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刘寒声已经带了钥匙回来了,三个人便一起往酒窖里走去,打开酒窖的大门,顺着岩板台阶往下走。
进入酒窖,一股阴凉而干燥的气息迎面扑来,酒窖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木制酒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
魏邦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他以为的酒窖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品种繁多的酒窖完全不一样,问道:“你去偷人家酒坊了?”
许际白了他一眼,还是这么嘴贱,让人想打他:“我家就有酒坊,你忘记了?”魏邦便不说话了,他差点忘记了这个人也是大家出身,武林的富几代。看他一直在这个小村子里待着,他都没想起来。
魏邦想着狗大户,不喝白不喝:“是不是随我拿多少,喝多少?”
许际看着他这一副狮子大开口的状态便道:“你想的到美,寒声,给他拿两坛桂花酒,一坛竹叶青。”
“不是,这么多年没见了,好友相逢,怎么着也得给我拿个5678坛子吧。”魏邦抗议道。
刘寒声才不理他呢,直接过去搬了一坛竹叶青扔给他拿着,自己顺手也提了两坛桂花酒。
魏邦见此也不坚持,反正三坛酒就够喝了。他还要住好几天呢,等他天天晚上来偷酒喝,都告诉他地址了,不偷一下对不起自己的酒瘾。
出了酒窖,魏邦打算抱着酒回去找孙决明,他强烈要求许际和刘寒声也一起去:“来呀,一起喝酒呀,反正寒声也大了,也要学会喝酒,刚好我们四个人,决明家的辣花生米一绝,来彻夜狂欢啊。”
许际拗不过他,主要是他死劲儿扯着他的衣袖,一副他不去他就不走的样子,便跟着走了,刘寒声抱着酒也跟了过去。
三个人都没有走正门,还是从魏邦来的地方运起轻功飞了过去。孙决明还等在围墙底下,见他们三人都过来了笑道:“怎么你去偷酒,把主人家都偷来了?”
魏邦也笑着回答说:“走啊,两个人哪有四个人喝酒有意思。”四个人便一起去了孙决明的书房,刚坐下,魏邦便指使起孙决明来:“快快快,你去厨房拿多点辣花生来,今天晚上我尝了尝,味道好的很。”
孙决明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笑着回道:“你倒是会使唤人,好吧,看你今天是客人的份上,我来伺候一下你。”很快孙决明就拿了一个大碗,捞了满满一碗花生回来。
见他拿了花生回来,四个人分别坐好,刘寒声年纪最小,很有眼色的站起来给他们倒酒。月色如水,四野无声,四个朋友齐聚一堂,围着两点烛火,共享这一刻的宁静。
几个人也不劝酒,就随意的喝着,见干坐着无聊,多年未见,几个曾经的旧识一开始还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看各人的状态便知道对方都好。这便足够了。
魏邦是个爱热闹的,受不住这冷清的氛围,率先说道:“早上的时候,我见到的那两个孩子是许真吗?你后面又生了一个?”想想又不太可能,当年元娘子和许际的感情那么好,不至于元娘子一没了就另寻新欢。
许际笑道:“你看到了他们两个啊,另外的一个是我的女儿,叫许七。不是我亲生的,不过我视她如亲生。”
魏邦便知道许七在他心里的地位了:“今日早晨我累的昏昏沉沉,还没有给过侄子侄女礼物,明天我来见你和他们,给他们补上。”
许际点点头,表示答应了,别的不说,魏邦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认这个师叔不亏。而且以许七和孙老的关系两个人也会挂钩在一起。
魏邦心下松了口气了,他害怕旧事对许际的影响太大,连他都迁怒起来。转头对孙决明道:“我看空青也大了,一转眼,从当年那个小豆丁到了一个少年了。”
孙决明笑道:“你以为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老了。”魏邦可不认同:“你老了可别带上我,我可是正年轻帅气的。”
“是是是,你是不老松。年年月月都一个样子。”许际也笑了起来,这人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厚,也是不厚当年也不会孙老见他可怜给他一个馍馍直接在孙老家赖了一年。
魏邦见说他年轻可开心了,当年他就是靠这张脸骗的他夫人嫁给他的:“那是必须的,我家夫人。。。”刚想嘚瑟,话没说完,他就停下了,他怕勾起许际的伤心事,赶忙转移起来:“我家夫人还说要你带许真去找她玩呢。”
“等许七大两年吧,小孩子出行太麻烦了。”其实不是麻烦就是觉得在孙家村都管不住两个猴子,放出去了更加烦人,而且两个孩子都被他养的有点不太知事,他还想要朱先生调教两年呢。
刘寒声见他们一坛酒已经喝完了,打开了他娘酿的桂花酒,酒味浓郁,桂花的香味夹着酒味一起扑鼻而来。魏邦赞叹了一声:“好酒,刘婶子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
“还不是便宜了你,刘婶子一年也就酿那么几坛子,你一来就拿了两坛出来,偷着乐吧。”孙决明坚决表示是魏邦自己酒瘾犯了才去偷酒的,跟他可没有关系。
魏邦也不在意:“那是必须的,我来见你们总要拿好酒招待一下我。等你们去开封府我也好酒招待你们。”
许际对刘寒声道:“你也跟我们喝一杯,不用管我们。”刘寒声顺从的点点头,坐了下来。魏邦已经有点微醺了,看到刘寒声笑了起来:“看你许叔多烦人,要不然你跟我去开封府,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刘寒声大概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只不过他还没想好,许叔一直希望他能继承家业,把刘氏棍法发扬光大,也希望他能娶妻生子。
他自己对发扬光大祖上基业没什么兴趣,当年他爹死的时候也对他说了:这是命运,不需要为他复仇,让他好好跟着许叔。
而跟他爹就几面之交的许叔对他是真的好。许叔觉得他自己应该有自己的抱负,不必拘泥于报恩便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