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玄青小姐跟丰宇的老总出去了。”
陆斯意面无波澜,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
“让她去吧,原本也是给她找工作的,她有把握就不用管了。”
秘书有点犹豫,“那韩小姐那边…”
“韩庭易知道怎么做,他们的家事,就不要掺合了。”
“好的。”
……
玄青被丰泰州带到了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
下车时已经有两个男人站在一旁候着。
玄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扎着长发的男人,目光深邃而有力,穿着长衫的两只手交叠在胸前。
长相嘛…嘶,好眼熟啊。
玄青盯了他片刻,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丰泰州尴尬了一下,说道:“他就是我之前请的大师,申云道长。”
申云上下打量了玄青一下,便用高傲的语气说道:“现在什么人也敢说自己懂道法了,区区一个黄毛小丫头,丰总,你是不是太羞辱我了。”
通过他说话的功夫,玄青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不就是天桥上那个算命老头的年轻版么。
“冒昧问一下,你和天桥上那个老头是什么关系?”
丰泰州明显不懂她在说什么,可申云却是立刻意识到她说的是谁了。
“小姑娘乱说什么,不要在这里乱攀关系。”
看到他下意识躲避的眼神,玄青自然也明白了。
于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吧。”
丰泰州赶紧打圆场,“哈哈哈哈,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你们既然是同行,不如一起帮我想想办法,要是能成功,你们就是我的贵人啊。”
玄青没再跟他继续,转头就往挖出尸体的地方走。
“小姑娘,可别吓得晚上做噩梦啊。”
申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玄青没有理会,在大坑处站定后,伸出手指掐了掐。
申云原本轻蔑的眼神在她伸出手的时候突然紧了下。
倒是没想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居然真的懂。
丰泰州紧张地和冯天站在原地等着她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坐下来,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什么,然后听到她大喝一声。
“开!”
申云还存疑,想过去一看究竟。等走到玄青身边时,她正低着头朝坑里看着什么。
“装模作样做什么呢你。”申云讥讽道。
玄青瞥了他一眼,反问:“你不是大师么,看不到这里面的幻境?”
听到她毫不掩饰的嘲讽,申云有点怒了,“什么幻境?我看你就是不懂装懂。”
丰泰州看他们的神情像是要吵架,只得大声喊道:“两位大师,看出什么了?”
玄青又低头看了下,接着手指翻转几下,说了句“收”便往回走。
“装神弄鬼。”申云跟在后面吐槽道。
“怎么样了?”丰泰州追问。
玄青将自己看到的实话实说。
“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也如申云道长所说的一样,此地阴气太重,有地神作祟。”
闻言,申云扬眉吐气一般站直了身板,阴阳怪气道:“哎呀,你也不过如此。”
玄青斜睨了他一眼,弯唇道:“可是我能破局,道长能吗?”
申云大怒,目光幽深地看向玄青,“一派胡言,地神怎么破?你这是瞎搞。”
玄青嗤笑:“道长不会,不代表别人不能会。小姑娘我刚好,擅长破局。”
丰泰州可不管他们怎么争,只要能真的帮他那就是大师。
“什么办法?你快告诉我,我都能满足你。”
玄青想了想,摇摇头,道:“不用你准备什么,明天晚上子时就能办好。不过,来的人不宜过多。”
知道她意有所指,丰泰州哈哈笑了两声,“懂,都懂。”
申云却说:“是怕别人笑话你吧。”
这嘲讽人的语气,简直和那个老头子一模一样。玄青恼火地看了他一眼,嗤道:“没事去陪陪你爹,孤寡老人天桥卖艺多可怜,一天天跟个女孩后头叽叽歪歪的,讨人厌。”
申云大惊:“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玄青白了他一眼,并没有告诉他,他和他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那脸上加上两撇皱纹,她都要怀疑那老头又来跟她抢饭碗了。
眼看着玄青离开,申云又看了看大坑处,不甘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耍什么花招。”
第二天半夜,玄青穿上自己的破道袍,背上自己的布袋就出发了。丰泰州还算懂事,派了人来接她。
到达目的地时果真没有其他人,司机也在大路上等着。
“小姑娘,有什么就叫我啊。”
司机热心快肠地跟她说,但心里想的却是:千万别叫我,大半夜来这鬼地方已经很瘆人了,要是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那他可真的要做噩梦了。
申云早已经蹲在了一个草丛深处,盯着玄青的一举一动。
玄青找到位置后便立刻捏诀,突然,大坑深处冒出了微弱的白光。
申云吓得惊坐到地上,却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再次爬起来去看。
眼见她双目凌厉,眉头稍紧,秀唇轻阖着,两指之间夹着一张符,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桃木笔,行云流水般画了几下。
接着,双手夹着符纸快速翻转几下后,一阵诡异的风突然吹过来,其中甚至夹杂着男男女女的哭叫呻吟。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话落,符纸飘散,形成八卦之势,从半空中如落盖一般快速而又急切地降了下来。
“吾道长存,不管阁下年岁几何,都不该在此地害人!今日吾在此做法,送阁下上路,望请阁下莫要回头!”
一道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小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这块地是我家祖祖辈辈的,凭什么轮到你们赶我走!”
感受到地底下的抗拒,玄青又用力往下按了按。
“你们家花钱买别人的,所以你们祖祖辈辈才能使用,现在别人花钱买了,你却说这地还是你家的,这是什么道理。”
“你少跟我扯这些,总之,我是不会走的。”
玄青觉得有点好笑,这是不是就是现代说的“钉子户”?
“老大哥,那可不是你说的算,我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你也别为难我,最后送你一程,若是还不走,我便只好叫你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