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青淡淡道:
“我记得上次我给你五十两银子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激动过,而且坦然的接了,试想一下,你若真是个穷人,怎么会见了别人一次给你五十两银子而无动于衷呢?你不但不是个穷人,而且还是个有钱人。”
田丰收干笑道:
“小姐你是在取笑我吧,我明明是个穷人,你却非要耻笑我一番,不知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水柔青淡淡道:
“既然你还想狡辩,那我来问你,你做的鸽子肉香得很,而且喜欢养鸽子,那你是专门养来吃呢?还是专门用它来通风报信呢?”
田丰收的脸色又变了,勉强笑道:“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水柔青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演戏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义去苏州’四个字。”
田丰收失声道:
“你从哪里弄来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水柔青忽然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从一开始我并没有怀疑你,自从我给了你五十两银子之后,就开始怀疑你了。
你若真是个穷人的话,见了五十两银子一定会激动得双手发抖的,但你根本没有,我便怀疑你是一个有钱人。
然后又看见你喜欢养鸽子,而且养了很多,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像你这么一个有钱人,为什么要装成一个穷人混进了忘情谷呢?你养这么多鸽子又是为了干什么呢?
所以我就偷偷的跟踪你,终于发现了你用它们来飞鸽传书,你把第一个鸽子放飞了之后,又怕有什么闪失,然后又放飞了第二个鸽子,恰好被我捉到了,也发现了这张纸条,才断定你是个奸细。”
田丰收长长叹了口气,低头不语,过了很久才道:
“我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竟如此心思缜密,难怪别人都说你智谋过人,果然是名不虚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我田丰收败在了你的手里也是理所当然。”
水柔青冷笑道:“你也不叫田丰收,你真正的名字叫田五步,你就是昔年恶贯满盈的五步蛇田五步。”
田丰收把心一横道:
“不错,我就是五步蛇田五步,我的确是来你们忘情谷卧底的,我用飞鸽传书告诉了夏候明月,让他提前做好准备,郭义现在只怕已落在了他的手里,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虽然聪明过人,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水柔青厉声道:“你为什么要害郭义?你是受何人指使?还不赶紧给我从实招来!”
“你以为我是个卖主求荣的人吗?庄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即使为他而死也心甘情愿,你就等着给你丈夫收尸吧。”
田五步说完身子登时倒纵而出,掠出了门外。
哪知门外一人冷冷道:“忘情谷岂是你来去自如之地,拿命来!”
田五步一见是叶忘情不禁吃了一惊,从怀中抽出了一柄匕首和她斗了起来,斗了三十余招未分胜负。
水柔青大怒,一掌向他背上击去,田五步反手一掌迎了上去,只听‘砰’的一声,田五步被震出了一丈开外跌倒在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他虽惊不乱,突然袖子一抖,只见五枚毒针流星一样射向水柔青。
水柔青袍子一挥,便将这五枚毒针击飞了出去,田五步大吃一惊,身子又是向后倒掠出三丈外。
叶忘情急中生智,也不追赶,手中钢刀忽然闪电般向他掷了过去。
‘噗嗤’一声。
钢刀穿透了田五步的胸膛,田五步惨呼一声摔倒在地,过了片刻当即毙命。
水柔青本想捉活的,但已然来不及。
“娘,你出手太重了,我本想活捉他,问出幕后黑手,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你在家好好帮我带看清扬,我现在就去夏候山庄,不把郭义救回来,我誓不罢休。”
叶忘情劝道:
“你别激动,郭义是个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我们即使想去,也要明早出发,由十三陪你去,我有身孕在身就不去了,好孩子,听我的话,好么?”
水柔青半晌不语,过了很久才道:“好,我们明天出发。”
郭义正自胡思乱想间,忽然门又开了,无极子走了进来,望着他冷笑道:
“郭义,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识相的赶紧投降,否则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可不像夏候明月那般犹豫不决,我即使杀了你,他们也不会怪我的。”
郭义笑道:“你未必能杀得了我的,不信你试试。”
无极子心中半信半疑,他对郭义的武功颇为忌惮,虽知他上身被绑得结实,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冷冷道:
“你休要欺骗于我,此时你已被牢牢绑住,我不信你还有能力反抗,你当我是三岁顽童吗?”
郭义叹了口气道:
“你若不信,为何不敢向我动手?看来你是真的相信自己杀不了我了。”
“好,这是你逼我的,拿命来!”
无极子说着抽出了宝剑向他刺来。
忽听得身后疾风扑来,无极子吃了一惊,急忙把头一低,三枚银针从他头上穿过,深深的钉在了对面的窗棂之上。
接着又是四道寒星向他后背射来,他立即挥剑向身后一挡,三道寒星被他一剑挡了出去,但最后一道寒星却射在了他的肩头上,他登时觉得一阵剧疼,接着肩头又是一阵酸麻,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郭义见发射银针的是一个蒙面人,也是吃了一惊,刚要说话只见那人轻轻嘘了一声,接着走了过来,拔出短刀飞快的割开了绑着他的绳子。
“快跟我走。”
郭义当即跟着那人走了出去,紧接着又来到了山庄的后院子中,跃过了墙头,向西窜了出去。
二人轻功皆是不凡,一会儿便奔出了十余里地,来到一个山坡之上,山坡上一棵树下拴着一匹高头大马。
那人忙道:“我们赶紧走,片刻也耽搁不得。”
郭义点了点头,和那人一起上了马,登时又向北驰了过去,奔驰了五十里后又到了一个山坡之上。
“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里面躲着,夏候明月不知道这个地方的。”
郭义点头称是,两人进了山洞,但见里面甚是干净,而且地上还铺了厚厚的一大张草席,草席上放着两个绣着鸳鸯的枕头,郭义好生奇怪,呆呆的望着这两个枕头。
忽听那人银铃般笑了起来。
“觉得奇怪么?你看看我是谁。”
说完把蒙面黑巾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娇美的面庞。
郭义大吃一惊,失声道: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