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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一村子人都是鬼(1 / 1)


何缘折断一把树枝,随手变成一柄铁铲。

丢给阮次山一柄。

二人就这样,在四下无人的深山老林里开始挖坟。

阮次山挖了一铁锹之后,忽然想起来,问道:“挖坟,是不是也有什么禁忌呀?”

他修的是鬼道,关于尸体的禁忌确实不太懂。

这方面,何缘思索起之前湘西赶尸匠的记忆。

何缘回忆后,道:“坟里一般是尸,吸入天地异常的乖气之后就会尸变成为僵,只要这附近没有那种妖邪之气污染尸体就行。”

赶尸匠有几条禁忌都跟气有关,比如开棺不要碰黑猫、狐狸、黄鼠狼,尸体不要见血腥,活人阳气不能接死人等。

尸体本身就处于阴阳交汇处,又是一个可以藏污纳垢的臭皮囊,所以很容易见邪。

为了保险起见,何缘又念了一句净天地神咒,净化附近天地气息后,立刻挖坟开棺。

他选的第一个坟包,特地选了一个翻新土壤的坟包,看起来是最近几天下葬。

挖开坟包。

里面是一具颜色九成新的棺材,何缘手捧安息香,重重插在棺材前方,见香平稳的烧完。

“开棺吧。”

刀子一翘,棺材盖重重落在地上,露出里头淡淡的尸臭。

从尸体腐烂程度来看,确实是最近几天下葬的。

尸体死状安详,穿着普通农户的衣服。

阮次山手中的铁铲扑通一声掉在地上,两眼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人是我之前村子里的邻居,他们怎么埋在这了?”

难不成?

这屋子里的坟包都是我前村子的人!

想到这里,阮次山仿佛疯了一般,开始看见坟就挖。

在连挖五六座坟包之后,他看见第七座坟包里头的尸骸后,身躯一愣。

何缘走过去,里头用草席卷着一具女尸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尸体肉身已经腐烂,只剩下衣服和一些碎发,尽管已经无法分辨样貌但是有一些器皿能保存很久。

女尸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质手环,孩子的脖颈上挂着一个小金锁。

这两具尸骸就是阮次山的妻子。

时间飞逝,再次看见亲人骨肉,他一时间忍不住在坟头哭了出来。

何缘站在阮次山身边,听着他颤抖的语音,逐渐明白了当年的事情。

三十年前,糜烂村。

来了一个红毛绿眼睛的奇怪人,自他来了之后,村子里的怪事就逐渐发生。

当时就作为村长的阮次山,便开始调查红色绿眼睛的来人,果然是罪魁祸首。

可是,自己却打不过他,反而被人家打的半死,被挖坟活埋,幸好当时只是晕过去了,从坟包里爬出来了,可是他的妻子儿女就没那么好运了。

如今看来,屋中藏坟就是屋子原先的主人,死后被当场埋进自己家里。

何缘看着四周的建筑,突然心中有感,日月洞观浮现。

空气中,弥漫着橙色的精气,绿色的鬼气,棕色的怪气,黑色的邪气,青色的魔气,以及红色的妖气。

五颜六色,眼花缭乱,这些气息互相交织,互相吸收转化。

原来这座村子的房屋便是一座魔道大阵。

那么,做出如此的大阵,必然是有其目的。

何缘思索着,对于阵法他还一直没有这方面的仙箓学习。

能够让气息互相交织,互相吸收转化的功法,他这里只有两本。

一本是五脏庙府秘法,是内炼金木水火土五气相互转化,达到体内真气源源不绝的地箓功法。

另一本是,十二巫蛊降头器法,将魔气邪气鬼气等气息相互转化,达到武力最大值,也是一本地箓,当初可是让何缘花了很大代价才斩杀对方。

这些都让何缘明白,气息是可以相互转化,而且这种类型的功法威力巨大。

他想要修炼,不过巫蛊降头之器术是靠怨力催动,何缘又不想害人,靠人炼蛊做古曼童。

毕竟此方世界是低武世界又不是尔虞我诈的修仙世界,所以他一直没有找到正经的转换方式。

如今看来,炼阵法也可行。

何缘一眼看去,一处阵眼正在吸收天地异常乖气,那里怕是此处大阵的关键所在。

二人来到阵眼,一阵风刮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道。

何缘仰头,一堆白骨骷髅筑成的京观上,一根长长的桅杆屹立,一颗枯骨头颅挂着顶点,下方飘着一袭破旧麻衣,上面尽是发缝缝补补的细线。

五颜六色的气顺着骷髅的孔洞飞入飘出,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寂静的山村,仔细去听仿佛骷髅真的在说话。

