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庄子里的好消息不断,先是李景实验室竣工,接着学堂也全部建成。
新开垦出来的三块地已经种上土豆,玉米和红薯。
左山山腰处围了一大片猪圈,依旧是铺着竹子,等硝石。
庄子里也在学堂旁,田地旁和佃农房屋旁建了公厕。
既可以用作地里灌肥,又不会担心一不小心踩一脚的麻烦,一举两得。
(来自“踩屎感”的倒霉蛋李景的心声。)
拒绝随地大小便,从此刻开始!
密林中间和山腰处建了两座瞭望塔,用的是李景给的望远镜。
入口处也做了遮掩,避免有人误入此地。
时严过来时被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惊的说不出话。
“他这是干嘛?打造堡垒啊?”他惊讶的张着嘴巴,半晌后才找回声音。
“这才哪到哪,你是没看到景子弄的那一圈沟渠,上面用枯枝落叶掩盖,下面都是削尖的棍子,一脚踩空就喜得奈何桥直通票一张。”林子华把手搭在时严肩膀上,对着他努努嘴,看着实验室里头都没抬,正调试水泥的李景。
“什么情况?景子受刺激了?”时严不解。
"嗐,还不是因为魏涟跟魏烨那俩,动不动就是一架,弄得现在人人自危,到处都是抓人征兵的。”林子华撇撇嘴。
确实,时严这次拖家带口的过来也是因为这事,外面现在不安全,他这个新科状元都不敢回京复命。
“对了,你当初到底怎么寻到这么一个好地方?”林子华递给时严一把盐炒的地豆,好奇的询问。
时严丢一颗地豆进嘴:“这事啊,多亏我师父,我师父以前不是太子太傅吗,我当初一直以为我只有太子一位师兄,直到我收到景子的信,师父知道我想要在襄州地界买个庄子,就让我去找襄州知府梁文昭,师父说,梁知府是我二师兄……”
林子华惊的一颗豆子差点卡气管里,咳咳咳的好半天才能说话,语气里满是羡慕:“你这师父拜的值!!!”
门口调配水泥的李景终于忍不下去:“你俩要是实在无聊就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课,吵的我脑袋都晕!”
说完,他把刚刚拌好的水泥桶拎起来向外走去。
实验室的门通向的是李景家右边新开的侧门,因为天天下雨,地面泥泞,就铺上一层碎石,碎石两侧用木板固定住。
今天虽然是阴天,但难得没有下雨,李景忙不迭的就要把这条小路先铺上水泥,他实在受不住天天一脚泥的进进出出。
“你俩也别闲着了,过来帮忙。”他喊了一嗓子。
林子华跟时严相视一眼,把盐炒地豆放进小袋子里,拍拍手上黏着的盐粒子就跑了过去。
李景在那边倒水泥,他俩拿着一个光滑的棍子把水泥抹平整。
一条小路下来,三个人都累的直不起腰。
"哎呦,我的腰啊。"时严一手扶着腰,一手锤着发麻的腿。
林子华也差不多。
“搓麻将,打游戏,一坐几个小时也没瞧见你俩喊个累。”李景笑骂,"就这么一小段路,就累了?听说腰酸痛的人,都肾不好……你俩~"
他最后那句话特意拉长了尾音。
林子华脸色一黑:"你再说一句,就休怪我俩不客气!"
"说啥,说你肾虚吗?嘿嘿。"李景坏笑着挑眉。
林子华阴恻恻的看着他,问一旁的时严:“上不上?”
“这能惯着他?上!”时严撸胳膊挽袖子,大有一副让他为那张破嘴长长记性的模样。
林子华嘿嘿冷笑两声,也撸起了袖子。
两人同仇敌恺,冲向了李景,一副想揍人的模样。
“呦,屁股挺有弹性啊!”
“滚啊,打架就打架,摸我屁股干嘛!”李景捂着屁股,满院子乱跑。
许清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辣眼睛的场景。
“你们……玩的……挺开心啊~”许清明目瞪口呆。
李景和林子华一愣,停止追逐,时严一手千年杀卡在半路。
三双眼睛紧紧盯着突然出现的人。
许清明赶紧摆手:"我什么也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说完,他掩面,转身就要走。
“阿明???”李景率先反应过来,惊呼出声,接着问:“你不是在雁门关吗?怎么到这来了?”
另外那俩也不闹了,都恢复到一本正经的样子。
“进去再说!”时严脑子转的快,看到许清明就知道肯定又发生了了不得的事。
上次他进京赶考,许清明刚好被派去雁门关,两人错过,也没见到面,这还是他府试后第一次见面。
对于他俩来说也有大半年没见了。
曾经的许清明带着桀骜的少年气,后来在长亭县的那一面他反而变得平和不少,如今再见,他则是满身铁血之气,举手投足间具是战场上下来的凌厉和深沉。
明明从寺庙走过一趟,可短暂的佛语到底没压住战场上磨砺出的血性。
"对对对,赶紧,先进去再说。"李景一拍脑门,连忙招呼众人进屋。
许清明一进屋,人还没坐下呢,就被李景丢个桃子在怀里。
"庄子里的天然桃,水多味甜,你尝尝~"
许清明接过去,咬了一口,味道真不赖,他又咬了一口,满嘴留香,雁门关苦寒,他想给怀孕的媳妇整点水果都难,他跑来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
四个人坐定下来,一人拿着一个桃子解渴,林子华有些沉不住气,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展开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