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得山上前走了过来,一拍郭义的肩膀,笑道:
“贤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看在大哥我的面子上,就放过司马帮主吧,大哥求你了!”
“胡大哥请坐下说话,自古正邪不两立,那司马纵横作恶多端,我们务必将他一网打尽,再说大丈夫一定要分清善恶,大哥你人品端正,一时受了他的迷惑,难免糊涂,此人不除,武林永无宁日,不是小弟不给你面子,此事当真难以从命。”
胡得山一时语塞,尴尬不已,叹了口气,慢慢的坐了下去。
天目道长心下懊恼,向鲁厚义道:“鲁掌门,你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你的面子比我们大得多,还是你向郭大侠求求情吧。”
鲁厚义咳嗽了两声。
“郭大侠,司马帮主虽然得罪了你们,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他已年过古稀,已是风烛残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我五岳剑派的面上,还是饶了他吧。”
郭义微一犹豫,向空相大师道:
“大师,还是你说两句吧。”
空相大师合什道:“鲁掌门,除恶扬善是武林公道,也是所有人的心愿,水蛇帮恶贯满盈,所做恶行令人发指,我们自然要替天行道,老衲认为放过了恶人便是罪过,望鲁掌门理解。”
鲁厚义登时语塞,尴尬的笑了一笑,待要再说几句,却又没有了说辞,一时怔在当地。
正在这时,李观云走了进来。
“启禀掌门,崆峒派掌门左雄求见,现在已在外面等候,掌门是否让他进来?”
鲁厚义奇道:“当真怪了,我们五岳剑派和崆峒派并无交往,怎么他们不请自来?看来必有要事,李护法,你请他进来说话。”
过了片刻,李观云领了五个老者走了进来。
为首老者面如淡金,其他四人神色倨傲,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气。
为首老者向鲁厚义见礼道:“阁下便是五岳剑派的鲁掌门吧,崆峒派左雄有礼了。”
鲁厚义还礼道:“左掌门客气了,请坐。”
左雄向其他四人一指,笑道:
“这是我四个师弟,早想见一见五岳剑派的各位掌门风采,所以老夫便带了他们过来,鲁掌门不会介意吧。”
“哪里哪里,我欢迎得紧,风云雷电四大神剑我也是久仰了,四位请坐。”
鲁厚义说罢又将郭义和华玉轩等人介绍了一番,众人又是一阵客气。
鲁厚义道:“左掌门千里迢迢到我泰山派,不知有何贵干?”
“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此番前来,自然有事要和各位商量,只是一路上风尘仆仆,四个师弟腹中饥饿,有事我们明日再议,不知鲁掌门尊意如何?哈哈,哈哈。”
左雄笑道。
鲁厚义登时明了,大笑道:
“如此甚好,你们一路劳累,自当好好歇息一番,有事明日再议也不为迟,李护法,赶紧上宴,为左掌门和四大神剑接风洗尘。”
李观云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过不多时,酒菜便端了上来,甚是丰盛。
鲁厚义向四下一揖:
“各位英雄,让我们敬崆峒派左掌门一杯,今日我们欢聚一堂,务须开怀畅饮,左掌门,请!”
“多谢鲁掌门,多谢各位英雄豪杰,请!”
左雄说罢一口饮了,他四个师弟风云雷电也不客气,均是一口干了下去。
胡得山大喜,他向来爱酒如命,平时又是豪爽过人,最爱结交英雄好汉,这时见到崆峒派五人到来,心中大喜,举起杯来大笑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敬左掌门一杯,四大神剑四位老先生请!我们今日一醉方休!”
说罢一饮而尽,接着一连干了三杯,左雄和四个师弟见了心中奇怪,均想世上竟有如此风趣之人,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众人也不说别的只是饮酒,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左雄起身道:
“鲁掌门,各位英雄,老夫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想早些歇着,哈哈。”
“李护法,赶紧送左掌门回后堂休息。”
李观云躬身称是。
此时风云雷电也站了起来,跟着左雄去了后堂,郭义等人也站起身来告辞。
次日上午,众人又聚在一起议事,胡得山性子最急,早已迫不急待,当即问左雄道:
“左掌门昨夜休息的可好么?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我是个急性子人,昨日你们不说,令我一晚上也没睡好,哈,哈。”
“多谢胡掌门挂念,我休息的很好,咱们都是武林中人,向来痛快,那我就开门见山吧。”
左雄说罢又向郭义道:
“郭大侠,你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当时我有要事在身,未能脱身过来祝贺,还请你恕罪,今番前来只为了一事而来,水蛇帮对我们有大恩大德,我们必当涌泉相报,听说司马帮主得罪了你们,还望郭大侠看在我的面上放过他一马吧,不知你意下如何?”
郭义虽然忠厚,也早已猜到了崆峒派的来意,多日前在小孤山长叶林中便从聂修口中得知了水蛇帮拉拢崆峒派的事,但着实没想到左雄竟然来的这么快。
当下朗声道:
“左掌门,水蛇帮的恶行想必你也听说过,像司马纵横这种大奸巨恶,焉能让他活在世上,活得一日,便祸害武林一天,我们除恶务尽,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请恕我难以听命!”
左雄脸上一红,心下大怒,心想:我崆峒派在江湖上也是名门大派,仅次于少林派武当派和昆仑派,便是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帮主秋问天见了我也是恭恭敬敬,唯唯喏喏,想不到你郭义一个少年人竟丝毫不给我面子,当真是令我颜面扫地。
左雄愈想愈恨,淡淡道:
“郭大侠既然不应允,那左某也没法子了,不知五岳剑派又是什么想法?”
说着向鲁厚义道:
“鲁掌门,你是五岳剑派的盟主,你怎么看这件事,左某洗耳恭听。”
鲁厚义叹了口气。
“实不相瞒,我们五岳剑派已然垦求过郭大侠了,但郭大侠执意不允,老夫也是无可奈何,此事令人实是左右为难,我也好生难决,望左掌门多多担待。”
左雄笑道:
“鲁掌门见外了,像这种事任何人也是难以处理的,不如请郭大侠他们在此相候,我们和你们五岳剑派的各大掌门去山下的迎客松下前去说话,商量个万全之策,才回来告诉郭大侠,到那时倘若郭大侠再不应允,那就当真是天意了,我们就告辞而去,不知鲁掌门你意下如何?”
鲁厚义一听觉得有理,便向郭义夫妇和空相大师说道:
“郭大侠,郭夫人,空相大师,这是我们五岳剑派的家事,我们和左掌门商议好了之后,再过来和你们说话,三位稍后片刻,李护法,在这陪着三位贵客。”
当即左雄和四个师弟及鲁厚义天目道长等十人出了大厅,向山下的迎客松走了下去。
不多时便已到了山下迎客松前,这颗松树虽不及黄山那迎客松幽然精致,但却极高极大,旁边众树林立,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十人坐定之后,鲁厚义道:
“你们崆峒派和我们五岳剑派皆是一般的心意,都希望郭大侠手下留情,放过司马帮主一马,现在并无外人,左掌门有何良策,请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