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秦舞阳在顶着一双黑眼圈坐饭桌前，精神有点颓废。
杨立和大头却很清楚原因：秦舞阳在房间里赔礼道歉了一个通宵。
杨立最后还是忍不住提点道：“老秦，咱们男人就得自信自强，要拒绝当舔狗。”
“啊？”秦舞阳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看着杨立那认真的脸，还是点了点头：“嗯。”
大头咳嗽一声：“还是说说正事吧。老秦，你有什么计划？”
秦舞阳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搞直播。”
大头和杨立一时有点蒙圈：直播和向聂雄复仇，有什么关系？
秦舞阳解释道：“网络人多。”
大头领悟到了一点意思了：“原来如此。现在五羊市上下基本都是聂雄的势力，我们跟他硬拼肯定是黑白两道都很难走得通的。但是只要跳出五羊市的范围，尤其是网络上，聂雄的魔掌就够不到咱们了。”
“对。”秦舞阳点点头，“积攒人气，然后公布证据。”
大头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这确实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既然在五羊市内走正规的法律途径行不通，那通过网络的舆论力量说不定真的能引来更高层级的关注，能够将聂雄制裁。
这方法比离开五羊市四处碰运气更靠谱，效率更高。
“那咱们直播什么？”大头赞同道。
秦舞阳也犯难了，自己真的没啥特殊才艺，想要一夜爆火更加是难比登天。
“那当然是直播打王者荣耀啊！”杨立抢着说道，“当今最火爆的直播当然就是电竞游戏，而最火爆的电竞游戏不用说，必然就是王者荣耀啊！”
杨立期待地看着秦舞阳：“虽然老秦打游戏的时间没我长，但是他的操作水平绝对是小母牛坐火箭，牛逼上天了！只要你去直播个几天，保证斩获几百万小迷妹。”
秦舞阳有点犯难，如果殷沛沛还在的话，这事情完全就不是算个问题。
可现在问题就是殷沛沛不见了。
“我说过，现在我和你是处于同生共死的灵魂契约状态，即一荣俱荣，一灭俱灭。”
殷沛沛曾经在灵魂契约时，和秦舞阳说过的话划过脑海。
秦舞阳有点懊悔，当初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逼着殷沛沛解除了灵魂契约，现在她一定还会生龙活虎地在自己身边活蹦乱跳的。
秦舞阳还在犯难着：如果搞直播的话，学校那边是不是得申请休学一段时间呢？
突然秦舞阳的手机响起一串来电铃声。
秦舞阳第一时间拿了起来查看，却瞬间又略显失望：这只是铭韵战队龙业城打电话过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期待着是不是殷沛沛回来了。
“喂？”秦舞阳接通了电话。
“老秦，大事不妙了！”龙业城显得有点焦虑：“你被学校开除了！”
“什么！？”秦舞阳感觉很莫名其妙。
“我给你转发了条视频，你看看就明白了。”龙业城说着，就给秦舞阳发了一视频短片。
秦舞阳点开一看，表情就很复杂了。
视频上，大大的标题为：《流氓学生羞辱司仪小姐姐，被校董强势阻止》。
而视频内容则是当天秦舞阳上台领奖时，和李清昭、聂雄拉拉扯扯的内容。
只不过，当时秦舞阳三人在台上的对话无人知晓，视频却将事情原委倒过来说，说成是秦舞阳想要轻薄李清昭，被聂雄拦了下来。
其中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视频直接掐头去尾，拼接成它想要让大家误解的内容，将秦舞阳刻画成一个登徒浪子的形象。
秦舞阳无名怒火“蹭”地一声马上就上来了，但是他从第三人视角再见到活生生的李清昭时，又生生按下了将视频删除的冲动。
大头和杨立也看了这视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秦舞阳和李清昭的关系，他们估计也会产生“秦舞阳就是个登徒浪子”的想法。
“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杨立气愤道。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秦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大头摊了摊手：“这视频想要破坏老秦名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估计他现在说话已经没几个人相信了。”
“老秦，这事肯定是郑磊军干的。”龙业城语气很肯定：“王丹丹和刘春波也是他害死的。”
“你知道些什么？”秦舞阳感觉龙业城不会信口开河的。
“你来说！”龙业城突然向旁边骂了一句：“你自己办的好事，你自己站出来承认！”
“我……我是游木有。”
“我，程强……”
两个人突然插话进来。
然后，游木有两人就将校运会闭幕式当天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那一天，秦舞阳从台上跑了后，苟无命和郑磊军聊了没几句，脸色大变也突然急冲冲地要走。王丹丹和刘春波担心苟无命跟了过去，没想到出了校门没多久，苟无命就被一群小混混给团团围了起来。王丹丹和刘春波过来想帮忙，结果才被小混混们杀死。
“你们，当时逃了？”秦舞阳一听就猜出来了个大概。
以游木有和程强这胆小如鼠的性格，当时一定是看到这种阵仗就转身逃跑了。
“我，我们只是个普通学生……王丹丹他们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啊……”游木有和程强争辩道。
秦舞阳沉默了，他们二人的行为虽然可耻，但确实符合一个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你那段负面视频，是一个匿名手机号码发出来的，全校师生都有。我猜全校想害你的人，不是聂冰就是郑磊军了，反正他们一伙的。”龙业城重新又接过手机继续说。
“你有什么打算。”秦舞阳知道龙业城不是来找自己八卦的。
龙业城叹了一口气：“我之前有跟你说过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自以为这世界上是存在正义的。可现在我是看明白了，这世界现实是残酷的，有钱有势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郑磊军已经疯了，任何和苟无命扯上关系的人都不放过了。我战队里的每个队员都受到了他手下的殴打和警告。我已经和家里人沟通好了，今晚我就会离开五羊市……”
“啊，一路顺风。”秦舞阳表现得异常平静。
“老秦，别钻牛角尖了！我们这种平凡人是斗不过聂家和郑家的……”龙业城话才说到一半，已经被秦舞阳挂断了电话。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秦舞阳自嘲地一笑。
大头和杨立默契地拍了拍秦舞阳的肩膀：“兄弟，我跟你一齐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