奇，并不算得上是菜，只是一个正常人的水平。
可是，在这种快餐时代，你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人眼球，就代表着你没法从万军众中突围而出。
很多观众都是进来直播间待一会就走了。
杨立劝了几声秦舞阳无果后，就无聊地躺在床上开始刷校园论坛。
论坛上面，大多人都是在讨论这几天五羊大学附近的帮派斗争的事，也谈及了王丹丹和刘春波的死。
而一部分人也在那聊秦舞阳非礼司仪小姐姐的事。
虽然视频和照片都被屏蔽了，但是不少目击者还是在津津乐道地站出来复述这个故事。这些人就凭着自己的印象，在不清楚原委的情况下，将秦舞阳说成了一个色情狂。
“楼主，这个学生和司仪是认识的。根本不存在你说的非礼这种事！”
杨立有点气恼，在帖子下为秦舞阳争辩了几句，奈何人微言轻，顿时又招来一大堆人的冷嘲热讽。
“玛德！”杨立气得退出了这个帖子。
突然，一个最新发出来的帖子吸引了杨立的注意力。
从时间上来看，不过是十分钟左右发布的，却一下子成了全论坛大火，点击量一下子达到了上数千次点击。
这个帖子的标题是《速进！五羊学生吸毒过量自嗨身亡，迟点可能就被删帖了》，发帖人是一个匿名账号。
杨立有种不祥的预感，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进去。
“老秦！大头！你们快点过来看看！！”杨立特别着重提了一句：“现在就过来！”
秦舞阳和大头疑惑地放下手头上的活，靠了过来。
“特玛德！”大头气得一拳擂在了桌子上，整个桌子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帖子里只贴了一张极度血腥的照片：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被铁链紧紧捆住，嘴巴被人用针线强行缝合了起来。
这名男子整个人被人用巨大的吊机用吊钩吊了起来，虽然角度问题看不清楚，但是从吊机的钩子高度和角度来判断，他是被吊机的吊钩刺入肛门吊着的。
——从缭乱的发间，依稀还能认得出来，这个人正是失踪多日的苟无命。
“他死了。九龙会完了。”秦舞阳皱着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不忍再看见这个昔日叱咤风云的太子爷的惨状。
大头也从苟无命的死看出来了：九龙会已经彻底完蛋了，所以苟无命也再无利用价值，直接被人灭口了。
“……接下来，他们该腾出手来，对付我们了……”大头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后脊梁一阵发凉。
“时间不多了。”秦舞阳不再纠结太多，继续回去直播。
看他这个架势，这是要通宵开播的节奏。
不过，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已经不能再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了。
以郑家帮的势力，找上门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杨立，你找个地方先躲一下吧。”大头说道。
杨立摇了摇头：“能跑上哪？估计我没离开五羊市就被郑磊军那家伙抓回来了。”
秦舞阳觉得杨立说得有道理，自己手上的U盘对聂雄来说，是唯一的致命弱点。
郑家帮不可能会让他们活着离开五羊市的，此刻肯定早就在各个出市的关口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
而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在聂雄找上门之前，将U盘里的资料公诸于世。
“这是一场和死神抢时间的游戏。”
秦舞阳将心神收敛，全身心投入到游戏上面去。
——只有打出个好成绩，才能获得更多的关注。
海滩市，邓子棋正顶着熊猫眼在通宵上班中。
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费清给她的工作任务是招满50个王者游戏主播，可她现在连10个都招不满。
一想到绩效考核要扣掉一大笔钱，邓子棋只得加班去逐个直播间去招主播了。
等她一路从最火爆的直播间，一路刷到最没人气的直播间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了。
邓子棋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努力顶着黑眼圈，不让眼睛合上：“最后一个直播间了，刷完就可以睡了……”
邓子棋点开的这个直播间，恰好就是秦舞阳的。
正因为已经是凌晨时分，开播的主播已经不多了，不然的话，两人还真的不一定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铂金工会，急招王者荣耀游戏主播，待遇优越，心动不如行动，快来加入我们吧！”
秦舞阳正在认真地排位，突然直播间里弹出一个招人入工会的广告消息。
像这种消息已经弹了不下上千条了，秦舞阳压根没放心上。
邓子棋一看，就知道秦舞阳以为自己是机器人，就又继续弹他消息。
“我不是机器人，我是真人！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只要你肯加入，我们工会可以提供各种优厚的待遇。”
“我们工会还会为你量身打造成神之路，为你引流，一夜爆红！”
“……”
一时间，整个直播间都是邓子棋的发言在刷屏。
秦舞阳差点连敌人位置都看不清了，连忙关了弹幕提示，并说道：“打完再聊。”
然后，直播间居然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秦舞阳也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是认真地把整局比赛打完。
然后秦舞阳这才有空瞅一眼直播间，发现刚刚那位刷屏的人居然真的还在等自己。
“真的能帮我把直播间的人气搞起来？”秦舞阳不由得想碰碰运气。
邓子棋倒也有耐心，将细节一一道来：“看你技术不咋滴，我只能说尽量向申请刷一次火箭或者世界弹幕，至于你能不能留得住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这也得算在你工资里面，也就是说，得下个月发工资时，才能兑现。”
最后这一句，已经令秦舞阳萌生了退意。
——下个月？说不定自己明天就被郑家帮找出来原地打死了！
“那还是算了。”秦舞阳有点遗憾，自己最缺的就是时间。
“……除非，你有什么特技，那我倒是可以试试帮你申请一下特殊待遇。”邓子棋还是不死心地提了一句。
“答应她！”突然一个如同天籁般的女声在秦舞阳耳边响起。
秦舞阳浑身一激灵，喃喃道：“这难道是梦吗？”
他转过头来，看着在身后俏生生立着的妙龄少女，又继续说道：“即使是梦境，那也请不要让我这么快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