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和盛祁渊皆被这叫喊声,吓了一跳,眉头紧蹙,慌忙就向书房走去。
盛昭清低下头,冷哼一声,终于是来了。
屋子里,众人皆面色凝重,孙氏在一旁哭哭啼啼,盛康一言不发的呆站在那里,形同痴傻。
盛昭清刚出了这呆了半个月的书房,此刻又被叫了进来,心里很是烦躁,面上的表情此时也不太好。
盛祁渊脸色暴怒,:“这是怎么回事……!!!说着摔了手边他为新书房挑了许久的花瓶,花瓶的碎片,顿时四下飞溅。
盛昭清被一小片飞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手背,眉头顿时蹙了起来,眼底一片冷漠。
老夫人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淡定了许多,:“先别忙着发火,别惊动太医,以免事情传了出去。先去请个郎中来看看吧,看看康儿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房妈妈正要前去。
孙氏哭哭啼啼的拦了下来,:“房妈妈不必去了,刚才进来见康儿不对劲,我就已经着人去请郎中了,现在应该快到了。”
绿林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额上全是冷汗,声音有些颤抖,:“老夫人,侯爷,夫人,这真的不能怪奴婢,昨日,奴婢觉得有一股阴气团在小少爷的额头,挥之不去,奴婢赶紧去叫小姐,可叫了半天,小姐都不理会奴婢,奴婢没法只能作罢,今天早上起来时,小少爷就成这样了。”
盛祁渊看着痴傻的盛康,心里顿时彻骨寒冷,他心心念念盼来的儿子,前些日子还说是有状元之才,现在就成了傻子,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嘴角还流着口水,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他十分的痛心,为了这个儿子,他把他的二女儿盛月莹都舍弃了,如今一切的谋划都成了泡影。
于是盛祁渊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愤怒,对着盛昭清大吼道,:“孽障,你弟弟昨日不对劲,你为何不去看看?你为何毒如蛇蝎,你就如此不顾手足之情……!!!”
盛昭清听到终于把这件事扯到了她身上,不免松了口气,不然这头上始终悬着一把刀,即使是把钝刀,可是同样不好受。
盛昭清抬起头,面无表情,声音丝毫没有情绪,说道,:“不是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说大仙并不让我和盛康见面,女儿只是听从父亲的嘱咐,怎么如今出了事,又成女儿的错了?”
盛祁渊自知有些理亏,确实他怕阴魂不能被驱散,特意把大仙的话向盛昭清交代了几遍。
盛祁渊皱着眉头,恨恨说道,:“那你也不该……你怎么就不知道变通呢?”
盛昭清正想说话,忽然那日的大仙又出现了。
大仙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盛康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一脸悔恨,:“本仙还是来晚了,可惜……实在是可惜……!”
盛祁渊见大仙不请自来,听了他的话盛康如今又成了这副样子,一时没好气的道,:“你又来做什么?”
大仙摇了摇头,只一个劲道,:“可惜啊……可惜啊……好好的文曲星投了别人家,少爷的魂魄也被奸人所害,若是本仙早些时日能算出来,少爷也不至如此。”
盛昭清垂下双眸,嘴角一抹讥笑,终于来了,如果她没猜错,大仙口中的奸人,马上就要指向她了。
果然,盛祁渊听到大仙如是说,又恢复了敬重的神色,疑惑道,:“大仙是说有奸人要害我家小儿?”
大仙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前几日本仙闲来无事,一直挂心康少爷,便为康少爷卜了一卦,谁知这卦象凶险万分,要被奸人所害,于是,本仙便紧往侯府赶,到底,还是慢了,那奸人还是得逞了。”
盛祁渊急切道,:“那奸人是谁?”
大仙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本仙不便明说,只是本仙算得,那奸人是靠害人的玩意才得逞,如今这害人的玩意就在这房中,剩下的就靠侯爷自己了。”
盛祁渊听闻怒声道,:“来人……给我搜,把这间屋子给我里里外外翻上一遍。”
过了半个时辰,小厮纷纷道,:“启禀侯爷,并无发现。”
绿林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回侯爷,衣裳被褥还不曾查过,这些地方最容易藏些东西,许是就在这些地方呢……!”
盛祁渊思索了半会,道,:“去查,衣裳,被褥,饰物,皆不准放过。”
随后绿林道,:“老爷,男子翻看被褥衣裳实在有些不方便,也不细心,不如奴婢跟着去吧。”
盛祁渊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绿林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侯爷,奴婢无意中摸了一把小姐的被子,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拆开来后,竟被奴婢发现了这个,如果不是无意碰到,表面根本什么也瞧不出来。”
绿林说着,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盛祁渊。
盛祁渊看到后面色发青,双手都在颤抖,那是一个写有盛康八字的厌胜小人。
盛祁渊不可思议的看向盛昭清,说道,:“你为何事恨你弟弟恨之如此?竟用如此肮脏邪术来害他?”
盛昭清冷眼看了眼那个小人,淡淡说道,:“绿林既说是从被子里发现的,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我搬进书房的时候只带了几件衣裳和话本,被褥可是夫人准备的。”
孙氏听闻,指着盛昭清,厉声道,:“你的意思,是我要害我自己的儿子?盛昭清啊盛昭清,亏我平日里以为你只是性子淡漠了些,到底是个善良的,没想到你长了一个毒蛇的心,连嘴巴都会胡乱攀咬,你问问世上的母亲,哪个会下手害自己的儿子?”
盛祁渊脸色异常难看,呵斥道,:“说,你这脏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
盛昭清眼底一阵冷笑,面上却不以为然,看向孙若说道,:“我也想问问母亲呢,这东西是哪来的?今日只说我害了盛康,可盛康回府的时候又有谁见到过?按照母亲的性子,盛康若是学成归来,还不得炫耀一番?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藏起来?到底是盛康今日才成这个样子的?还是早就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