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刚才节目如何？”黄卫国问道。
他不是真想向陈烨讨教，显摆的意味更浓些。
陈烨心想，既然是兄弟就不能一味说好话，发现问题不说不配称兄道弟。
“黄哥，节目看过了，总体思路新颖，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烨说道。
但凡说这种话自然是有话要讲了，而且一般不是什么客气的话。
黄哥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平静下来，知道陈烨是把自己当兄弟看，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
他乐意陈烨说道说道，听听他的见解，明知不是什么好话。
“俗！”陈烨开门见山说道。
“老弟，我们的节目就是要俗，俗才好看才吸引人。”黄哥笑道。
听陈烨说他节目俗，黄卫国心里笑了，如果不整俗净整些高大上的玩意，不出三天帝豪就得关门大吉。
我这个老弟还是过于迂腐了啊，黄卫国心想。
“黄哥，我的意思是要俗就往死里俗，暴力、直接，俗到极致俗到趣味。”
“哦。。。。。。”听陈烨这么一说，黄卫国顿时来了兴趣，“老弟，继续。”
“来的都是老百姓，生活压力大，来会所消遣就是释放压力。”
“节目带着释放压力这个使命去做，就容易找到突破口，人性就是这样，把最美丽的事情打碎给人看，把最丑恶的事情剥开给人看，让人最大限度释放压力，痛痛快快玩乐，痛痛快快花钱。”
“来玩的这帮人什么世面没经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如果能让他们一眼看穿，看到开头就能猜到结尾也就没什么味道了，所以我们的节目就是要欲语还休，欲盖弥彰，吊尽他们的胃口。”
“小日本的动作片是不是好看，为什么好看，它不是为性而性，是把人性最阴暗最兽性的部份通过一系列的动作呈现出来，轻而易举把观众的情绪就调动起来了。”
“有对老夫妻第一次看小日本动作片，看完两人都痛哭流涕，老头子说，原来搞这玩意还有这么多道道，老太太说，原来那玩意还可以吃，这辈子白过了。”
“看看，这就是新奇，一定要玩别人没玩过的，才有震撼力，才有人认为物有所值。”
黄卫国感觉耳目一新，有点意思了。
帝豪会所声名远播一向被人称道，许多人更是不远千里慕名而来，这是黄卫国一向引以为傲的事情。
至于蓝绫清更是倚仗这个平台赚了个盆满钵满，与人聊天言必称帝豪，业界人士都会高看她三分。
今天被人说得啥也不是，如果换作其他人早被黄卫国打得遍地找牙，现在偏偏是最看重而且还是想借力的陈烨。
黄卫国和蓝绫清只能苦笑几声，不管心里怎么想都得笑脸听着。
陈烨才不管他们心里所想，他只负责把想法说出来，至于做不做跟他无关。
至少他是这么想。
看他们不做声，那就当认可了，陈烨继续说道，“刚才说到俗，现在来说雅。”
两人一愣，才说要做极俗，怎么转眼就到雅了。
很是好奇，耐着性子听下去。
“俗是会所的底色，雅能突出会所的高逼格，既让客人在这里享受到最本能的服务，也要享受到高品质的精神层面的服务。”
“老弟，此话怎讲。”黄卫国疑惑的问道。
陈烨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用娼妓来打比方，现代人把娼妓连在一起来说，实则在古代，娼和妓有本质的区别。”
“哦。。。。。。”这还是黄卫国第一次听说，顿时来了兴趣。
蓝绫清给陈烨茶杯里添茶，虽作为一个女人听男人讲这些擦边球的东西有点小尴尬，但仍饶有兴奋的听下去，她倒很想看看这个叔叔能说出个什么花花来。
“娼是低级趣味，卖身的，就是窑子，人尽可夫，省几顿饭钱就可以玩一场，价格绝对亲民。”
“妓则不同，我们听说过逼良为娼，可从来没听说过逼良为妓，因为妓不是想当就能当的，没点才艺还真当不上。”
黄卫国和蓝绫清咯咯笑了。
陈烨清楚他们在笑什么，接着说道，“黄哥，小清，你们还真别笑，妓在古代一种是官妓，也就是有编制的体制内人员。”
“放到现如今那都是公务员，这是想当就能当的吗，挤破头都不一定能当上。”
蓝绫清笑点本就低，再也扛不下去了，哈哈大笑，“叔叔，我只听说挤破头想做公务员，没听说挤破头想做妓的。”
陈烨笑了笑，“那是价值观不同，谁也不想天天抛头露面不是。”
“还有一种妓是在青楼，才艺双全，不但颜值极具杀伤力，而且琴棋书画诗辞曲赋样样精通，且能歌善舞。”
“他们的才能放到现如今至少也是大学教授，历史上有名的，像李师师，陈圆圆，苏三，杜十娘，赛金花，秦淮八艳。”
“尤其像李师师这种，被时人称之为大家，这在当时绝对是青楼的金字招牌。”
“行业竞争在任何时代都有，青楼之间的竞争也是一样，凭什么能在众多青楼中胜出，就得靠金字招牌李师师这样的人物。”
“她就代表一种雅，脱俗的雅，她这种人的存在，决定了青楼品质的高度。”
说到这儿，黄卫国终于明白了，连连点头，颇为认同。
“老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雅俗共享，既又有下里巴人的亲民，又要有阳春白雪的高雅。那你认为该如何做呢。”
黄卫国已不再把陈烨的话当成玩笑和调侃，认认真真在听了。
“节目要俗，好比东北的二人转，里面多的是黄段子，亲民接地气，群众也喜欢，节目也要雅，不时推出佳丽，来点诗词曲艺，作为杀手锏。”
“不但可以引流，还可以艳压同行，一举两得。”
话说至此，黄哥和蓝绫清已不再视陈烨为菜鸟，当成业内人士看待了。
别小看这个区别，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很多人在业内工作三五年也未被能让人信服，虽在行业内上班实则连门外汉都不如，所知甚少，更别谈什么体会。
陈烨心里亦有一点震动，有一些是他刚才看节目所悟，还有一些似是来自遥远的意识，未曾唤醒过来的灵魂。
他一直不记得生前来自哪里，做过什么工作，有过什么样的人生。
但就在看节目时，似有一点点触动，可能是触发了某个点，唤醒了一丝记忆。
不然也不会如此多的感悟，只依目前每天钓钓鱼别想什么感悟，更别提什么会所，连女人的手都难得一摸。
黄卫国问询道，“老弟，现在宝庆的会所都在推行SOP，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