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青看着他这般欢喜,心中也是甜蜜,一想到自己即将当母亲,更是激动不已,充满了期待也激起了母性,无限温柔的望着郭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柔声道:
“我们走吧,回家告诉爹爹去。”
郭义应了一声,将水柔青扶着走,生怕动了胎气。
“你别这么小心,没事的,我们的孩子以后很健康的。”
“不,还是小心些,我们同骑一匹马,你别骑马了。”
两人边说边走出了树林,郭义骑在马上,将水柔青环抱在身前。
另一匹马自行跟在后面,就这样慢悠悠的行走,此时已走了将近大半路程。
过了三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卧龙庄。
庄丁门一看皆是大喜,急忙进庄告知了段万仇,过不多时,卧龙庄四大护法之一张无天迎了过来。
“原来是小姐姑爷回来了,快进来说话。”
说完当前带路引了二人进入庄去。
水柔青边走边问:
“李叔叔,我爹爹这些日子好吧,身体不碍事吧,病情正经好多了吧。”
张无天叹了口气。
“小姐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唉,真是一言难尽!”
水柔青大急,快步向大厅中走了过去。
进到厅中,见段万仇躺在一张大床之上,面色苍白憔悴,比几个月前似乎苍老了许多,闭着眼睛正在养神。
“爹爹,我回来了,你怎么样了?”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段万仇慢慢睁开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苦笑道:
“青儿,你回来了,爹爹没事,你放心吧。”
水柔青不信,上前一搭他的手腕,但觉段万仇手腕冰凉,显是病情更加重了,不禁急道:
“爹爹不要瞒我了,你的病比以前更严加重了,难道没请名医医治么?”
段万仇叹了口气。
“自然是请了几个名医过来看了,但都无济于事,说爹爹已命不久常了,这也许就是命,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任何人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不信,肯定有办法的。”
旁边的张无天忽然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治了庄主的病,只是庄主不肯求饶这个人,所以才耽到了现在。”
段万仇怒道:
“不要再说了,难道你不听我的话了吗?我便是病重而亡,也不会去求他的!”
“属下知错了,请庄主责罚。”
张无天垂首道。
段万仇一摆手:“你下去吧,以后这件事再也休提。”
张无天等人转身走了出去。
“爹爹,这个人到底是谁,女儿一定想办法将他请出来给爹爹医治的。”
水柔青着急问道。
段万仇笑道:
“我们先不说这个了,青儿,郭义,你们这几个月过的可好,有没有什么凶险之事?”
郭义道:“没有,岳父放心吧。”
“这就好,平平安安就好,对了,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外孙子呢?”
“岳父,青青已经有喜了,你快当外公了。”
段万仇大笑道:“那太好了,我早想尝尝当外公的滋味了,青儿,这些日子你要好好休息,知道么?”
“女儿知道。”
段万仇一拍手掌,两个下人走了进来。
“赶紧准备宴席,为我女儿姑爷接风。”
两个下人遵命而去,不多时宴已摆上。
郭义亲自为段万仇斟满了酒。
“你们平安归来,为父高兴的紧,我们翁婿今日痛饮几杯,只是青儿你却不能饮酒了,只好委屈你了。”
“女儿知道,但爹爹你有病在身,也不要多饮了。”
段万仇摇头道:
“我没事,反正已经病入膏肓,走也得走的痛快,才叫英雄豪杰,我一定要喝个痛快,郭义,我们喝。”
郭义见他如此豪气,心下亦是佩服,举起杯来说道:
“岳父,你豪气干云,任何人也比不上你,我敬你三杯。”
段万仇哈哈大笑道,说罢连干了三杯。
“这几个月来,今日是最开心的一天,你们夫妻俩在外面那么多日子,不知道有没有吉凶祸福,我一直挂念,今日总算平安归来,为父也放心了。”
郭义热血上涌,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又起来杯来。
“岳父,你古道热肠,小婿感激,我再敬你一杯!”
说罢一口干了下去。
段万仇凝视着他,亦是热泪盈眶,颤声道:
“有你这么个好女婿,我就是马上归西,也值得了!”
说着一双手不禁抖了起来,心下激动无比。
水柔青在旁见了,泪水流了下来,哽咽道:
“爹爹,只要你早些痊愈,便是我们的福气,女儿我也一直牵挂着您,时时刻刻想回来看您,只是有事在身,一直脱不开身。”
段万仇转过头去,用手拭了拭即将流下的泪水,又转过身来,笑道:
“只要我们父子三人团聚,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今日为父高兴,须得开怀畅饮,郭义,我们喝!”
郭义又是激动又是高兴,当即又连干了三杯。心道:岳父菩萨心肠,为人豪爽,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今天他虽然有病在身,但也得让他老人家高兴,老人家向来是铁打的身子,即使多饮几杯也不碍事,只要他开心就好。
段万仇虽然重病在身,但依然谈笑风生,豪气过人。
水柔青见了又是佩服又是担忧,想到爹爹病重,登时黯然神伤。
又饮了半个时辰,水柔青道:“爹爹,你虽然是铁打的身子,但也不要过度饮酒了,早些歇着吧,我们明日过来和你说话。”
段万仇咳嗽了几声,身子又抖了一抖,咬着牙。
“也好,你们去后堂卧室休息,明日我们再说话,你们去罢。”
郭义和水柔青出了大厅,走向后堂卧室,进得了房中,夫妻二人坐在床上,水柔青面色沉重,心事重重。
郭义待要上前安慰,却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登时怔怔不语。
过了良久,郭义才道:
“岳父虽然病重,未必不能痊愈,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总之天无绝人之路,肯定有法子的。”
“法子当然是有的,适才李叔叔已然说了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治得了爹爹的病,但爹爹不知为何硬是不肯求于此人,这可难办了。”
水柔青叹了口气。
“这个不难,明日我们偷偷的去找张无天,求他告诉我们到底是谁,不就成了么?”
水柔青又叹道:“话虽如此,但爹爹一向执法如山,张无天若是告诉了我们,爹爹肯定严惩不怠,只怕连累了他,这当真令人左右为难。”
郭义安慰到:“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我们尽力劝说,必须让爹爹说出实情,才能没法去请这个人过来为他治病,你说怎么样?”
“看来只有如此了。”
郭义上前在她唇上一吻,柔声道:“你累了,赶紧歇息吧,明日还的给爹爹请安呢。”
水柔青瞧着郭义,想起不久之后即将生下两人的孩子,心下一阵甜蜜,闭上了眼睛,过了不久便睡了过去。
郭义看着爱妻沉沉睡去,心下无限爱怜,给她盖上了被子,俯下身来躺在她的身边,过了许久,朦朦胧胧中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