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青道:“妙谛师太是出家人,她不喝酒,你那个头大如斗的胡大哥是个酒鬼,一生只认你一人,一辈子都想跟你饮酒,你难道不知么,他还不如妙谛师太,至少师太还有一个弟子万之秋追随她,哪像胡得山这样独来独往。”
郭义喜道:“师太和她徒儿万之秋是不是情感与日俱增了,是不是已经快开花结果了?”
水柔青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别的事不上心,唯独对这男欢女爱关心,我看你简直已经入了魔道了。”
郭义笑道:“夫人,你又来了,我只是关心他们,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姻缘,但愿师太和她弟子修成正果,这才是功德无量。”
“这话倒是真的,我也盼着他们开花结果,想必现在他们还待在山东,你那个大头哥哥胡得山更是待在附近,决不会走远的。”
郭义大喜,忙举起杯来,向水柔青敬道:“夫人,你相夫教子,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说完一口干了下去,水柔青此时也已饮了不少,只觉得酒意上涌,浑身无力,腻声道:“我醉了,我喝不动了,我躺下歇着了。”
说着向床上走了过去,脱了鞋袜,赤着白玉般的玉足,在床上躺了下来,接着用手掠了一下乌黑的长发,闭上了眼睛,神色间颇见憔悴。
郭义心中怜惜,走上前来,用手一摸她的额头,轻声道:“你累了,休息吧。”
水柔青忽然伸出手来圈住了他的头。
“笑呆子,我真的累了,我要睡了。”
郭义心中一荡,当即上床抱着妻子温存了起来,只听得一阵阵激烈的响声不绝于耳,过了良久才静了下来。
夫妻俩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了床,皆是说不出的愉快欢乐,水柔青满脸红晕,正自拿着梳子梳头,郭义也是精神大振,急忙上前将梳子夺了过来,亲自给爱妻梳头,但见水柔青乌黑的长发直垂到了地上,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郭义道:“青青,以后我再也不出去了,我们夫妻天天在一起,我永远不离开你。”
水柔青笑道:“这也是我一生的心愿,我只想我们终生都过这种平平安安的日子,只要太平无事,便是人生至福,什么荣华富贵,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郭义道:“其实我也向往这种生活,只可惜天意弄人,让我不得安生,现下好了,我们可以过太平日子了。”
正在此时,李压男走了进来,向水柔青道:“小姐,庄主请你和姑爷过去说话。”
水柔青眉头一皱:“怕什么来什么,看来我们又不能安生了,我们去看看吧,压男,再过半个时辰给孩子换个尿布。”
“小姐放心,我和盖男这一个多月来早已熟悉了,便是照顾六个孩子也没有问题。”
水柔青和郭义走了出去,二人来到了大厅,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除了段万仇萧如雪夫妻俩外,厅内又多了两个人来,一个是玄真子,另外一个却是一个和尚。
只听段万仇道:“贤婿,青儿,我与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少林寺的无尘大师,有事要和你们夫妻商议。”
郭义夫妻急忙上前见礼。
那无尘大师急忙还礼道:“贫僧久仰郭大侠夫妇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今番此来,有要事和二位相商。”
郭义问道:“不知何事劳驾大师千里迢迢而来?”
无尘叹了口气。
“乃是为了我少林寺方丈空相遇难一事而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郭义失声道:“啊?!空相方丈居然遇难了,是被谁所害,以他的武功又怎会轻易被害?”
