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皇子苍南琼手握重兵驻守边关以来,盛祁渊明里暗里的送去不少粮食军饷,又各处打点有权的世家大臣,经过劝说利诱,皆投靠了苍南琼。
一时间,谁不知道三皇子苍南琼有兵有财又有人心,太子之位眼看就要非他莫属。
这时,却出了事。
有人弹劾苍南琼的军中参谋,仗势作孽毁了一民间女子清白,那女子一时想不开投湖自尽,家里父母为女鸣冤,敲击鸣冤鼓,可是当天竟在深夜里熟睡之时被杀害。
苍南琼立马派出军队去镇压前来闹事的百姓,封锁消息。
可到底是堵不住悠悠之口,事情还是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三皇子苍南琼连夜被皇帝召回京中,此刻正跪在大殿上。
皇帝看着眼前的儿子,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奏折,扔在他的身上,冷冷道:“你自己看看,这些奏折都是弹劾你的,你就是这样为朕驻守边关的?听闻你在边关日子过得很好啊,银钱都有人大把大把的往你口袋里送,如今你军中的人竟闹出人命,如此胆大包天,你是要谋反吗?”
苍南琼猛然一惊,头重重的叩了下去,大声道:“儿臣冤枉啊,父皇!儿臣一心为我朝,为父皇分忧,如何能生出谋逆之心,还望父皇明查!”
皇帝脸上阴晴不定,冷声道:“朕竟不知吾儿野心如此之大,公然联络朝臣,朕还没死呢,既你管不了你军中之人,你也不必再管了,把你手中的兵权交出来,回府反省吧!”
苍南琼不敢再反驳,只得领旨谢恩。
消息传到了盛昭清耳朵里,她总觉得此事隐隐和苍南俊脱不了关系,人既已经被灭了口,消息又是如何传出来的。
看来……苍南俊坐不住,已经开始动手了。
……
三日后。
一大早止荷匆匆的从门里进来,道:“小姐,宫里来人了,是徐妃娘娘身边的嬷嬷。”
盛昭清一怔,看来该来的总会来,便道:“走吧,去见见,别失了礼数。”
嬷嬷见了盛昭清,笑着道:“徐妃娘娘自宫宴后见了盛小姐,很是喜欢,想让盛小姐去宫里陪着说说话,明日一早便来接您。”
盛昭清礼仪得体,说道:“徐妃娘娘来叫,我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那便有劳了!”
第二日,盛昭清早早地就坐在了宫中派来的马车里。
毕竟是苍南牧的母妃,她还是有些敬重的,所以一路也格外端庄。
徐妃看到盛昭清进来,目光有些复杂的打量着她。
盛昭清正要行礼,徐妃说道:“不必拘礼,坐吧。”
待落了座,徐妃笑着说道:“早听闻你与牧儿十分要好,本宫一直想着牧儿那个冷漠的性子喜欢的女子,定是有过人之处,所以,今日叫你来,也是随便说说话。”
盛昭清身体微微前倾,点头道:“娘娘谬赞了,臣女实不敢当。”
徐妃本想着盛昭清一定会好奇为何叫她过来,可现在看来,她却只是答了应答的话,多一句都不再说。
徐妃只能继续道:“想必你也知道陛下是十分喜爱牧儿的,对他亦是寄与厚望,所以……他日后的王妃不必出身世家,只要温柔娴静就好,”
盛昭清心里笑了笑,徐妃把温柔娴静这四个字说的格外认真,明显是把话说明了,她盛昭清可跟温柔娴静可搭不上边。
盛昭清淡淡一笑,道:“自然!只是八皇子以后要娶什么样的王妃,与臣女好像并无干系,不知徐妃娘娘今日叫臣女前来,是为何事呢?”
徐妃眼里充满了些期待,道:“我希望你不要离牧儿太近,他的王妃本宫只希望简单些,若是你能去劝说他断了对你的心思,本宫会十分感激你的。”
盛昭清心里冷哼一声,面上还是得体的微笑,道:“娘娘找来臣女之前,相必这些话已经对八皇子说过了吧,八皇子定然没有答应,您今日才来找我,娘娘您都劝不动八皇子,又怎能肯定臣女一定能劝动他呢?”
这实在是好笑,盛昭清心想,徐妃作为苍南牧的母妃,管不住自己的儿子,现在竟把主意打到她这,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什么毛病。
徐妃有些惊讶,她原以为她这么说,盛昭清该听懂她的意思,帮着她去劝苍南牧,可听着现在的意思,盛昭清是拒绝了?
徐妃很是生气,她想立刻找人来掌盛昭清的嘴,可又怕惹怒了苍南牧,如今她和儿子的关系刚刚有些缓和……于是,只能按住心头的怒火,道:“看来,本宫说话是有些不管用了,那便改日请陛下亲自与你说吧,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盛昭清大方得体,面色从容道:“臣女告退!娘娘保重!”
这是被气急了,要轰她走了,盛昭清简直觉得近日听到了最大的笑话。
盛昭清从徐妃宫里出来,一眼便看到苍南牧脚步匆忙的往这边走来。
待苍南牧走到她身边,着急地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今日找你进宫,她跟你乱说什么了?你别怕,我现在就进去告诉她。”
盛昭清伸手拦住了他,笑了笑道:“无妨,我理解的,不必理会。”说罢,她便走了,她心里其实是有些在意的,所以此刻并不想跟苍南牧多说话。
苍南牧眼睁睁看着盛昭清离他越来越远,他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
转身便闯进了徐妃的宫里,进去之后,便怒声道:“不知母妃和她说了什么?不过儿子并不想知道,还请母妃日后不要再找她,也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与我而言,母妃只是一个称呼,而她对我,却是从小到大的情意,所以……您还是少操些心罢!”
说完也不等徐妃说话,又气冲冲的转身出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徐妃,她与陛下一心为他谋划,即使从前身不由己不曾养育他,可到底他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这个儿子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