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些尴尬,仿佛被他看透了一样。把水又放在了台面上,犹豫着。
“好,看你表情,我大致能得到答案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至今都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我有一丝的不悦,拧着眉头不说话。他的眼神没见那么咄咄逼人,看着我时也更加的温和,我知道他是在试图缓解我的紧张和不适。
“刚才我的两个问题对你来说可能有攻击性,请不要介意。温敏,我觉得我半年前的判断可能有点失误。”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可能有情感障碍,初步判断你的症状要稍微轻一些,但是,需要干预了。”
我对他刚才说的那一串话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他是不是故意让我往他身上砸钱搞的另一套说辞。
“哦。”
他看出我在想什么,也明白我对他不怎么信任。
“别紧张,我不是骗你钱的传销组织。你没有到了患病的程度,只是你的某些事情对你的心情和生活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你需要进行开导。”
“开导的人不一定是医生,你的朋友或者是是你喜欢的人都可以做到。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打开心结。”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能更加放松一些。
“没人。”
没有人能让我打开心防,说出使我郁闷,使我疯狂,使我痛苦的事情。曾经有,可他离开了,最糟糕的是他也成为了我的心结。
“如果你能接受的话,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
“图什么?我真的没钱付你。”
从一鸣母亲那里要来的钱,我一分都没有花,这些年的留学费用全是靠我不停的打工来偿还的。
“不是说了,只是单纯出于好奇,当然你说有没有掺杂有性的成分,我暂时也不清楚。”
“我干嘛要对一个对我有所图的异性道出自己的小秘密。”
“细水长流,等你愿意了,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我肯定会洗耳恭听,绝对不会泄露,我拿自己做医生的职业道德和人格担保。”
难得见他这么严肃,我点了点头。这个沉闷的话题,算是告了一段落。
我们又聊了一段时间,约定好一块儿去餐厅,先后走着,临到门前,我转过身,趁他没反应过来,猝不及防抱了他一下。
他抬着双臂,任凭我抱着他,额头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激烈的心跳声,可是我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
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悲哀,一次恋爱失败之后,竟然对所有的男人免疫了。
“没感觉,你说,如果我们做些更激烈的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反应?”
我离开他的怀里,站起身子,茫然的看着他。
“别试,尤其是不要和陌生的人试,你一定会后悔,而且会更加痛苦的。”
他皱着眉头,非常不同意我脑中的危险的思想,尽可能的劝阻着我。
“放心,我还不是那样的贱人。我虽然有很强的性欲,可是仅限于在梦中而已,现实中的异性我不想沾染。”
说出这句话,我又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又将秘密告知了面前的男人。
“我会尽力的帮你开导,你也要配合我,兴许有一天你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不一样的色彩。”
他帮我把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用这种方式给我打气。
“哦?拭目以待。”
他揽下心灵导师的活计,我默许了。
酒店的三楼就是西餐厅,里面的环境就像太平间一样的安静,他找了一个隔间,我们两个可以正常的交流谈话。
“你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西餐,平时都是去中餐厅吗?”
他切了一块牛排,看着我一根一根的吃着意面,索性将我另一盘中的牛排拿过去,帮我切割。
“不好吃,油腻血腥,有时间的话,我会自己做饭,实在没办法就买一个面包。”
“牛奶呢?我记得你在之前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过,你非常喜欢喝牛奶。”
“这边的牛奶纯度太高了,脂肪含量,蛋白质含量对我来说有些超标,你知道的,我们亚洲人大多数都是乳糖不耐受。”
这是我跟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也是我到了这边来之后难得又用国语聊天的机会。
“确实如此,我童年在新西兰住过两年,刚开始喝牛奶也经常会腹胀。”
他使用刀叉非常的利落,熟练说明他在国内也没少吃西餐。
“你喜欢吃西餐?刀叉用的很熟练。”
“平常会和病人沟通,他们有的会约在西餐厅里,一来二去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