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并无大碍。”大夫甩了甩袖子将善珠那双爪子甩开。
这要是要让他家里的老婆子知道了,还不得跟她闹。
“可我家主子头晕目眩,胸口闷还想吐,怎么可能没事,你是不是庸医!”
善珠性子急些,说话也直接。
还是古悦扯了扯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让大夫说完,娘娘还等着结果了这才罢休。
善珠撅了噘嘴。
“大夫,丫头性子急了些,您别和她一般计较。”
“我最近见血就会感到头晕,就是不知道可有什么根治的法子?”
见她这般,大夫便知道她肯定还不知道。
乐呵呵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夫人有身孕了,快约么小半个月了,要不是老夫医术精湛,只怕都诊不出这脉象。”
大夫告诉魏嫣然结果的同时,还不忘吹嘘自己一把。
不过,魏嫣然哪有心思去理他后一句话,脑子里轰鸣一片,全都是“有身孕了”“有身孕了”这些字眼。
善珠古悦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相视一笑,也有些意外。
这可真是个惊喜。
倒是当事人许久没反应过来。
看向大夫喃喃出声,“大夫,我真的有身孕了?”
“真的,比真金还真,老夫为夫人开几副安胎药,夫人回去休息休息就好,切莫不可太过操劳。”
想起方才几人的话,又见古悦手里拿着一把剑,大夫眼底一言难尽,咽了咽口水提醒道,“切莫不可经常见血腥的东西,更不要亲自动手杀人……”
刚亲手杀过人的魏嫣然:“……”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好了,待老夫给夫人开安胎方子便可。”
大夫写了方子让善珠去药柜边排队抓药。
魏嫣然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心情久久都还是忐忑的。
她伸手摸了摸小腹,不敢相信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了,是她和萧烆的孩子。
是了,有孩子也很正常。
毕竟萧烆……
想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魏嫣然脸上染上一股子燥意,虽是凉爽的九月,却依然热得紧。
就是不知道萧烆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应该是高兴的吧。
真的好期待啊。
想到那张刚毅俊朗的脸染上柔和,性感诱人的薄唇浅浅上钩,魏嫣然甜甜笑出了声。
古悦虽也替自家娘娘有了小皇子高兴,可见她笑得那么荡漾,还是忍不住咂舌。
善珠很快就抓好了药回来。
“主子,咱们回去吧。”
主仆三人走出医馆后,屏风后面出来一个清秀淡雅的男子怔愣愣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手中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不一会儿,楼上又走下来一个金冠华服男子。
“允怀,你在看什么呢?”
秦允怀摇头,转而问药童,“方才带了两个侍女那夫人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药童想了想,“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吧。”
旁边华服男人清楚看到秦怀允松了口气,他不禁好奇,刚想就听药童又道,“不过大夫给她开了安胎药,就算胎像不稳,只要好好修养也可以了。”
“好,多谢了。”
秦怀允快步走出医馆。
外面人海茫茫,隐约间还有那华丽马车伴着风铃的声音。
华服男子追出来,“允怀,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位夫人到底是谁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什么人这么有兴趣。”
要知道,这家伙,除了吃喝拉撒跟他像,其他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要飞升成仙了似的。
清冷寡欲,对什么也不感兴趣。
耳畔声音响起,秦怀允这才回神。
“不相干之人。”
与好友分别之后,秦怀允回到府中,远远地便见院中坐了两位妇人,他娘和翌阳郡主,不过此刻他再没心思过去问候了。
秦怀允回到房中便关上了门。
方才在外面风光霁月的男子,此刻在无人的角落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跌坐在地。
想到方才下楼来看到的那张面容。
药童的话犹在耳边。
他念了十几年的姑娘,早已嫁作他人妇,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秦怀允在房中待了许久,久到他已经将那些年和那姑娘在一起嬉闹的点点滴滴都回味了一遍。
耳边还是两人年少清风槐花树下读的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秦夫人送走了翌阳郡主,来到秦怀允的院子便听小厮说公子回来便将自己关在房里,连午膳都没用。
一时着急,便敲了门,“怀允,娘跟你说个事。”
一连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动静,正当秦夫人疑惑之际,门从里面打开了。
“娘,什么事?”
秦夫人仔细瞧了瞧,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娘坐下跟你说。”
秦怀允只得让开门让秦母进去。
秦母坐一边,秦怀允站着。
看着眼前清隽俊朗的儿子,秦夫人心里一阵欣慰,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文武双全,两年前更是凭借自己之力考中了状元。
虽说后面也不知道为何就不去任官了。
但秦夫人也并没在意。
就只是一件……
“怀允,你今年也快二十二了,也老大不小了,要不娘给你张罗一门亲事?”
“娘该不会是想说翌阳郡主家的外孙女吧?”
秦母只说了开头,秦允怀直接问到了末尾。
“咳咳咳……”
秦母没忍住咳了咳,“娘什么都还没说呢。”
秦怀允给秦母倒了一杯茶,“孩儿也只是猜猜而已,毕竟娘能够过来,肯定时已经送走了翌阳郡主吧。”
“翌阳郡主与我们秦家向来少有往来,如今以来,定然是有事,再加上她一走娘就过来问孩儿这话,孩儿难免多想。”
“更何况,翌阳郡主一脉,也只有一个外孙女了。”
“咳咳咳咳咳……”
秦母一口茶水没下肚,直接咳了出来。
这是多想吗,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她本想委婉一点道出是翌阳郡主家的外孙女,儿子这样让她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