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东狠狠剜了眼云皎月,说到这个份上。
彻底确定云凤儿这个妹妹,没有了利用价值。
更难以扶植起来,去当祁家二夫人。
敛下怒意情绪,当断则断道,“凤儿。”
“事到如今,你连休书都不在身边。哥哥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
“不如,你还是回陈家当你的陈夫人。”
“以后和陈富好好过日子……”
“唔!!”云凤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嘴巴已经被陈家下人,用抹布堵起来。
口吐芬芳在骂人,就是骂得含糊不清,让人听不清楚。
以至于没有多大杀伤力。
赵妈妈看着自己刚刚擦过地板的抹布,被陈家人拿去用了。
皱着眉头。
嫌晦气,没准备要回来。
很快,云凤儿被云家放弃后,下人们将她粗鲁地拖出了祁家!
云皎月抬头看了眼天色。
要是骑马去段家,应当品香宴赶得上。
瞥了眼阮氏,暗想她一直瘫在祁家的地盘,也不是个事情。
上前走到她身边,给人把脉。
边把脉,边看向云长东,“爹?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和长瑾,急着去段家赴宴。也没心思处理旁的杂事。”
下逐客令,“爹要是没有要紧事,就和娘,还有弟弟回去吧。”
云长东眼神微微沉,意识到云家的事情,在不孝女眼中,就是杂事!
心里不舒服,暗想下回有事,就不能再到祁家来找这个女儿。
得让云皎月自己心甘情愿回云家。
这样才能说动她,不让云柏林从军。
闷闷一哼,甩着脸色,高高在上般带着妻儿出了祁家院子。
张氏走到一半,停下脚步在原地望了望云皎月。
她……还想和自己的女儿多说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你也不看看,你生的这个女儿,心里还有没有你这个亲娘!”
云长东在张氏身上,发泄源源不断腾升的怒火。
张氏吓得一哆嗦,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敢给云皎月。
下意识迈着脚步,快速走了。
云皎月无可奈何摇摇头,转而给阮氏问诊。
还以为能碰到什么稀奇病例。
把完脉,眉心微蹙。
收回手,“姑奶奶,你伸个舌头,我给你看看舌苔。”
阮氏很早就听说,云皎月是靠着医术,才成为当今帝师义女。
虽然不知道云皎月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
但还是乖乖伸舌头。
看完阮氏的舌苔,云皎月叹为观止。
“姑奶奶,你舌苔薄黄,舌质红,脉滑数。体内有肝胆火盛,脾湿郁久之象。”
“这种脉象,你这病少说也有半月起步之久。”
“亏我昨天看你一副前胸后胸疼痛的样子,还以为是累的。”
“没承想……竟然是得了缠腰龙?”
云皎月开始好奇,云凤儿回到陈家后,会被阮氏怎么为难。
毕竟从目前的情况下,这个阮氏实在是个狠人!
得了缠腰龙的人,每日都会遭受剧烈的疼痛,甚至夜夜不能寐!
并且身上还会起一堆一堆的红斑和水疱!
怪不得阮氏被推倒后,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合着是数不胜数的水疱……被砸破了。
云皎月白皙脸蛋皱成一团。
有些着急,“姑奶奶,我和长瑾实在是急着出门。否则我还能给你再诊诊,开个药方。”
“不如今日就让姑父,带你去外头的医馆瞧瞧。”
“去找个资历深的老大夫开药,我估摸着你这病,不过几日就能好。”
缠腰龙,又称蛇丹、缠腰火丹。
是一种有病.毒感染所引起的,常见急性疱疹性皮肤病!
用西医的名称简单来说,就是带状疱疹。
这种病,免疫力逐渐贬低的中老年人,较之年轻人更容易得。
古代不似现代,打个疫苗,就能预防缠腰龙。
不过治病的方子,也不缺。
陈富把云凤儿‘接回’陈家后,心情好了许多。
他脸庞涨红。
他的亲娘,是远近闻名的抠搜老妇!
他老早就想带阮氏去看病了。
可阮氏总觉得自己这病,是大病!
怕先前本就不富裕的陈家,会被大夫敲竹杠,敲走一笔银钱。
于是每日任由自己痛不欲生,死撑着不去看病寻医。
想到现成的大夫就在面前。
陈富没准备放过这个机会,央求道,“皎月,你不知道。好大夫难找。”
“之前姑父就找了几个大夫。那些大夫也开了一些药方。就是药效不行,不顶用。”
“不如你给你姑奶奶瞧瞧病?”
陈富赔着笑脸,“你放心,只要你看完病,姑父就回府。”
“绝对不耽误你和长瑾太久的功夫!”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
云皎月纠结几秒过后,下了决定。
照这个天色,再拖下去,段家就有了名正言顺把他们关在门外羞辱的机会。
按照段家的个性,这种事情,未必干不出来。
与其让陈富阮氏,现在继续拖着在祁家不走。
倒不如直接看完这个病症。
让人赶紧走,省得她和祁长瑾迟了去段家不说,还耽搁了祁家今夜的戒严。
想到这里。
云皎月心底有些着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开始担忧起段家的婢女,担忧对方是故意泄露的方娘在段家。
目的是转告方娘的意思,特地来寻求她的帮助。
所以——
要是去晚了段家,方娘认为自己孤立无援,出事情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专心致志问诊道,“姑奶奶,你如厕方面,可有困难?”
“是有些困难。我已经三天没如厕了。”
云皎月继续问话,“那你小解的时候,尿黄不黄?”
阮氏老脸被问得通红。
好半晌没说话。
“姑奶奶,你倒是说话啊!你要是再拖时间,我今日是真看不了你的病了。”
阮氏一听云皎月看不了病。
急了!
低声回话,“黄、黄的。”
“那尿少吗?”
许是被逼问得有了心理素质。
阮氏点点头,“挺少。”
“得病以来,近日可否口干舌燥?喜欢吃些冰冷的食物?”
阮氏看向云皎月的眼神,多了几分看神医的架势。
应声,“是口干舌燥!不过冰冷食物我倒不怎么吃,你也知道,你姑姑先前离开陈家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之前的东西……”
“我都没舍得吃冰冷的食物,家里冰窖里的冰,全都化成水了!”
云皎月选择性忽略了阮氏后头说的这些废话。
问诊过后,该开什么药方,心里也有了数。
她字写得没祁长瑾那么快,握住男人的手腕,将人拉进房间。
边走边说道,“长瑾,你跟我进房。我说药方,你记录。”
提前嘱咐,“写完药方,你就骑着马,我坐在你身后。”
“总归,咱们快些去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