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给你们换个名字。”
看善珠古悦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肯定没觉得这名字有什么。
可她懂啊。
要是以后每次都要叫这些名字,她真怕哪天憋不住用膳的时候喷出来。
皇后赐名,这对于太监宫女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几人哪有不应的道理。
魏嫣然一一看过几人。
嗯,每个人都长得眉清目秀的,看起来也才十五六岁,在前世,这都还是孩子啊。
可现在……
哎。
魏嫣然也只能感叹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她也是被人庇护之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没有能力再去照顾更多的人。
“你们四人就分别叫元福,元寿,元安,元朗吧。”
几人连连谢恩。
“娘娘,您这是要将这几人全部留下吗?”善珠问道。
魏嫣然点头。
“先将人带去凤仪宫吧,等改日本宫跟皇上说一下也差不多该搬回去了。”
“是。”
其实魏嫣然没说的是,她不确定萧烆会不会让她回去。
毕竟,以他那时刻黏糊的劲儿,那是恨不得将她挂到腰带上。
惠嫔为瑜昭仪所害一事早已传到朝堂之上,此刻两家的父亲正闹得不可开交。
两人都是文臣,两人揪住对方的山羊胡子不放手,有人有心想要上去拉架,可对上高坐龙椅之上的帝王时。
那颗欲动的心一下子就歇了。
两人都是气糊涂了的。
吏部尚书痛失爱女,想着以后想要再送家中女儿入宫困难重重,心里的怒气更甚,硬是从户部尚书下巴上揪下来一小撮胡子。
“呸”一声丢到地上。
户部尚书疼得倒吸凉气,不得已放了吏部尚书的胡子,“哎呦,本官的胡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吏部尚书一把朝他扑去,将人狠狠按在地上打,一锤锤往人脸上招呼。
“老匹夫!你还我女儿!”
户部尚书也丝毫不示弱,暂时被打之后很快反败为主,一脚踢到吏部尚书裆部。
“滚犊子!就算是瑜昭仪做的,那也该是她受到惩罚,本官是她爹,又不是她脑子!本官怎么知道她会害惠嫔!”
要是知道,定然让她将狐狸尾巴收好了。
免得你这个老滑头来金銮殿上打本官,让本官的脸都丢尽了。
“啊——”
吏部尚书没想到他户部尚书一把年纪了脚上还这么有力气,登时一股钻心的疼痛钻进他下身。
他感觉自己的子孙袋要破了。
吏部尚书满脸痛苦,他捂住下半身委屈看向上首英明神武的皇帝。
“皇上,你要为老臣做主啊,罗尚书这是要毁了老臣的后代啊!”
众人齐刷刷将视线落到高台之上。
萧烆眼角直抽抽,方才那一脚他也看到了。
那一脚还是太轻了些。
要是他,会直接一脚将他踢爆。
一个个长了狗胆了,竟然敢公然在金銮殿上打架,他这个皇帝还坐在这里没死呢,一个个办事能力不见长,脾气倒是越来越大。
户部尚书罗尚书见皇上没说话,忙解释。
“皇上,求皇上为臣做主啊,明明就是他,是他先扯臣胡子的。您看,臣的胡子都没了,以后怎还有脸面见龙颜。”
罗尚书扯住袖袍擦了擦辛酸泪,将下巴上那明晃晃的缺口露出来给萧烆看。
许是他胡子太过茂密的原因,缺了一块后,那一处的白皙肤色与他黑黢黢的脸极为不合,颇有种黑炭里找雪的感觉。
很是滑稽。
吏部尚书陈尚书怎么甘心落后,一声哭嚎,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捂住下身当场嚎起来。
“皇上啊——”
“皇上啊——”
“皇上啊——”
“砰”一声,萧烆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掀起两本奏折朝两人砸去。
两人都还在解释呢,脑袋上突然一痛,耳边便传来了许久未闻的暴怒声。
“朕还没死呢!”
“嚎什么嚎!”
“要嚎滚回去给自己哭丧去!”
上朝前得到了小人儿的原谅,萧烆今日的心情本是极好的,想着今日无事早点回去陪她。
来之前萧烆脸都是带着笑的,却不曾想嘴角硬生生被这两人拉了下来。
两人都懵了。
“看来是朕这几年对你们太过宽松了,养得你们一个个膘肥体壮,还有力气打架!”
众人低头不语,生怕这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跪着的两人内心感觉不妙。
“罗文,户部尚书是吧!闲得慌是吧!”
户部尚书哪里还有力气嘶叫,极力摇头:“……”
“限你半月之内查出近两年来京中贪污受贿的官员,半月之后朕要见到官员名单和贪污数额!”
户部尚书惊讶张嘴。
皇上这是要他死啊……
一颗从天而降的火药砸在在场所有人心尖上,掀起了千层浪。
原本有看戏的官员登时白了脸色。
听到这么好听的消息,吏部尚书差点顾不得疼痛笑出声,这下,这个老匹夫怕是要将大半个朝堂都得罪干净。
违抗皇上的旨意是明着死,不违抗是暗着死。
怎么都是死,哈哈哈哈。
吏部尚书心里舒坦极了,只是他幸灾乐祸还没一会儿,皇上便念叫了他名字。
“至于吏部尚书,同样给你半月时间,朕要看到这两年来所以冤假错案的卷宗,尤其是官官相护之人,要是完不成,那便提头来见吧!”
说完,也不顾朝堂上人何种反应,他一甩袖子朝紫宸宫而去。
和这些人说话就是多费口舌,让他们忙起来,比什么都有效。
想到寝宫中等他的小人儿,萧烆加快了步子。
朝堂之上则是直接炸翻了天。
皇上这是要灭他们九族的节奏啊!
他们这些官员中有几个私下里没有多捞点油水,家人小辈犯了事没有找人打点过去的。
这要是查起来,整个朝堂都没有几人能挨得过去的。
到时他们这些朝臣岂不是都要被罚。
有人这样想都还算轻的,甚至还有人在猜测皇上这样做的用意。
揪出他们的把柄,然后掀了他们的官位,是不是准备大换血了?
毕竟,来年二月便是三年一届的殿试。
有人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