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三郎埋怨道:“你让我变成主子的样子,皇帝让我去捉妖,我正远远地跟妖鬼们耍威风呢。
没留意到重名神君的萧声,让我一下子现了原形。这下糗大了,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这不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方圆想笑但立马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妖精们更加确定炎冥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那么,虽然有天庭在镇压妖鬼作乱。
他们会收敛,但会做的更隐蔽。
这日夜里,果然,再也没有大的异动,第二日只听到有零星百姓惨死,不似前几日张狂无所忌惮。
八卦楼那里依旧稳如泰山,没有什么动静。
方圆这才稍微放心,幸亏苍天保佑,这些妖孽真该杀!老百姓又有什么错呢?炎冥还是那个样子,依旧昏迷不醒。
又过了一个多月,妖鬼作乱时不时在各地横行,今日这里,明日就去了那里,或者各地一同作案。
老天似乎也有些忙的不可开交。
老百姓怨声载道,各地土地庙,城隍庙日日跪满了人,香烛的气息飘满了大街小巷。
大家齐齐祷告,希望天兵天将速速肃清妖魔邪祟,让所有人都安居乐业。
炎冥昏迷一个多月,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府医摇头叹息,按理说国师早应该醒转。
脖子上的蜈蚣咬伤已经结了厚厚的结痂,再有几日结痂也可掉落,为什么还没有醒转的迹象?奇怪!
大家都纳闷地很,所有手头里的灵丹妙药都用上了,国师面色红润,仿佛睡了一般,就是没有醒转迹象。
这一日半夜里,方圆正坐在国师床头似睡非睡,猛然被一声巨响震醒,震的人耳朵生疼。
方圆连忙出去问:“有没有人出去看,到底哪里出了事情?”
不多会儿,灵羽过来禀告说:“是八卦楼不知被什么硬生生砍断了一个角,好似……”
灵羽猜度着说:“好像唯恐大家都不知八卦楼的位置似的。”
方圆奇道:“什么意思?八卦楼不会有事吧?”
灵羽道:“事倒是没事,肯定要费工重新修整,就算知道了八卦楼的位置,那些妖鬼也没有能力进入八卦楼的。”
又过了几日,八卦楼纹丝未动。妖鬼还是来回窜行,伤人吃人!弄得天下乌烟瘴气,黄帝发了狠,勒令国师尽快查办。
三天后,皇帝沐浴更衣,在泰山玉皇顶开启封禅大典。
率领后宫嫔妃,文武百官,天下百姓,亲自向上苍祈求早日肃清妖鬼,还朗朗乾坤。以保百姓安居,社稷平安。
苗三郎这几日愁的胡子都揪没了,他一个猫妖根本弄不了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又没魔尊的令牌,调动不了大批魔军。
整日出去就像小和尚敲钟,能敲一天是一天,凑合着过呗,只是听了太多皇帝的训斥。皇帝也觉得奇怪的很,国师先前的霸气与傲气呢?
只有徐朗总是背地里安慰他,让他不要恼怒,毕竟谁能一辈子总是顺风顺水呢?苗三郎对他很感激,拍拍徐朗的肩头道:“好兄弟,谢谢啊!”
徐朗的眼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有一次,他提着很多礼物到国师府来感谢方圆之前的救命之恩。
方圆本就对他没有好感,现在炎冥又伤重在床,心里烦闷的很。
直接让苗三郎出来打发了,苗三郎回来还说:“徐朗这个人不错,懂的感恩。”
方圆挑了挑眉道:“再好我也不爱待见他。”
皇帝封禅大典的第二日,方圆觉得连皇帝都去求天帝派天兵天将除妖,她也应该去求一求,顺便求诸天神佛体恤下情,让炎冥也赶快好起来。
奈何灵羽和玄夜都不想让她出去,怕她有危险,方圆想了想,只能在院子里摆好香案,向天叩首,诉说所愿。
夜里,她伏在炎冥的床边半梦半醒之间,一个长须白发仙风道骨的老者来到她面前。
手里拿着一粒光灿灿的金丹,慈祥地笑道:“仙子不必担心,这颗是九转换魂丹,你喂于炎冥吃下,他立即就会醒来。”
方圆接过金丹,有些纳闷地问:“您是谁,这是什么?”
老者微微笑了笑,转身隐去,隐约听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方圆梦里一急,想要去问个明白,猛然醒了过来,手心里紧紧攥着。
她摊开手一看,果然,如珍珠般闪着七彩华晕的丹药赫然在手心里,不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方圆心下明了,是太上老君无疑,只是不知他老人家怎么会那么有空来管一个凡人的事。
当下不再迟疑,轻轻掰开炎冥的嘴巴,把丹药给他放了进去。
不多时,炎冥的眼睛微动,他慢慢睁开了有如泉水浸润过的双目,眸子里微微闪过一道金光。
方圆那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你大爷的,没有仙药你还不醒,这下成了。
炎冥摸着自己的脖颈徐徐坐了起来,一看自己浑身没穿衣服,又赶紧躺了回去。
他有些羞答答地扭头问方圆:“我的衣服为何都脱光了?也不知道给我穿一件?”
方圆嘴角抽了一下:“我都不害羞了,你还在这做作,不是给你穿着亵裤吗?
你这么大的人,洗澡,拉撒,那样不是我?幸亏没换别人,不然,早就被看光了。”
炎冥有些感动,他瞧着方圆,有些小别胜新婚的意思,猛然他皱眉道:“不好,疼死我了。”
旋即又闭了眼,方圆心说,这不是刚吃了仙药了吗,怎么还会?
她吓得面色惨白,连忙俯身查看,炎冥顺势搂住她,笑道:“方圆,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我要怎么才能报答你?”
方圆旋即面红耳赤,他受了伤在床上光着身子,自己怎么样给他擦拭都不害羞。
如今他醒过来,这个样子,真是难为情极了。
方圆怒道:“干嘛骗我!你觉得很好玩是吧?”
炎冥本想着顺势再亲热一下,以解这么多日的相思之苦,看到方圆这个样子,忙讪讪地收回了手。
垂眸有些做错事的样子:“干嘛生气,我只是太想你了,想要抱你一下。”
方圆回身给他把衣服拿过来,心里有些不忍,这么些日日夜夜陪伴着他,只为他醒来,他又是为自己而受伤。
眸子里有了泪花:“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大家都多担心你!
这么长时间昏迷不醒,连府医都束手无策,想请外面的大夫又不敢……”
方圆声泪俱下,说不下去。炎冥想安慰她,却又起不得身,只能干巴巴看着方圆道:“那你得让我穿上衣服再说别的,我这还光着呢?”
方圆不禁又喜又羞,站起身啐了一口道:“谁又稀罕看你!”
炎冥出来的时候,阖府里所有能说话的都齐齐跪在院子里,齐声高呼,国师大人万寿无疆。
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能出这个府门,自从炎冥受伤,国师府任何人,就是一匹马不经允许都不许出门。
这下好了,可以自由出入了,买菜的,买柴的,送泔水的,无论做什么的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做,国师府的人,谁敢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