嘶嘶嘶——

可是在何缘听来,骷髅似乎在说,死死死。

何缘抽刀,此处阵眼毁掉之后,一定能给大阵带来一些损伤。

仓啷。

刀芒带着法印,直冲那处白骨诡杆。

两者相撞,却诡异的没有发出碰撞声,相反何缘的四周却一阵地动山摇,场景发生了变化。

等到他站稳脚跟,发现自己和阮次山站在山村门口。

糜烂村。

村子里不少人,来来往往,有入村吃饭,有出村耕种,众人从他们二人身边经过,似乎完全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老村长阮次山看见村子后,热泪盈眶,难怪我找不到回村子的路,原来路被阵眼藏起来了。

他立刻拉住过路的一位年轻农妇:“魏淑芬,是我老村长阮次山呐。”

魏淑芬看见阮次山,睁着猩红的眼睛,狰狞的抓向他:“狗东西,还敢回来,要是折瘦仙师生气了,我要你的命!”

身边的众人也立刻张牙舞爪,朝着二人冲过来。

何缘在黄符上写除魔符箓。

嗖嗖嗖。

嘣!嘣!嘣!

三道符箓,砸向最近的三人,没有鲜血,只有鬼气四散。

此刻村子里的人越聚越多,纷纷涌向村口。

何缘聚气凝神,打算来个大的,手掐除魔剑指,咬破手指后剑指在黄符上画下除魔符箓。

符箓夹杂着金色剑气最为霸道,能斩断天地一切异常之气,鬼怪最为害怕的存在。

何缘食指与中指撵住符箓,丢向村口。

让他意外的是,符箓没有发生想象之中的剑气与煞气对撞后的爆炸声。

而是将空间扭曲。

何缘二人又站在了白骨诡杆的面前。

这是啥意思?

何缘困惑,难道这是一个传送门,只要打击之后就会两边来回传送。

试试就逝世。

何缘又是一刀斩过。

这一次白骨诡杆无风飘摇。

二人又站在糜烂村口,不过这一次是距离村子有点距离的耕坝上,地里有不少农户在插田。

看来传送地点不固定。

何缘推了一把阮次山,大声吼叫,吸引了众人注意。

“各位,他阮次山又回来当村长了。”

底下插田的众人听到阮次山这个名字,立刻张牙舞爪,咬牙切齿,将手里原本的除草的镰刀,用力挥舞的快出道道残影。

“这人又来了,要是仙人记恨我们怎么办?”

“是啊,好不容易献祭了他们,难道想让我们失败又献祭几个人么?”

“杀了他,挖个坑埋了吧。”

何缘无语,这是多招人记恨。

眼看众人提着镰刀快要跑到跟前,何缘又掐剑指画出一道除魔符箓。

眼前空间扭曲,他们二人又站在白骨诡杆前面。

他看向身旁的阮次山,小心询问,道:“要不你带个面具,或者易个容,每次进去都被围殴也不是个事。”

他们进村,是为了找到杀人凶手,并且干掉对方的。

不过何缘发现了两个问题。

第一,听村子里人的口气,他们称对方为仙人,还挺尊敬他的,村民跟折瘦道人关系匪浅。

第二,何缘注意到天上太阳的位置,第一次是日落西山,大部分人都回村子里,第二次则是日头偏西明显是下午,天都亮了不少,难不成村子里的时间是往回走的。

他回忆起穿越进村子的地点是随机的,那难不成时间也是随机的。

第三,他没有收到任何的梦幻泡影,就算是刚死的普通的孤魂野鬼,何缘的大千宝殿内就会有人生泡影,以及最低级的仙箓。

可是此刻什么都没有,仿佛看了一个空气。

何缘思考时,阮次山已经接过何缘的面皮,附在脸上,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才放心,敲击白骨诡杆。

