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坐落于庐江府城外的一片山林中,没有奢华的府邸,只是一座普通的宅院,身后是山,身前是条小溪,小溪上搭着一块木板,供人行走。
院子周围长满月见草,溪流的声音搭配鸟叫声,颇有一副桃花源的感觉。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月光隐约可见。
古府的院门敞开着,往里走是厅堂,里面烛火通明,推杯换盏。
“子骞,今日家宴,主要是为你饯行,我已让人去你家中告知父母,今夜就宿在师傅这,你师娘已经给你收拾好房间了,可莫要推辞。”古长安喝的尽兴,话也多起来。
席间共四人,古长安和其夫人,古墨婉以及时严。
时严拜师古长安时间不久,起因是一次诗会,古长安出了一首上联,可下联一直没人对出让他满意的。
时严也就试了下,他觉得也就一般,没想到被古长安看中。
诗会结束后还让人请他过府一聚。
两人相谈甚欢,古长安惊讶于时严的学习速度,时严折服于古长安的学识。
两边人都有心的情况下,拜师一事便这么定下来了,回家后与时田两口子说起这事后,两人特别上心,赶紧准备拜师礼。
拜师是大事,马虎不得。
拜师当天,除了古家人就是时家人。
古长安收下时严为徒后,知道时严一直没有取字,便赐字为子骞,寓意高举,飞起之意。
但古长安又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日后去到盛京,切不可提及二人关系。
时严联想到魏子文当初和他提及的八卦,想必是与先太子有关,就没细问,点头应允。
拜师后,时严就从府学离开,专心跟着古长安学习。
直到盛京传出要开恩科的消息,时严便决定进京赶考。
他如今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的,尤其是和师父学习的这段时间,更是让他进步飞速。
期间时严也有为阿宝引荐,可惜专业不对口,不过古长安倒是亲笔书信一番,说盛京有个故人,肯定会喜欢阿宝这孩子。
如此一来,时严才打算带着阿宝去盛京。
“师父,你可少喝一点吧,没瞧见师娘瞪你吗?”时严看着古长安手中空了的酒壶,担忧地劝道。
他一直以为古家是那种森严,古板的,没想到师父却是个惧内的!
听闻师娘是将门虎女,当年状元游街是一眼就看中师父,直接来个榜下捉婿。
扛着师父就回府拜堂,等晕晕乎乎的师父回过神来时,已经在洞房里了。
这事当初传遍盛京,哪怕二人回到柳州,也有许多人年长的贵人津津乐道,时严也是偶然听师父说漏嘴才知道的。
"无妨,今日高兴,不醉不归!"古长安豪爽地笑道,又想拿起酒坛。
"古长安~”师娘语气突然温柔。
古长安一激灵,手中的酒杯都吓掉了。
“夫人,冷静!子骞还在呢,给我这当师父的留点脸面!求你了夫人。”古长安拉着夫人袖子,小声的哀求道。
"你少装蒜,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借着酒意留宿在书房?"
"没有没有,怎么会!"古长安连忙摆手否认。
"咳,爹,娘!"古墨婉看着不着调的爹娘欲哭无泪。
毁了,全毁了,她家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真的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