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杨先生,要是你愿意去匈奴的话,就跟我一起回去吧,这也算是我的一份功劳!”
司马青夕双手拄着脸靠在城墙上,满眼都是亮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杨再兴抱着肩膀,淡淡的说道:“司马姑娘,你也是魏人,你应该知道魏人想法的特点吧?在魏人看来,就算是天下危亦,那拯救天下苍生的也应该是魏人。”
“我这么说也不对,就是拯救天下的得是中原人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深知这一点。”
“这个天下再烂也是因为他们赵家烂,不是因为中原,和中原这个地区没关系,和我们这些农耕文明自然也没关系。”
杨再兴上来就说农耕文明和其他文明,这种字眼司马青夕是听不懂的。
仔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杨再兴究竟要说什么,干脆一撅嘴,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要是不想和我说,想搪塞我的话,你就直说嘛,什么文明什么农耕的,奇奇怪怪的听不懂。”
司马青夕说着转头就要走,走到半路又停了下来。
“对了,过段时间停战了,我可能要回一趟家,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散散心?”
杨再兴闻言思考了一下,这萧远山还在自己这呢,而且过段时间这两国就谈判了,到时候会不会又牵扯到自己也不好说,杨庄现在实在离不开自己呀。
“停战了,我怕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离开杨庄的话恐怕有些难。”
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司马青夕不情愿的说道:“知道了,大忙人。”
不是杨再兴不想去,就算是杨庄再好,总在一个地方待着,也总有腻的一天
只是杨再兴心中有预感,过段时间一定会发生些事,而且一定和自己有关系。
……
匈奴王庭。
今日是每半月一次的匈奴大朝会。
匈奴小皇帝此刻就躺在襁褓之中,被母亲萧飞燕温柔的抱在怀里。
而今日太后也穿上凤袍端坐于龙椅之上,气质雍容华贵,气势睥睨天下。
现在的萧太后也就二十六七的年纪,正是极具韵味的时候,此时的她当然美艳的不可方物。
萧太后就好似雪山上那朵圣洁的白莲花一般只能远远的瞻望,不能近距离的欣赏。
匈奴国的太宗皇帝早在当年就立下规矩,匈奴一分两制。
南面是匈奴人和魏人的杂居地,在这里魏人只要不跑到北方的草原,就和当地的匈奴人地位是一般的。
这里采纳了中原的部分制度。
而北方尤其以青都尔干草原为中心,这里就是匈奴人发迹的地方,一般是有血统高贵的皇室贵族镇守这里,被封为左贤王和右贤王,执掌匈奴北军。
北军,说白了,相当于一个小朝廷,也有各类官员。
什么宰相,枢密院,统统都有。
这一代左贤王便是拓跋奇迈。
他已多年不入朝。
即便萧飞燕都对他没办法。
不过,朝廷中枢,完全在萧飞燕的控制之中。
南北两院大王,本就是她的人,东西两院大王拓跋寿和拓跋焘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曾经,拓跋涛和拓跋寿跟萧伯凛和萧翰水火不容,背地里势同水火。
如今,拓跋两位宗室,早已丧失了话语权。
但今天,左贤王拓跋奇迈竟然到了朝廷,面见太后。
拓跋奇迈一直反对一分两制。
南边,魏人也可以进入朝廷当官。
当然,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官。
可拓跋奇迈仍然不爽。
魏人凭什么可以跟匈奴人平起平坐,这不是丢了老祖宗的脸吗?
可萧飞燕等人却觉得这个制度很对。
他们在魏人来到匈奴朝廷之后,吃到了新鲜的农作物,又得到帮助,盖起了像样的房子。
所以萧伯凛和萧翰他们在切实的体验和萧太后的带领下,也觉得魏人和匈奴人没什么高低不同,只要都是匈奴的子民就可以了。
今日大朝会,正好可以大家一起商议一下,两国已经停战了,那接下来该如何进行谈判,就是重中之重的事情了。
“接下来我们就要和大魏进行谈判,诸位觉得我们应该问大魏要多少东西合适。”
拓跋奇迈向后看了一眼,立马有一个官员跳了出来。
“太后娘娘,臣认为我们应该向魏国索要土地,金银和牲畜女人!”
“土地就以大江为界,大江以北归匈奴,天江以南归魏国!”
他话音一落,另一个官员立马也跳出来了一个官员。
“太后娘娘,臣认为此事不妥,我们虽然攻下了邺城,逼到了魏国京城,但却也因为一些事情不得已开始停战,现如今已无法一鼓作气攻破大魏京城。”
“如果再开战是输是赢还是未知,所以我们应当以蚕食为主,先将攻打下来的土地和邺城聚于麾下。”
“而后要求大魏上缴其他的贡品,金银、蜀锦、岁布等。”
“太后娘娘,臣以为不妥,这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匈奴比魏国强盛多了,臣认为值此关键时刻,应该抓住机会,吞并下大江以北的土地。”
“而且此刻大魏的老皇帝已然驾崩,新帝还未登基,甚至于老皇帝留下的遗诏,究竟是不是推举现在的楚王继承魏国还尚未可知。”
“我们应该在他们内忧外患之时,立马下手,狠狠的撕扯下敌人的一大块肉,让他们以后应接不暇,在面对我大匈奴的军队只能望风而逃。”
就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语就要争吵起来的时候,太后娘娘轻轻的敲了敲手中的龙头,龙头发出清澈空灵的声音。
在场官员的声音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萧太后低头看向萧伯凛。
“南院大王,你觉得我们应该继续进攻,还是停止前进,想魏国索要赔偿?”
萧伯凛踏了出来:“太后娘娘,虽然大魏现在内忧外患,但其中也不乏聪明人,若是我们以大江以北为战利品开口的话,一定会激起他们破釜沉舟的决心。”
“若是他们撤出京城渡江天江之险,于天江以北排兵布阵,那只怕这场战争还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