二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他们又被传送到糜烂村口。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直接进村,站在一座宏伟的府邸前方。

时间来到了傍晚。

太阳要落不落,还留了一截挂在天上,天空要暗不暗,还有一道黄昏照在地上。

这座府邸围墙如山脉绵延不断,如同一座小型的宫城。

里头张灯结彩,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红灯笼。

他抬头看向府邸朱红色大门,上面写了府邸的名字。

糜山府君。

他围着门口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围墙和大门锈迹斑斑,仿佛岁月沧桑,可是大门上崭新的金漆牌匾却显得十分突兀,好像是后来人换上去的。

身后的阮次山杀意外露。

时隔多年,再次看见仇人,何缘能够理解,但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伸手按住阮次山的肩膀,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不急于这一时,先进去看看情况,再动手不迟。”

如今已是敌在明处,我们在暗处,发挥一下暗中优势,可以先探听一下虚实。

“你怎么才来呀!府君都等的着急了。”

门内,一位身材傲人的妇人拉住何缘,就往里头拽:“今日是府君的祭祀之日,整个村子逆天改命的大好机会,这么好的日子可别耽误了,赶紧去后厨做饭。”

此人就是第一次进来时,看到的魏淑芬。

没想到这人竟然变成了折寿道人的狗腿子。

忽然,它站到何缘身边,鼻子不断嗅探:“怎么回事,怎么有人味?”

何缘突然明白,阮次山跟村子是私人恩怨,此刻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

不光要隐藏阮次山的模样,还要隐藏二人活人的气息。

隐藏活人气息的最好办法,便是将尸油滴在三阳火处。

这可怎么办,何缘没有准备这些东西。

眼看魏淑芬力何缘越来越近,他的身法就要暴露。

身后,突然传出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一尊古曼童趴在何缘的背上,双手按住何缘双肩,双肩的阳火被覆盖,何缘的人气也随之消失。

这是之前何缘从银花婆婆手上缴获来的十二巫蛊器皿之一。

阮次山更有手段,作为一名合格的鬼修,他调动体内真气,一座阴兵祭坛直接压在他的身上,阴气鬼气直接盖过他的人气。

魏淑芬嗅来嗅去,始终没有找到人的气息。

“不好意思,可能是闻错了,气味飘散在空气里,确实找不到来源。”

她拉着何缘往后院跑,连带着阮次山,看来面皮是真的有效果,至少不会冲过来杀他们了。

将何缘带进了门。

他这才看到,这尊府邸占地面积广阔无垠。

前方院子里有人在布置餐桌,有人在挂红色灯笼,有人在擦地,一眼看去至少有几百人,怕是整个村子的人都过来了。

这些人站在前堂,都绰绰有余,后面还有不少茅屋后堂中间的客厅,可见府邸多大。

何缘被魏淑妃拉倒后堂,让他尽快做出美味可口的佳肴,到时辰后送给前堂开宴席。

魏淑芬说完,就扭着屁股走人了。

走到半路,一只大手将她拉入阴影里,是她的丈夫赵蔚来。

“这些天没回来,可馋死我了,让我抱抱,你对天师那么殷勤没给我带绿帽子吧。”

魏淑芬小手拍在赵蔚来胸口,娇嗔道:“死鬼,说什么呢,人家仙师是修道的,才不会碰人家嘞。”

听到这话,男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其实他非常介意戴绿帽子,但如果给他戴的人是仙师,那当他没说过。

只要祭祀过后,福地能多给他分点,一顶绿帽子算什么,他都能亲自帮仙师铺床叠被子,送他老婆上门。

府邸占地千亩,总有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俗称灯下黑。

二人站在漆黑一片的墙角,做着偷偷摸摸的事情。

他们不断吸取对方体内的鬼气,露出青面獠牙,时不时将头颅旋转一百八十度,看看四下有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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