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在挂了电话后就开始化妆打扮。
复古港妆嘛,野生眉,深邃眼,眼线一定要带点晕染。
阮娇娇化着妆,季怀安在身后帮她吹着头发,默契极了。
阮娇娇长相本来就艳,化完妆抹上雾面砖红色口红后,更是美艳不可方物,一颦一笑都在勾人魂。
“外面阳光挺好,港城也不冷。今天穿大衣吧。”
“好。”
阮娇娇之前也画过几次妆,不过因为有顾忌,没画过全妆,至少季怀安没见过。
现在的她就像一朵肆意盛开的玫瑰,季怀安还没离近,仿佛就已经嗅到了扑鼻的花香。
他接过阮娇娇挑出来的衣服,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阮娇娇的穿着比起以前,那是大胆的多,至少看得季怀安这个小土狗眼睛都瞪大了。
“娇娇,咳,会不会冷啊?”
“不会啊,今天肯定不冷的。”
阮娇娇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卡其色的羊绒大衣,内里是白色针织衫搭配同样卡其色的半身A字裙裤,裙裤长度在大腿一半还要往上一点,下面是一双棕色的中筒骑士靴。
大衣加长靴,永远不过时的搭配,阮娇娇的长腿又白又直,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高挑了。
“好看嘛!”
“好看。”季怀安昨天在车里见过港城的风貌,明白阮娇娇这样打扮一点也不出格。
她在内地的美是收敛的,是受局限的,到了这里就变得张扬肆意。
季怀安不可能也不忍心去束缚阮娇娇,只有更努力去追逐她的步伐,才能保护她。
“发什么呆呢?不是要去证券交易所嘛,还不快换衣服?”
戴好耳环、手表还有戒指的阮娇娇伸手在季怀安面前挥了挥,在他聚焦回神后,踮起脚尖,“漂亮的娇娇想送给季怀安同志一个幸运的吻,希望他今天能够旗开得胜!”
呼吸交错间,她小声加了句:“只能轻轻的哦,不能弄花我的妆。”
季怀安闷笑道:“好,谢谢漂亮的娇娇。”
蜻蜓点水的一下,没有弄花阮娇娇精致的妆容,季怀安同志也得到了自己的幸运之吻。
早在来港市之前,他们刚办好通行证的时候,季怀安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阮娇娇,他想玩股票。
季怀安学的是经济,经济也包含了金融,他非常明白,想要不触碰法律的情况下快速积累财富,只能靠证券。
阮娇娇非常支持季怀安的想法,想要尝试就去试,只要别上头迷失自我就行。
她没有说出给季怀安投资或是借钱或是换个说辞让他帮自己赚的事情,季怀安也不希望她会这样,这是两人的默契。
季怀安的本金一共十几万夏国币,除了之前积攒的,还有出书赚的。
当然,他此行也带了一些阮娇娇曾经看不上的饰品过来,准备拿到当铺换掉。
带过来的首饰基本都是阮娇娇帮忙挑出来的,港城有钱人多,能换不错的价格。
按照现在的汇率,十几万夏国币加上阮娇娇精心挑出来的玉器饰品,最后到手100万港币不是问题。
在季怀安换好衣服后,阮娇娇和查理管家说了一声。
自己带上了许管家,曹康福生以及四个外国人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下楼了。
当然两个G4(要员保护组)成员她也没落下,毕竟人家带gun,安全感满满。
查理管家带着剩下的保镖陪季怀安去了当铺。
他认为,阮娇娇和唐思嘉出门玩,许管家陪同前往,比自己更合适。
…
港城七十年代末的车子已经不少了。
“叮叮”作响的墨绿色双层有轨电车,沿着轨道在热闹的街头慢慢行驶着。
与它擦身而过的不止是红色的出租车,颜色鲜艳的双层巴士,还有不少私家车,里面不乏好几辆阮娇娇后世见过的老爷车型。
两旁的街道行人拥挤,有的年轻男人穿着夹克外套、花衬衫,理着时下最流行的三七分波波头,嘻嘻哈哈和朋友说说笑笑。有的穿着薄袄短褂,凌乱着头发,拿着扁担匆匆经过,为了生活奔波。
有的姑娘围着羊绒围巾,踏着小皮靴,无论长发短发都烫了卷,有的则是梳一根长长的麻花辫或是盘起头,穿着老式衣服,走路都低着个头。
他们像是时代与时代的碰撞,身处一个地方,矛盾又和谐。
街道人声鼎沸,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广告牌。
阮娇娇看着车窗外,感受着这个年代的繁华和烟火气。
唐思嘉明明是大气偏御姐的长相,但性格却是活泼又话痨。
在阮娇娇在酒店楼下看见她那刻起,她就开始讲。
从阮娇娇的排场讲到自己昨天回去后家里发生的事情,然后开始讲海洋公园多好玩,车子驶过每一条街道,她都能说出藏在这条街里的美味。
讲了一路,唐思嘉丝毫不口渴,还特别兴奋的表示:“gillian!今天中午去我家餐厅吃吧!明天我带你去最好的餐厅吃早茶,然后去中环或者尖沙咀逛街!烧卖鱼蛋牛肉丸,煎酿三宝菠萝包!还有最最最不能少的,城寨边上的云吞面!那家冰室的云吞面太好吃了,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到了晚上,我们就去珍宝海鲜舫啦,那里……”
唐思嘉对港城大街小巷的美食如数家珍,今天还没开始,就已经规划好明天的行程了。
阮娇娇等她讲完后才开口:“城寨?九龙城寨?”
她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尽管无缘亲眼见到。
那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带,是后世无数赛博朋克迷心中的圣地,更是港城的传奇之地。
两万六千平方米的土地上,树立着将近350栋楼房,巅峰时期容纳了五万居民,人口密度是世界之最。
里面鱼龙混杂,混乱不堪,压抑又黑暗,滋生了无数肮脏与罪恶。
城寨中住着逃犯,混混,贫民,偷渡客等等。
他们这些人,可能努力一辈子,奋斗一辈子,矜矜业业一辈子,也无法攒钱搬离城寨。
城寨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人们一旦被吸进去,就再难爬出来。
给了人们归宿,却让他们子子孙孙全部只能扎根在此处,能走出去的,不过凤毛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