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苏知鸢看也不看他,嘴上回道。他不是生气走了吗?
“知鸢,你偏心。为何对盛公子就是彬彬有礼,对我就这么粗鲁!”知鸢自从到了这谷中就变心了!
又来了,苏知鸢都懒得再回答他这类幼稚的问题了。
算了,哄哄吧,不然这案子没法查下去。
“因为你帅气,行了吧?”苏知鸢随意捡了个词用。反正是表扬他就对了。
“真的吗?”姜北海一嗓子差点把苏知鸢吼聋了。“我的知鸢真有眼光!”
晏梨就知道,阿鸢甚至都没用上两秒。她忍不住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太明显。
“嗯哼...”盛淮用拳头抵着唇,闷笑了一声。
是夜 四季虫谷园中
“阿梨,你说的那个密道怎么还没到?”苏知鸢低声问道。
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在人家花园中,穿来穿去。
“是啊,刚才过来时,差点就被那守卫发现了。”姜北海也在一旁低声道。
“你少说点话,就不会被发现了,学学他们!”晏梨看了眼身后默默跟着的苏知奕和程南星。
都说她和阿鸢来就够了,这几个人非要跟着。人多目标大,不被发现就算是运气很好了。
“好像就是这里。”苏知奕在身后小声提醒。
是哦,晏梨点点头,她凭着白日的记忆摸索着那道门。
“找到了!”伸手推开那满是铁锈的大门。
黑咕隆咚的,几人扶着墙面往前挪动。“谁踩到我啦!”苏知鸢低声叫道。
“嘿嘿,知鸢是我啦,不好意思哦!”姜北海急忙收回脚,不好意思地傻笑着。
一行人摸着墙,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
“就是这里...”晏梨指着那上锁的大门,对众人道。
“让你们带的工具带了吗?”苏知鸢问身后几个男人。
“带了,看我的。”姜北海从里衣里掏出尖锐的器具,对那把上锈的锁撬了起来。
“这什么锁,这么难撬。”他对着锁眼看了看。
苏知奕接过器具“我来试试。”
漫长的开锁过程中,身后的牢房吸引住苏知鸢的目光。
“你说一个都是自己族中人的谷里,为何要设牢房?还有刑具?”
苏知鸢问出了与晏梨一模一样的疑问。
“所以我说这虫谷,没那么简单。”晏梨回她。
“开了!”姜北海大喊一声,又连忙捂住嘴。
推开沉重地大门,吊在半空中的瓶瓶罐罐被突然涌进的新鲜空气,带动着小幅度摇了起来。
“这挂得都是些什么啊?”姜北海个子太高了,走一步撞上两个。
“药草...昆虫尸体...还有花。”苏知奕拿起一个瓶子,告诉他一声。
“还有...棺材?”
本在四处搜寻的几人,听到他的汇报,全部看了过去。
就见这些瓶瓶罐罐后面,赫然放着一口棺材。里面竟还躺了个人?
一位极美的女人!
几个围过去,棺材里的女人美得光彩照人,她的皮肤滋润有光泽,身上也没有尸斑,衣物完好无损。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具尸体啊?如果不是躺在这棺材里,看过的人只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你们在干什么?”声后传来一声愤怒地呵斥。
几个转身。看到来人吃了一惊,她怎么过来了?
来人正是四季虫谷的谷主,盛萤。
这就...尴尬了!他们私闯人家家里的密室,还被刚回来的谷主抓了个正着。
“我就知道你们几个人不对劲!哥哥相信你们我可不相信!”盛萤气势十足地走了过来。
“幸好让暗卫盯着,你们果然包藏祸心。”
晏梨见瞒不住了,干脆直接讲了算了,她行了行礼。
“盛谷主,真的很抱歉!我们不应该未经允许就擅自进入你们家密室,但是我们确实有不得已地苦衷。”
“本谷主第一次见闯入别人家的盗贼,居然还敢说自己有苦衷的!”盛萤知道自己说话很难听,但对方是敌非友,她没有必要这么客气。
“真的有苦衷,盛谷主可否给机会我们解释解释?”晏梨知道她不相信他们。
“我凭什么…”她生气转过身,余光看见了棺材。
“这是什么?”她为何没在密室里见过?
“难道盛谷主,连自己家密室里有什么都不知道?”姜北海见她每次见面说话都不客气,也阴阳怪气回道。
“我当然知道!”盛萤瞪了他一眼。
“但以前这密室,没有这棺材!”她肯定道。
“您的意思是说,这棺材和里面这人,都是这次才在密室发现的?”苏知奕问道。
盛萤听了他的话,忙走过去瞧。
“这是…”瞧了棺材里面的盛萤,失声道:“阿母?”
什么?这棺材里的美人,居然是盛淮和盛萤的亲生母亲?
不对啊,这里面的美人将将桃李年华,怎么会是他们的母亲?
“你们!”盛萤站起身来,拔出随身的剑,指着他们道:“杀了我阿母?”
“不是,这位大姐!”姜北海被她的逻辑逗笑了。
“我们认识你母亲吗?就杀她?我们也是刚进来就看见一口棺材在这里好吧!”
他继续嘟囔着“我们还被吓到了呢!”
“盛谷主,您冷静一下。先仔细瞧瞧您母亲,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知奕见她的冷静被这具尸体全然打破,提醒道。
盛萤仿佛听进去他说的话,转头又仔细瞧了瞧棺材里的女子。
然后肯定道:“这长相确实是我母亲,只是这年龄…”
她侧身对身旁的下人道:“快去把少主叫过来!”
“是!”
片刻后
“这是阿母...”
盛淮眼中泪水滑落。拉过盛萤对她急切道:“阿妹,这是阿母,你还记得吗?”
“记得,虽然...那时我只有六岁,但阿母的长相早就印刻在心里了。”盛萤虽也满脸悲伤,但仍冷静道。
看着哥难过到不能自持的样子,其实她只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在阿母尸体的冲击下,有点悲伤。
她和哥哥还这么小,阿母就抛下他们离开,那个时候她都还没什么记忆力,除了难够记住了阿母的样子,其余的感觉肯定没有哥哥那么深刻。
“哥哥,不要难过...”她轻抚盛淮的后背,安慰他。
“盛大哥,节哀...”苏知鸢不知如何安慰他,毕竟她知道那些过往,知道盛大哥有多期待他母亲能够回来。
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盛淮对她们摆摆手,表示他没事。
他直起身来,用手擦干眼泪,眼神瞬间变得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