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厂新来的那妞儿?听说脾气还挺辣,怎么、怎么拿下的?能不能让兄弟我也嘿嘿……”
中间一人拿着酒瓶,说话间一趔趄撞上其他人的胸膛,顿时几个摇摇摆摆的人就倒了一地。
“辣?你也不打听打听,咱、咱们京市塑料厂谁说了算!让人、让人带去歌厅,灌点儿酒,不就,不就拿下了吗!简单!”
头上顶着蛤蟆镜的男人摸索着地面爬了起来,也许是醉昏头了,说话声音不止不收着,还越来越响。
“那可不,咱们三哥他爸可是、可是这个!”一人仰面躺在地上,对着天空竖起了大拇指,那得瑟的语气,仿佛说的是他爸。
“今儿晚上,我就让她上你那儿去。想在厂里做事,不敢不听我的。不然我能让她一家老小都去要饭,哈哈哈……”
“没错!就像之前那几个一样,不老实就得滚蛋!”
几人猖狂地笑着,相互扶着站了起来,嘴里还念着换场地继续吃喝。
阮娇娇穿着浅粉色的大衣站在雪堆旁,即便脸色阴沉,可依然漂亮得像是这冬日里最美的风景。
铁塔般的福生站在她身后,警惕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五个混混,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关节。
一眼惊鸿,几人搭着肩膀看见那抹浅粉,齐齐看直了眼,脚步就像原地扎根,挪不动道儿了。
要是平日里遇上,不管阮娇娇多美,可一看到她身后的福生,几人也不敢做什么,最多多看几眼占占便宜,回头再去打听。
可现如今喝多了酒,又被刚提及的厂长父亲壮了胆,他们挂着猥琐的笑,在打头蛤蟆镜的带领下,竟然朝阮娇娇围去了。
“大、大美妞儿~今儿、今儿……”
“福生。”
只需两个字,收到信息的福生立刻动了。
一手插衣兜里保暖,一手握拳,五秒不到,五个人就躺地上晕死过去。
刚解决完人,小汽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整个胡同拥有汽车的当然只有阮家,车上坐的也正是从政府回家的季怀安和曹康。
季怀安听到副驾驶曹康的声音,从后座扒着前椅,透过前挡风玻璃,正好看见了福生解决人的利落动作。
车子还没停稳,季怀安就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到阮娇娇身旁,握着她的肩膀,紧张的上下打量,“娇娇,出什么事了?”
说话间,季怀安看了眼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五人,又抬眼看向安静乖巧对他眨眨眼的福生。
“调戏,小姐!打!”
处理这种事,福生可谓是相当有经验了,言简意赅的讲明了事情经过。
“几个喝多了的混混,没碰到我。不过他们之前聊到一些事,我觉得他们身上有大案。”
“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家。”季怀安松了一口气,牵起阮娇娇露在外面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他让曹康乘车去公安局找丁向南,又让福生在这边看守,等公安过来。
“要原模原样交给公安,明白吗?”季怀安看着福生的眼睛,对“原模原样”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这是他和福生的默契。
“明白的!”福生重重点头,表情十分严肃认真。
季怀安冷冷扫了眼地上的几人,揽着阮娇娇回家。
留下来的福生凝视着地上的几人,想了想把他们依次排开摆在胡同上,脑袋挨脑袋排得特别整齐。
似乎觉得不满意,他一手一个拎起昏迷的人,又将他们从高到矮重新排了一遍,把掉落在地上的蛤蟆镜擦了擦,盖在其中一人的眼睛上。
公安局到胡同的距离,开车大概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有一个头特别铁的人竟然幽幽转醒了。
他刚睁开朦胧的眼睛,就看见一张狰狞骇人的脸正对着自己,随后脑子一片黑暗,再次失去知觉。
是阎王吧!
福生收回拳头,满意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自语道:“原模……原样……所以不能醒……”
……
傍晚,白书宁和张美华相携来到四合院吃饭。
两人如今都已从少女蜕变成了大人模样,一个留着略带蓬松的短发,长度到脖子下面一点位置,碎发很好的修饰了她那可爱福气的小圆脸。
一个同样剪去了麻花辫,大概到肩膀位置,平常扎着低马尾,戴着眼镜,看起来温婉知性。
张美华去年毕业,如今正在国家电视台上班。虽然还没转正,但去年已经非常幸运的代了一次班,在电视里露过长达一分多钟的脸了。
白书宁倒没选择就业,而是继续读书深造。
关于两人的感情问题,两边家里长辈都愁得不行。
张美华还好,爸妈开明,让她慢慢挑。就是其他姑姑舅舅还有外公在急,这些年见缝插针安排了好几场相亲或让她参加联谊活动。
家里安排的男同志当然不差,不是坚毅英勇,就是学识出众,反正全都前途无量。但长相嘛,只能说长辈们并不是很看重这个。
长辈不看重,可张美华本人特别看重,尤其是她读的大学俊男靓女还那么多。
好闺蜜阮娇娇曾经的那番言论还言犹在耳,再加上校园生活的熏陶。看见那些相亲对象,她连接触的欲望都没有,更别说进一步深入了解了。
长辈们轮番介绍对象都介绍不到点上,好在张美华自己给力。
因为牙疼上了趟医院,没两天就自己处上了一个对象,还是年轻优秀的眼科医生,斯文帅气又温柔,哪哪都长到了她的心坎上。
眼科医生年轻、英俊,家里还是书香门第,一水的老师教授。
这样的单身男青年当然非常抢手,医院里的护士、医生、病人不知道有多少盯上他了,可最后还是落在了张美华手里。
看着张美华圆溜溜的杏眼,软乎乎的小肉脸,他真的超爱!
张美华的感情经历属于要么不开窍,一开窍就顺风顺水,甜蜜和美,可白书宁就不一样了。
“别提了,前两天刚散。”听到两个闺蜜说起自己对象的事情,白书宁随意的摆了摆手。
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这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