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请进!”
牟延绵推开装有金钉的朱红色大门,门里弥漫的雾气在他们进入时,顿时散去。
“这里...”姜北海带着些许挑剔,问道。
“很久没住人了吧?”
“少侠别看这西角楼目前无人居住,以前可是住过一位天师呢!”牟延绵故作神秘,拿翅膀挡着对他们悄声道。
“天师?”苏知鸢问她:“那位入魔的天师?”
牟延绵盯着她,表情瞬间凝重起来,问道:“谁告诉你们那人入魔了?”
“不是吗?可是外面都是这样传的。”晏梨疑惑问她,难道是传言有误?
牟延绵捂着嘴,娇笑出声:“怎么可能?他只不过是因为...背叛了这座城,受到了惩罚而已。
它无所谓地挥挥翅膀道:“一点小惩罚,还不足以让这位天师入魔吧?”
姜北海挠挠头,感觉没听懂,疑惑问道:“那...那位天师呢?怎么从此以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还在受罚呢!”牟延绵理所当然道:“你们当然听不到他的消息喽!”
“在哪里受罚?”苏知奕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牟延绵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好像察觉到自己说太多了,随后蹩脚地岔开话题。
“这...我一个小妖怪哪里会知道。”
“各位少侠,请随我到卧房看看满不满意?”它推开宽敞的卧室大门,向他们展示。
众人现在根本无心去欣赏这卧房里华丽的装饰,听了牟延绵的话,他们只觉得这座城市满是神秘的气息。而这府邸更是首当其冲,每个角落里都是秘密。
为何他们住进来两天都碰到那诡异的小孩,还有那黑衣人到底是来偷什么的?他们身上又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城里的某个人或者说是某一群人的注意?
“那各位少侠,请自行歇息!绵延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牟延绵生怕他们再多问些她也答不出的问题,慌忙离去。
“它一定知道天师关在哪里!”苏知鸢看着牟延绵逃跑一般离去的身影,对伙伴们说道。
“这么明显,傻子都看出来了好吧?”姜北海说道。
“嗯...”苏知鸢拍拍他肩膀,说道:“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当...”姜北海刚嘚瑟起来,忽然发现不对劲:“知鸢...你又诓我,哼!”
“那位天师说不定还在这城里,找到了他也许就能知道这座城的秘密了。”苏知奕对大家提议。
晏梨点点头,赞同道:“我总觉得那小孩也知道很多。”
“那我们兵分两路,阿梨和我去找那小孩,你们在城里去查探一下天师的下落。”苏知鸢安排。
“我要和知鸢一起...哎...干嘛呢?”姜北海一句话还未讲完,就被程南星和苏知奕给拖走了。
“我们先走了!”程南星抽空对她们喊了句。
开玩笑,让他和阿鸢在一起查案,两人不是在斗嘴就是他单方面在挨打,完全就是拖慢进度嘛。
“叩叩叩...”
“小元?”
茅草屋小院里,两个女人正猫着腰,以奇怪的姿势对着一堵围墙敲敲敲。
“他不理我们...”晏梨觉得自己挺受小孩欢迎的呀。
“都是你,把小元给得罪了。”她假意责怪阿鸢。
苏知鸢又敲了敲墙壁,点头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你知道...”晏梨刚准备批评她,结果有人比她更快出声。
冷漠的童声,在身后响起:“你知道就好!”
随后欠揍地叫了声:“阿姨~”
晏梨急忙抱住身边已开始暴走的苏知鸢,息事宁人道:“小孩子,不懂事...”
“放开我...我不揍他!”苏知鸢喊道。
但她此刻的行为,一点也不像会停下来的样子。
小元问她们:“你们找我什么事?要抓我吗?”
晏梨安抚住苏知鸢,挡在她身前,吸了口气放轻了声音道:“当然不是!长夜漫漫,姐姐们在府中无聊,过来找你聊聊天呗!”
小元防备地打量了她们好久,问道:“聊什么?”
“聊你昨日说的...”晏梨小心问他:““他们”是谁呀?”
“你们连我说得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跑到这里来?”小元像一个小大人样说教。
“是是...”晏梨忙应着,被他这语气这么一说,怎么感觉自己有点丢脸?
“这小子...看我”不揍他才怪。苏知鸢气还没顺呢,火气又蹭得冒了起来。
“你冷静点,想不想问事儿呢?”晏梨小声对她讲。
“喂...”小元大声道:“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讲悄悄话?”
“好嘞!”这小孩!可真不好糊弄,晏梨忍耐地吐出一口气。
继续问道:“姐姐不知道,小元可不可以悄悄告诉我一下?”
小元见她态度良好,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我父亲杀了我母亲,我哥哥现在要杀我姨母...”
他毫无表情道:“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坏人?”
晏梨和苏知鸢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么一个骇人听闻的家庭惨案。而且,居然还是从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嘴里说出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
“小元...”晏梨不知如何安慰他。
苏知鸢举起僵硬的手,想摸摸小元的脑袋,被他利落躲了过去。
“那你父亲和你哥哥是谁?”晏梨问她。
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需要我们帮你做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可以让你们帮我做什么,自从我母亲死了以后,那男人就将我封在这围墙里了。我哥哥...也从来没有来看过我。”
小元继续说道:“我只能每天有一点点的时间,从围墙里出来,在小院里晃一会儿。”
“但是...”小元落寞地低下头“我出不了这个院子。”
晏梨看着小元一直冷漠的脸,露出了脆弱的表情,实在是心疼。
她放低声音,温柔道:“那是谁...告诉你这些消息的呢?”
既然那个人可以给他传递消息,至少平时也照顾他了吧?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一个小孩天天孤零零地在这个院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