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进了出云院,后脚老夫人孟氏就来了。
老夫人着急忙慌的拉着盛昭清,左看右看,这才像放下心了一般坐下,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怎么能遇上行刺这样的事呢,听说还是和乌苏的王子一起出去,才遇上的这事,可有头绪?”
盛昭清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祖母,许是那乌苏的慕归在这不知惹上了谁,人家要他的命,我只是连带着误伤了,再说我这伤已经上过药了,不打紧的,祖母放心。”
盛昭清不愿让孟氏担心,也不愿打草惊蛇,她只能这么说。
老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说道,:“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就好,否则连是谁要谋害我们,我们都不清楚,岂不日日连觉都睡不安稳。”
说完,又似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若陛下知道你和乌苏王子私下见面,不会震怒吧,会不会以为我们侯府有什么不臣之心?”
盛昭清低下头笑了笑,说道,:“陛下本要将我许给慕归和亲,如今却收回了旨意,陛下若问起,我只说是就当赔罪,安抚乌苏,想来不会责怪。”
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连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盛昭清忍住心头的笑,老夫人话里话外,最在意的只不过还是侯府会不会受牵连罢了。
老夫人似乎还是不放心,说道,:“明日还是让你父亲去陛下那请罪吧,不管陛下是否心有疑虑,咱们先把这态度摆出去,这才安稳。”
盛昭清看了一眼苍南牧,点了点头,后又看向老夫人说道,:“是……,如此再稳妥不过了,清儿给父亲添麻烦了。”
老夫人又坐了一会,不外乎是嘱咐盛昭清,让她好好养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苍南牧,这才让房妈妈扶着自己回衫青院。
半烟这才急匆匆地,不知从哪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哭的泪眼婆娑,见了盛昭清就跪在了她的面前,说道,:“小姐,奴婢听了小姐遇刺,怕极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呢。”
止荷在一旁皱起了眉头。
盛昭清盯着半烟看了会,安慰的笑容挂在脸上,说道,:“无妨的,你看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吗,我的命大着呢,哪里就能死到外头了。”
半烟止了哭声,见盛昭清像是真的在安慰她一般,然后又抹了抹泪。
盛昭清轻声道,:“行了,你去吩咐小厨房送些吃的来吧,闹了一整天,这会也饿了。”
半烟这才站了起来,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止荷盯着半烟的背影,眉头皱的更深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盛昭清。
盛昭清见止荷十分纠结的模样,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们打小感情便要好,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给过她机会了,谁将我的行踪告诉给旁人,我不说,你心里也十分清楚,若她能及时收手,我便不再追究只将她打发出去,只怕……她没那么容易收手!”
止荷的眼眶有些泛红,泪水也控制不住的缓缓流了下来,说道,:“小姐,你放心,若真是半烟,那她也不再是我的好姐妹。”
盛昭清不再多言,她的小腿已经越来越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苍南牧察觉了盛昭清的不对劲,连忙蹲下身来,小心的卷起她衣裙底下的裤脚,微微蹙起了眉毛,心疼的说道,:“刚才我就该将你的伤口重新上药的,这会是不是又疼上了?”
盛昭清看着苍南牧眼底的关切,又想起他在山洞中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她知道她该果断的拒绝苍南牧的关心,可心里却一点一点变的柔软。
苍南牧吩咐止荷道,:“去取些消毒的药,我这里还有些治伤的药,今晚能对付着过去,等明一早我再送些来。”
止荷听闻,连忙应声就去取药。
待取了药回来,苍南牧正要给她消毒,盛昭清有些闪躲,说道,:“让止荷来吧,她心细些,再说你的手臂还伤着,一会让止荷也给你上些药,不能掉以轻心了。”
苍南牧的手停滞在半空,脸上微微一怔,但还是起身将药交给了止荷,坐到了一边,说道,:“我没事的,这些药留给你,等我待会回去了再上药,也来得及。”
盛昭清看着他有些失落的眼神,连忙转移了视线,那双眼睛她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她的意志怕是要瞬息瓦解。
止荷动作轻柔细细地重新上了药后,盛昭清才觉得小腿似乎没那么胀疼的难受了。
苍南牧坐在一旁,眼睛紧盯着她的伤口,说道,:“我觉得我们想错了。”
盛昭清笑了笑,说道,:“是啊,原本我也以为是苍南殷与慕归结盟闹崩,苍南殷怕皇帝知道他与乌苏私下往来,这才起了杀心,可当我瞧见慕归上下不似有伤,我才觉得十分不对劲。”
苍南牧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若果真是苍南牧为了灭口,又岂能就放那一阵子的箭,还叫他全须全尾的活着离开,他这不是与慕归的恩怨更深了吗?”
盛昭清上了药,此时觉得没那么疼,头脑也清晰了起来,说道,:“所以,是谁要挑起苍南殷与慕归的仇恨,若慕归起了报复之心要与苍南殷势不两立,那这个人又有什么好处?”
苍南牧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说道,:“你是说……苍南俊?”
盛昭清勾起了唇角,苍南牧总是能懂她的意思,说道,:“我们只是把心思放到了慕归身上,觉得他和苍南殷联合必有阴谋,可是却忘了苍南俊,若是他俩内斗了起来,结果只会是两败俱伤,苍南殷完了,苍南琼又失了兵权,到时再想法子除了你,那太子之位就顺其而然地落到苍南俊的手中。”
苍南牧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说道,:“你说,如今我们是不是该用上慕归了?”
盛昭清的笑容越发灿烂,说道,:“是啊,我可不能白与他出去打猎一趟,也不能白白地受了伤。”
苍南牧看着盛昭清,两人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