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正是刺眼,盛昭清实在不愿意动弹,懒懒的趴在床上。
止荷在门外守着,她知道盛昭清难得清闲的时候,是不愿意有人打扰的。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房妈妈来了,止荷看见房妈妈,忙起身走下台阶,小声道:“房妈妈怎么大中午来了,可是有要紧的事?小姐还在里面睡着呢。”
房妈妈笑了笑,虽说这止荷是老夫人房里出来的人,如今,倒真是对盛昭清格外真心,总是事事以她为先。
盛昭清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冲门外说道:“止荷,让房妈妈进来吧,我歇了会,这会不困了,”
止荷听到盛昭清的声音,这才笑呵呵地给房妈妈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房妈妈进来,笑着道:“小姐,阮将军家的夫人带着小姐来做客,阮小姐说是特地来找你玩的,老夫人这才让我来赶紧叫你。”
盛昭清想了想道:“是阮夕颜吗?”
:“正是!”房妈妈肯定道。
盛昭清立刻回忆起来,上一世只是小时候与阮小姐是玩伴,那时阮夕颜十分讨厌盛月莹,总是在盛昭清面前说她坏话,可那时的盛昭清觉得阮夕颜挑拨她们姐妹之情,便不愿再与她往来,中间有几年阮夕颜还老找她,盛昭清总是推脱有事,慢慢地也就不来往了。
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还是专门来找她?
待盛昭清刚进到大厅中,阮夕颜便笑着迎了上来,道:“呀,这是清儿吧,许多年不见,你生的这样美貌,我都不认得你了呢。”
盛昭清笑着道:“你也大变样了呢,小时候我记得你跟个男孩子似的,爬树捉虫样样不落,现在也是个端庄淑女了呢。”
阮夕颜作为将门之女,自然英姿飒爽些。盛昭清对阮夕颜是有一些愧疚的,毕竟上一世就一直提醒她要小心盛月莹,可盛昭清却因此恼了她。
一旁坐着的阮夫人看着她俩,笑呵呵道:“你们两个丫头上外面去玩吧,许多年不见了也好好说会子话,不用陪着我们了。”
盛昭清和阮夕颜对视一眼,两人行了礼便出去了。
刚一出去,阮夕颜就低声道:“听闻盛月莹被赶出侯府了?我早就说她表里不一的,她活该!她那虚情假意的样子,我真是见不得。”
阮夕颜就是这样,小时候就心里藏不住话,长大了还是老样子,盛昭清笑着摇了摇头。
接着,阮夕颜神神秘秘的看了周围一眼,声音更低了,道:“我听说前些时日,伯爵府来向你提亲了?我可告诉你,我这次来可专门为了这事,你可不能稀里糊涂的答应了,那伯爵府的李默然我可是见过,虽是个公子哥,可眼里透着股子猥琐,定不是个好的,你可莫要被你现在的继母骗了去,我瞧着她可没安什么好心。”
盛昭清简直有些目瞪口呆,平日里不论和谁说话都是拐弯抹角,猜来猜去,如今这阮夕颜倒直来直去,喜欢谁便对谁好,讨厌谁便光明正大的讨厌,还真是……让人很不习惯!
盛昭清哭笑不得道:“你呀,可得小心你这张嘴了,你说你娘给你起的名字柔弱无骨的,怎的你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徒增麻烦。”
阮夕颜瞪了一眼盛昭清,道:“你以为我傻呀,我还满京城逢人便说?也就是你,能说些心里话。”
随后又紧接着道:“对了,皇后念着陛下找到了亲骨肉,下个月要在宫中设宴说是庆贺,邀了各家公子小姐,你到时去吗?”
盛昭清笑着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皇后娘娘设宴,我哪里敢不去。”
阮夕颜道:“听说八皇子到时也会露面,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说着话,阮夫人冲着阮夕颜招了招手,宠爱地道:“颜儿,我们该走了”
阮夕颜应了一声,转头道:“那我便先走了,到时再见了!”
盛昭清微笑着道:“好,路上慢些。”
……
转眼到了皇后娘娘设宴的日子,盛昭清早早地便起来梳妆。
由于是宫中设宴,打扮的便不能太过素净,止荷为盛昭清找来一件水蓝色的衣裙,紫色的薄纱罩在衣裙外,走动起来波光灿灿,显得很是灵动,一支白玉的步摇挽在发髻上,更是散发着犹如繁星般的光芒。
待盛昭清到了侯府门外,意外的看到苍南牧早早地等在那里。
苍南牧看到她的一瞬间,眼睛微微发亮,道:“平时见惯了你素净的样子,今日打扮起来当真格外美丽。”
盛昭清瞪了一眼苍南牧,道:“你如今倒是越发油嘴滑舌了,你怎么在这里。”
苍南牧笑道:“自然是来接你,一起去赴宴的。”
盛昭清如今已有些习惯身边总是有苍南牧的出现,便笑了笑,没有说话,钻进了马车。
苍南牧上来后道:“左右行程还得有半个时辰,你起的这样早,不如睡会吧。”
盛昭清也不扭捏,点了点头,道:“那便借你肩膀一用!”说着头轻轻的靠在苍南牧肩上,苍南牧的肩如今坚实宽大,她觉得十分心安,不一会儿,真的睡着了。
睡着的盛昭清不知道,苍南牧怕马车颠簸,小心的用手护住她的头,又怕自己稍有动作会吵醒她,大半个身子就这么僵硬着。
到了宫门口,苍南牧轻轻的唤醒盛昭清,盛昭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含糊道:“这么快便到了吗?”
苍南牧轻轻道:“你若还困,便再睡会,有我在,你不必那么准时赴宴。”
盛昭清伸了伸懒腰,道:“我可不想惹皇后不快,算了,咱们走吧。”
由着宫女一路引着,刚到,阮夕颜便迎了上来,道:“你可算来了,我怎么也融不进这些人弯弯绕绕的,可闷死我了。”说着眼睛才看到盛昭清身边的苍南牧,道:“这位是?八皇子?你们一早识得?”
盛昭清笑了笑道:“说来话长,改日有空再告诉你。”
苍南牧友好的冲阮夕颜点了点头,他才不管她是谁,只要是盛昭清喜欢的,那就是好人。
阮夕颜悄悄指了指前方,低声道:“你看,那个就是伯爵府的李默然,这会子和通判家的小姐打的正火热,还好你没有答应这门亲事。”
盛昭清顺着阮夕颜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皱了皱眉道:“那不是纪田田吗?”
这个宴会倒是把老熟人都聚齐了,可真是有趣。
苍南牧冷哼一声,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