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一愣,随即娇嗔,“我哪里就宠着他了?”
萧烆语气幽怨,“他那般不听话了嫣儿都不惩罚他。”
魏嫣然:“……”
她狐疑看着眼前的男人,指着自己和大儿子问他。
“儿子多大?我多大?”
“他才两个月大,我都快二十岁人了,夫君让我跟一个两个月的孩子计较,可越发小孩子心性了。”
萧烆沉默不语。
魏嫣然轻叹,捧着他的脸认真道,“夫君放心,我们的孩子,我虽心疼,但绝对不会过度宠溺。”
萧烆撇撇嘴,他想说的是这个吗?
想到另一个问题,也不管男人同不同意,魏嫣然直接转移话,问道,“对了,两个孩子也都两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夫君你给两个孩子取名。”
萧烆拉下贴在脸上的手亲了亲道,“两个孩子的名字我准备在她们的百日宴上宣布,嫣儿不必着急。”
“这样啊,那好。”
“反倒是另一件事,我想跟嫣儿商量商量。”萧烆道。
魏嫣然挑了挑眉,“什么事啊?”
萧烆看了眼两个儿子,“我的想法是,在百日宴那日,立汤圆为太子,可两个都是咱们的儿子,我又担心……”
担心什么,他不继续说,魏嫣然也明白了。
自古帝王家无情,多得是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的兄弟骨肉。
她担忧看了眼两个孩子。
什么他们的孩子将来肯定不会为了那个位置起争执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先不说两个孩子还小,将来他们能长成什么样子,还真说不准。
而且,孩子长大以后,都会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做父母的,也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们身上去。
尽管她是非常不愿意看到那种不好的局面。
魏嫣然笑笑,“夫君,就立汤圆为太子吧,虽然我朝有贤者居之的先例,但多的还是嫡长子继承,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们对儿子的爱虽一视同仁,但有些东西就终究是不公平的。而且啊……”
魏嫣然轻笑,摸索着萧烆胸膛道,“现在说这些都还早着呢,夫君都能跟穆王还有其他几位王爷都能相处的很好,没道理儿子在夫君的教导下成不了才啊,夫君说是吧?”
萧烆原本心里是有些担心的,魏嫣然这些话倒是让他开朗了不少。
他握住魏嫣然作乱的手,凑到她耳边低笑道,“嫣儿所言甚是,是为夫投鼠忌器了。”
魏嫣然嗔怒抽回手,在他胸膛上拍一下,“把自己儿子比喻成老鼠,夫君可真能耐。”
说罢,从萧烆腿上下来,转身朝外面而去了。
萧烆手将在半空中,看了眼顶起来的下身,又看了眼不见佳人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
许是昨日将嫣儿折腾得狠了。
嫣儿现在防备着自己呢。
回头又看了眼两个儿子,两人正正着好奇的目光看着他。
萧烆:“……”
自从几年前魏家大房顶梁柱战死后,魏家虽败落了,可好歹还有爵位,如今又是皇后的娘家。
功勋之家,哪怕落败,无限的小事也都会被无限放大。
魏家二房娶亲那日发生的事,当时畏惧皇后的威严不敢当面议论,但谣言最是包不住了。
不过短短一日的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件事。
当然,大家都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当面议论,毕竟,在这个皇权贵胄达官贵人聚居的京都,你知道哪个酒楼里就坐着几个王爷公主呢。
大家都在想 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这还是关皇后。
不过两日,他们便知道了。
因为皇上当朝下旨。
“魏家老妇人管不住管不住子女,道德沦丧,子女全部除族谱,去官职,随家人发配闽南蛮荒之地,至于魏氏五女,菜市口门口,处腰斩。”
这圣旨一下,京城里又多了谈论的话资。
与魏家鲜有往来的人家静静看戏。
可与魏家有来往的人家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首先便是刚刚成亲二房的亲家礼部侍郎。
他当初之所以答应和魏家结这门亲事,就是看中皇上独宠皇后,皇后又怀了皇上第一个皇嗣,将来肯定能坐稳这中宫之主的位置。而魏家作为皇后的娘家,那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所以即使隐约了解到皇后和魏家其他几房的人有嫌隙也没放在心上。
在他眼中,皇上即使现在宠着皇后,也不会独宠一辈子,皇后将来就算是为自己的儿子打算也会和魏家重新亲近起来。
可不曾想,他那个白捡的外孙女竟然凭借一己之力葬送了魏家三房人的前程。
气得他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那魏贤的女儿真是个丧门星的东西!这样的人怎么不直接掐死算了呢!白白养她这么大,不为自家的家族着想也就算了,平白惹了一身祸!”
而角落里,一个婆子打扮的女人听到声音忙端着托盘躲到柱子后面。
侍郎宠妾哭哭啼啼挤入侍郎怀中,“老爷,您先别生气,那个小蹄改日就要处以腰斩了,这个倒不用我们操心,现在重要的,是我们的女儿怎么办啊,她才二十岁,从小娇养着长大,这才刚嫁过去就要被流放,她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罪啊。”
侍郎心烦,“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如今是魏家妇,我能有什么办法。”
宠妾哭得更悲切了,一张的脸蛋被她哭得娇艳又勾人。
侍郎敛了敛眸子,“好了,你再哭我也没办法,除非让魏家休了她。”
宠妾眼睛一亮。
“但是你要想清楚,先不说这时候魏家愿不愿意放人,就算是真的放了,被夫家休弃的人,也只能一辈子青灯古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