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扑面而来,潘罡瞬间被刺激得一个激灵。
正惨叫着的他猝不及防之下,无意识地被灌入了一大口湖水,涨得他难受异常。
然而于峰却没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按住他后颈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
水中的潘罡瞪大了眼睛,越来越难受的窒息感让他拼命地挣扎起来。
此刻的他,终于明白了不久前他把白飞雪按入湖水的感觉。
无助、惊惧、痛苦!
就在潘罡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于峰这才将他拎了起来,如同死狗般地随意丢在乱石堆上。
潘罡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呼吸都是一种幸福。
此刻,潘罡的内心对于峰充满了怨毒之情,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为了得到宝珠残忍杀害了近百人的他,现在卑微如尘土!
慢慢缓过劲来的潘罡眼眸血红,死死地盯着于峰,但猛然间,他想起了于峰前不久说过的话——若是他掌了你嘴,我便斩下他的项上人头!
可……可老子先前确实掌了那女人的脸.......
想到这里,潘罡的内心便被无尽的恐惧笼罩过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可他不想死!他还有着大好的人生,光明的前途!
看着步步逼近的于峰,潘罡彻底慌了,他大吼道:“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潘家的武道天才!你杀了我就等于得罪整个潘家,你们都会死的很惨的!我们潘家可是青江省顶级古武世家!我父亲可是潘冷锡......”
见于峰不为所动,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潘罡又加快了语速。
“不止如此,我大舅还是青江省武道协会的贾玄胄!那个古武宗师榜185名的贾玄胄!他的名字你肯定知道!他不光是我大舅还是我师傅,你杀我等于得罪整个青江省武道协会!你应该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
潘罡歇斯底里地怒吼着,这是他最后的挣扎,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正常的古武者,哪怕是青江一流的武道世家,只要听到贾玄胄这三个字,就绝对不敢动他!
因为贾玄胄就是青江武道界的天!
而于峰听到这个名字后,也确实微微一怔。
“贾玄胄?又是他?”
不过,他可不是被贾玄胄的名头给吓到了。
相反,于峰差点笑出声来,这什么狗屁协会还真是跟自己八字不合,最近怎么老是遇上他身边的人!?这老东西好好的青江省省上不呆,非要插手临城的事情!
看来一个月时间太久了,自己得尽快去省上会会这神通广大的贾会长才行!
潘罡见于峰犹豫了一下,心头顿时大喜过望,一脸得意道:“小子,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孤陋寡闻嘛!既然如此,那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手中的那枚宝珠,就是我潘家准备送给我师傅的寿礼!”
“你若是敢将这宝珠私下贪墨,那就等于是得罪了我师傅,到时候别说是临城了,整个青江省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潘罡也生怕于峰因为觊觎宝珠而杀人灭口,所以句句不离他的师傅贾玄胄,想用贾玄胄的威名压住于峰。
然而,于峰回过神来后却是置若罔闻,伸出脚就踩在了潘罡的脖子上,现在的他只需稍稍用力些,潘罡就必然会身首分离!
怎......怎么会这样?他难道不怕我师傅吗!?
这是潘罡第一次搬出贾玄胄的大名失了效,他顿时就慌了:“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师傅可是贾玄胄!青江省武道协会会长贾玄胄你都不知道吗!?”
潘罡的声音中透着无尽的绝望,如果连贾玄胄的名字都镇不住对方,那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看着如小丑般表演的潘罡,于峰冷冷一笑。
“贾玄胄?呵呵......在你死之前,我不妨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吧。那个什么协会的长老葛清明是我杀的,陶婓和陆兆勋也被我杀了!现在你又说你是那个什么协会会长的徒弟......我这该不会是捅了那个什么协会的窝了吧?你们一个个的上赶着送人头?”
听着于峰语气平淡地将这些事说出来,潘罡的瞳孔陡然放大。
他猛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这几天,青江省武道协会一直有传言流出,说是葛清明在临城的斗武生死台上被一名青年斩杀,就连自己的大舅都为此震怒,还特地派了屠申年、陶婓、陆兆勋三位大宗师来临城调查。
而眼前这小子,居然说葛清明长老是他杀的?
而且他还杀了陶婓和陆兆勋这两位大宗师?!这怎么可能!
这三位宗师在青江省古武界可是声名赫赫,除了自己大舅贾玄胄之外,极少有人能压他们一头!
这等人物,竟然全都死在一个青年手中?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潘罡疯狂地摇着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可看着于峰那古井不波的表情,冷若寒霜的眸子,他心理已然瓦解,完全相信了此事!
疯子,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
他难不成想和整个青江省武道协会不死不休吗!?
就在潘罡怔怔失神之时,于峰便再度开口,声音如从浩瀚九天上倾泻而下:“顺便告诉你,你口中的那个贾玄胄……他活不到过大寿的那天了……”
“因为他的命,我于峰要了!”
潘罡眼睛瞪得如铜铃,心脏处猛地传来一阵悸动,一股滔天寒意顿时席卷全身,这个家伙在说什么?他居然说他要杀了自己的大舅兼师尊,青江省武道协会会长贾玄胄!?
这到底是个疯子还是......潘罡嘴巴微张,似是想说些什么。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于峰的脚便已经狠狠地踩了下去,身上散发出的煞意直冲云霄!
咔咔......
脊椎碎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潘罡的手脚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他那到死都没有闭上的双眸中,透着浓浓的不甘与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