无尘又叹了口气,悲切说道:
“二十天前,江南夏侯山庄派人送来一封书信,邀请方丈前去讲经,定在苏州见面。
方丈是得道高僧,便带了两个师弟应邀而去,谁知到了苏州柳烟楼后,那夏侯明月听完了方丈讲完了经后竟提出让方丈替他主持公道,让方丈和他联手攻打卧龙庄,说是卧龙庄杀了他们不少人。
方丈严词拒绝,说自己早已不管红尘中事,夏侯明月苦苦相逼,方丈自是不肯妥协。
后来夏侯明月恼羞成怒,便率人向方丈痛下杀手,方丈和两个师弟浴血奋战,杀死了对方三十多人,怎奈对方人太多,大约有一千余人,又兼之夏侯明月手下二百名弓箭手乱箭齐发,可叹方丈和两个师弟惨死在乱箭之下。
我们赶过去时,敌人早已踪影不见,我们少林寺方丈被害,自是人人勃然大怒,誓要为方丈报仇血恨。
怎柰势力不及夏侯明月,是以护法师兄无埃派我前来向郭大侠求救,望郭大侠替我们主持公道。”
郭义踌躇不已,向水柔青望了一眼。
水柔青道:“大师,那夏侯明月当真可恶,竟做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直是武林之公敌,你们应该联合各大门派群起而攻之,我们郭义早已退出了武林,此事与我们无干,还请大师另选高明。”
无尘脸上一红,呐呐道:“这,这……”
再也接不下去。
玄真子向水柔青深施一礼,道:
“郭夫人,各大门派现在已经良菱不齐,玄冥派无极子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五岳剑派四分五裂,更何况嵩山派掌门杜青山和恒山派掌门静玄也已投了夏侯明月,而泰山派掌门李观云也早已投了夏侯明月,衡山派掌门胡得山又不知所踪,所以也难以联起手来。
而我华山派掌门华玉轩已经被害,我派实是遭受重创。
天山派掌门南宫玉又是听命于郭大侠,而今只有少林和武当两派才能联起手来对抗强敌,除此之外,我们真是势单力孤了,还望郭夫人伸出援手,助我们一臂之力。”
水柔青转过了头去久久不语,玄真子也是尴尬万分,不住的低头饮茶。
过了半晌,玄真子又向段万仇道:“段庄主,您是一代奇才,虽说久居野鹤,但您热血心肠,人人敬仰,只好请您出山了。”
段万仇沉吟半晌道:“道长,无尘大师,我段万仇虽是闲云野鹤,但也嫉恶如仇,那夏侯明月胡作非为,害了空相大师,也害了华掌门,简直是禽兽不如,我女儿女婿有事在身,不便脱身,但我可以为民除害,定将这夏侯明月斩于马下,还武林一个公道!”
玄真子又向他深深一揖。
“多谢段庄主主持公道!”
少林寺无尘大师也是一揖到底。
“段庄主敢为人先,侠肝义胆,贫僧佩服!”
段万仇忙摆手道:“二位客气了,老夫虽然不济,但也要坚持公道,决不容夏侯明月为无恶不作,为害武林!”
玄真子感激涕零,哽咽道:“庄主,你如此深明大义,玄真子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说着又是一揖到地,段万仇急忙搀了起来。
“道长,为民除害,是我的责任,我虽不是武林中人,但这股正气还是有的,不把夏侯明月这个奸贼绳之以法,我誓不为人!”
水柔青在旁见了心下不忍,忙道:“爹爹,你已不是少年,何必趟这淌浑水,武林中事自有武林中人了结,你何必自寻烦恼呢?”
段万仇毅然道:“青儿,此言差矣,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武林的安危,为父就是拼掉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主持公道,将夏侯明月就地正法!”
水柔青极是孝顺,对段万仇更是当亲生爹爹一般,见他如此激愤。
心想:爹爹已经五十六七岁的年纪,早年丧子已是悲凉,现下又是刚新婚不久,不久之后母亲萧如雪就要给他生下孩子,无论是男是女,也是天大的喜事一件,若让他一马当先去主持武林公道,实是不妥,倘若一不小心失了性命更是得不偿失,不如让郭义代他出马,了结了此事之后,再也不理会江湖恩怨,从此过那云淡风轻的日子岂不快活?
念想及此,忙向段万仇道:“爹爹,杀鸡焉能宰牛刀,对付夏侯明月不必你老人家亲自动手,郭义就可以将他一举歼灭。”
段万仇摆手道:“你们夫妻才见了几天,不用你们出手了,为父率人去讨伐夏侯明月就是。”
水柔青道:“爹爹,我意已定,你不要再说了。”
段万仇见女儿执意如此,只好道:“好吧,但也不用远征江南了,我有一计,可以引得夏侯明月来山东。”
玄真子插口道:“段万主,不知是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