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凛听到这一惊,忽的抬起头来。
“太后娘娘,您终于要对匈奴北军下手了吗?”
萧太后点了点头,威严的说道:“哀家要在皇儿长大之前为他扫清一切障碍,北边的那些拓跋宗室们,他们做梦都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回到三年一选出一个酋长的时代,轮流当家。”
“说是轮流当家,也不过是他们的说辞而已,有那些老不死的长老在,他们无论是谁当家,其实也都是那几个人说了算。”
“我们的太.祖皇帝已经证明了,过去的酋长制,早就应该淘汰,可他们却还抱着那几本破经书,整天嚷嚷着要遵循祖制。”
“将来哀家总有不在的一天,你也总有不在的一天,到那个时候皇儿身边没有得力的干将,如何斗得过那帮活得久的老家伙?”
“就算是他们死了,可是他们长老的位置是世袭罔替的,他们的子孙后代会比他们当家的时候更奸诈,所以时不我待。”
萧伯凛起身跪倒在萧太后的面前。
“臣愿为匈奴,太后、大皇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萧太后看着萧伯凛觉得非常的安心。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为了匈奴江山,为了拓跋家的天下,我们一定要将北方的毒瘤彻底的铲除干净。”
“说起过一段时间与大魏的谈判,哀家有个想法,能否将帝师也请过来,他是匈奴的帝师又是魏人,可以做一个中间人见证人。”
“如此也好向帝师展示我匈奴的实力,让帝师清楚地认识到魏国已然是夕阳西下,不是以前了。”
萧伯凛闻言细细思索片刻,觉得如此安排可行。
“太后娘娘,臣觉得如此做可行,毕竟前后两次都是我们匈奴攻打的杨庄,虽然一个是南一个是北,但到底还是匈奴。”
“尤其是这一次杨先生大败匈奴北军,生生的灭杀了两千铁甲浮屠,如此看来,就知道杨庄的火药储备一定还有许多。”
“无论是杨先生手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器,还是这些火药,都是我匈奴骑兵的克星。”
“如果真的让魏国的副相袁不屈说动了杨先生,杨先生真的归顺于魏国,那只怕我匈奴以后在战场上再也没有优势可言了。”
萧飞燕赞同说道:“正是如此,哀家也是如此认为的,这火药,还有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器,必须要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现在如此看,杨先生在杨庄储备了许多的火药,又有消息说杨先生曾大肆的购买粮食,他又把杨庄修的如此的易守难攻,城高墙厚,莫非他早已有了不臣之心?”
萧伯凛听到这心里一紧,他听出了萧飞燕的言外之意。
“太后娘娘,臣认为帝师之所以会有如此心思,大约是因为在魏国的缘故,若是他生来就是我匈奴人,在太后娘娘的带领下,又怎么会生出不臣之心?”
“之所以帝师迟迟不愿意归顺匈奴,我想在帝师的心里可能还是觉得,我们是匈奴人,他是魏人,魏人与匈奴人之间百年的矛盾,可能让帝师心有顾忌吧。”
“臣觉得,接下来只要让帝师看到太后娘娘对匈奴人和魏人一视同仁的决心就可以了。”
听得萧伯凛如此说,萧太后心理这才暂时放下了疑心。
“若是如此的话,那我们可得好好的对待帝师。”
“你写一封信给帝师,邀请他来参加两国谈判,在以匈奴王庭的名义,通知魏国朝廷,希望魏国朝廷也可以一同邀请帝师。”
“臣了然!”
……
“输了!我两千铁甲浮屠军外加一万骑兵,还有四万的步兵,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杨再兴给打败了……”
拓跋奇迈看了半天,也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毡包之内,耶律洪达为拓跋奇迈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马奶酒。
“下官也没想到杨庄居然私下里藏了这么多的火药,只怕是杨庄内藏的火药连魏国都比不上吧。”
“两千铁甲浮屠,你知道咱们要想培养出来两千铁甲浮屠军需要多长的时间吗?现在你一句没想到就能把责任推个干净?”
拓跋奇迈愤怒的大吼,看着面前的马奶酒也是越看越来气,当即拿起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耶律洪达不管拓跋奇迈发火,美美的喝了口酒之后,这才悠哉悠哉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少了这两千铁甲浮屠,那么长老们一定会失去很大的安全感,如此一来,长老们只能更加的依赖于您。”
“长老们的家底还是很厚的,这么多年匈奴北军的收入,有三成都在长老们的手里,这么多的钱他们藏着干嘛?又不能像牛羊一样自己会下崽。”
“再拉起一支两千人的铁甲浮屠,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长老们开口给钱就可以了。”
拓跋奇迈听了耶律宏达的话,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了些。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这些长老们每次都要吓唬我,说如果我做的不好的话,他们就把匈奴北军左贤王的位置交给别人。”
“现在虽然损兵折将,但只要长老们肯心甘情愿的掏腰包,那就算是可以了。”
“不过这个杨再兴必须除掉,火药还有那个什么火枪,实在是太克制我们的骑兵了。”
耶律洪达深以为然。
“所以我们这一次就可以借刀杀人,让魏国朝廷也认为这个杨再兴有不臣之心,不仅有,而且很大。”
“我们匈奴军擅长骑兵作战,但不擅长攻城,攻城这件事情魏人很擅长,可以交给他们。”
“就这么办。”
……
几日后。
赵守槐坐在龙椅上看着韩京。
“为什么萧飞燕要邀请杨再兴参加两国的谈判?”
韩京闻言,心中也多少有些疑惑。
“陛下,匈奴如今也是内忧外患,匈奴南军与匈奴北军之间一直不和,大打出手只是迟早的事。”
“萧飞燕一而再再而三的希望拉拢杨再兴入匈奴,这只可以代表匈奴南军的意思,而从这一次的杨庄之战之中可以看出来,匈奴北军是很不喜欢杨再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