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琴吗？”苏知鸢转头问姜北海，她有点不太敢认。
“看面容和那蛇尾，是它！但是…”姜北海默了一默。
画面换了一个又一个，小琴对面跪着的人每次都不同，但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被它折磨死。
“这不像是…我们认识的小琴！”苏知鸢不敢相信，她认识的小琴是个很容易害羞也很单纯的孩子。
“会不会是这些人都得罪过它？”姜北海也不太相信，喃喃问道：“它不是说曾经被关在笼子里吗？”
“可是…”苏知鸢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但是铜镜里的画面过于血腥，何况在这里面小琴前后性格变化太大，她不忍再看，便侧过了头。
“知鸢别看了，我们去另外几个偏殿再瞧瞧。”姜北海不忍心看她那样，用手捂住了苏知鸢的眼睛。
苏知鸢转过身，和姜北海走出此殿。身后铜镜里血腥的画面还在不停变换着…
众人将殿内所有的房间都探了一遍，除了那两间放着诡异铜镜的偏殿，其余房间都空空荡荡，别说有什么问题了，里面甚至连张可以坐着的蒲团都没有。
“你们说什么？”苏知鸢和姜北海听完对面三人的话，吃了一大惊。
“希望…我们所看到的画面都是假的！”晏梨既不希望小琴年少时饱受痛苦折磨，也不希望它是给予别人伤害的那一个。
“是啊…”苏知鸢心情复杂的应道。
“呵呵…”
各有所思的几人，倏的听到空旷的大殿中响起一声阴恻恻地笑声。
“可惜了…让小仙女失望了！”
凉入骨髓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就是这么一个怪物，你们所看到的画面都是真实发生的。”
“小琴，是你吗？”苏知鸢环顾四周出声。
“是呀！”小琴淡淡回道。
“你们也可以叫我…”它声音转瞬低沉，似从丹田发出。
“玄天，是吗？”苏知奕打断它的话，问道。
“呵呵，看来苏大哥早就猜到了！”小琴吟笑回道。
晏梨和苏知鸢情绪没多大波动，像是也早已猜到。
余下两人，程南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苏知奕，寻求他再一次的确定，苏知奕则朝他点点头，告诉他是真的。
姜北海彻底傻眼了，嘴里咕噜道：“怎么可能？那个该死的教主怎么能是小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对…”
“给我闭嘴！”
苏知鸢觉得他在旁边吵死了！
“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晏梨对着虚空问道：“既然你是玄天，为何还要将我们引到这里？”
半晌…无人回答。
正当他们以为，玄天已经逃走时，突然听到“沙沙沙”地声音传来。
只见小琴拖着比之前大了好几倍的蛇尾，朝他们游了过来。面容上已没有了之前的天真与害羞，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
它停在众人身前，回复晏梨之前的问题。
“谁知道呢？可能只是那时不想杀你们，无聊到想和你们同行一段路吧？”小琴状似无所谓道。
“那我们现在叫你什么？小琴…还是玄天教主？”苏知鸢带着一丝讽刺问它。
“随便…小琴吧…反正你们也喊不了多久了！”小琴顿了顿，冷漠地说。
“为什…”姜北海傻兮兮地，准备问它为什么这么说，被身边的苏知鸢“啪”得一下，给打断了。
“你已经这么强了，为何还要靠杀人来养赤沙虫练魔功？”苏知奕也紧跟着问出伙伴们都想知道的问题。
“那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强吗？”它像是嘲笑他们什么都不懂一般。
它“噗呲”一声，收起笑容“你们看我…”
“一条不知自己父母是谁，就被生出来的怪物。孩童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身上这颗头是什么动物！”它讽刺一笑。
“从出生起，我就在那暗无天日的废弃妖洞里生活，身旁都是被一群不负责任的父母杂交出来后，又嫌弃丢掉的怪物，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只到…有一日…”
兽头上的那条细痕，在它讲述时越发显得狰狞。
“小红生病了…”
“小红是谁？”晏梨问。
“小红的父母是红鲤精和狸猫妖。”它解释
“我出门替小红找草药，被那些人捉住，他们将我带回了这里。对了，那时这里可没这么好看，就是一座无间地狱。里面关着的都是被他们捉回的怪物，他们用一群怪物炼制出来怪药，给另外一群怪物喝。”
“喝了药的怪物，如果死了就拿去炼药，没死，就继续喝。”
“太恶心了…”姜北海忍不住出声。
它抬眼看了看他们，继续道：“有一次我趁他们转身拿药时逃了出去。可等回到了妖洞，却发现里面一只妖都没有！后来…我才知道，在抓到我不久，妖洞里那些可怜的孩子都被发现，被捉进了那无间地狱。”
它蛇尾在身后慢悠悠地晃动“可能在某一日，我喝的药，就是小红…”
“对不起！”苏知鸢突然出声。
琴蛇一顿，愣了一愣道：“不用这么早示弱，讲完后才会杀你们！”
“我不该给你取“小琴”这个名字，以后还是叫你玄天吧！”苏知鸢后悔道，她不应该为了图简单就随便取名。
玄天像是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怔了一怔后，突然抬眼对苏知鸢道：“无所谓了，我现在并不厌恶这血液，相反还得感谢他们！”
“如果不是这霸道血液，我也不至于能够撑到最后，杀了他们！”
它叹了口气“可惜啊…最后那上百条妖兽，竟无一个留下来，陪我享受这复仇后的快感。”
众人默然…
“你的意思是，最后你已成功报仇了，是吗？”程南星问道。
“那为何还要…”晏梨面对这复杂情况，不知该不该问下去。
“因为…”玄天出声。
“这个世界本就肮脏可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些村庄那么穷，还生活在赤沙虫这类宝贝出没之地。就算不是我，他们也会被有心之人拿去利用、践踏，我只是帮他们先解脱了而已。”
“再说那些赤沙虫，落入我手中可以助我修炼功法。落入那些商人手中，经历的只会更残忍。毕竟，又有哪个人会把一条虫放在眼里呢？”
“谬论！”苏知奕反驳。
“照你这样说，世上就没有好人了吗？”苏知奕反问。
“也不是，只是我没碰到过罢了！”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