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火旗军营之中一片哀嚎。
今日,他们见证了神迹,以他们的认知,根本就没办法.理解今天那火,为什么用水泼不灭。
火旗军一向是勇猛无敌,再强悍的对手,他们都不曾害怕和恐惧,但是今天,一个小小的杨庄,一片可以点燃的白雾,让他们想起了刻在骨子里的情感。
恐惧。
“将军,我们现在已经失了士气,现在我们正应该撤军才是啊!”萧然的幕僚苦口婆心地劝谏道。
“撤军?”萧然冷哼一声。
“刚才我只是输了一阵而已,他那个什么天火,的确是厉害,连水都泼不灭,但是我想他也应该没有那么多的天火足够他使用!”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彻底的打败我,反而还让我撤军呢?”
“有了这个天火,别说我手下七八万的人马,就是这天下对他来说,不也是犹如探囊取物了吗?”
萧然说完,仰头干了一大杯酒。
“传本将军军令,火旗军修正修整几日,几日之后,立刻开拔,在杨庄方圆五十里以内扎营,将他们彻彻底底的围死!”
幕僚面色忧愁。
“将军,杨再兴可是我匈奴国的新建侯,是帝师!太后和南院大王都十分欣赏此人,连太后娘娘都对他十分的尊敬,我们如此做,只怕是会惹怒太后娘娘和大王啊!”
萧然瞥了幕僚一眼,倒满了酒。
“太后娘娘和大王就是对这个魏人太好了,让他飘飘欲仙,要我说,一开始的时候就应该给他一些颜色,让他知道匈奴的厉害,魏人一向没有骨气,对他们越好,反而让他们越小看我们。”
“只有用沾满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们,他们才会知道自己天生就是要给我们匈奴人做奴隶的!”
“我意已决,太后娘娘和大王没做到的事情,我来做!他们不就是想要这个魏人做他们的宠物吗?我给他们抓来就是!”
……
月光如洗,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杨庄的城门大开,吊桥下落,投石车缓缓地出城,在人力的推动下,缓缓地向火旗军方向推进。
与此同时,杨庄的南门打开,一支战骑冲出杨庄,从一条小路绕到火旗军的军营北方。
火旗军即便是今天吃了个大败仗,而且还被天火搞得怀疑人生,但到底算得上是精锐,即便士气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但是该有的巡逻和哨卡一点都不少。
当最开始的斥候察觉到杨庄方向好像有些不对的时候,忽然,在军营的北方掀起了一阵厮杀声。
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此刻,杨庄骑兵在罗达的带领之下,突入火旗军营之中,大杀四方。
打死这帮火旗军也想不明白,好好的,这些大魏骑兵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他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很快的组织起反击,只能被动挨打。
听闻喊杀声的萧然从梦中惊醒,赤膊冲出营帐,看到这一幕,气的七窍生烟。
“拿起武器!杀回去!给我杀回去!敢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萧然抓住一个哇哇乱叫逃跑的士兵,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不许退!”
萧然大吼一声,士兵们瞬间打了个冷战,开始捡起武器,抵抗。
就在这时,只见原本一片漆黑的天空之中陡然出现了几个火光,好似流星一般坠落在火旗军营之中。
原本在萧然杀伐果断地刺激之下,火旗军已经树立起来的士气,瞬间崩塌,因为那还没有坠落的火星,让他们想起了今日令他们大败而归的天火。
“啊!”
不知是谁先怪叫一声,恐惧立刻开始传播,火旗军士兵再也忍受不了了。
在萧然的军令和那根本无法战胜的天火的双重压力之下,火旗军士兵们的心理防线被摧毁了,营啸发生了。
罗达眼看着火球落在了地上,还有几个趁着夜色发射过来的黑乎乎的东西坠落在火旗军的马厩之中,他知道成了。
“撤退!”
罗达一声令下,几百名精骑瞬间调转马头,闪电一般离开了匈奴军营。
他们走了,南边负责投射的投石兵也退了,投石车虽然留下来了,但是这个东西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精密的仪器,丢了也就丢了。
匈奴士兵们发了疯似的抡起手中的武器,开始不分敌我的攻击所有人。
萧然常年领兵,自然知道这种事情该怎么做,立马命令还有理智的心腹侍卫,射杀这几个已经疯了魔的营啸士兵。
等到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控制住了营啸,萧然这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天火,甚至连火药都算不上,这几个东西根本就是交上了火油的木球。
“啊!”
萧然一刀将木球劈成两半,犹如一头发怒的野兽一般,披头散发,仰天长啸。
“杨再兴!我誓要抓住你!”
……
杨庄内。
杨再兴看着罗达和投石兵们顺利的返回,询问了一番现场的情况,十分满意的点头。
“很好,我们的计划比我想象的还要完美,我也没想到那白磷弹居然会给他们造成这么重大的心理打击,竟然发生了营啸。”
“那个萧然口出狂言,这一次我就让他好好吃吃苦头!”
罗达拱手道。
“恩公,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
杨再兴摆了摆手。
“无事了,接下来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传我命令,关闭所有城门,没我的命令不得打开!”
“接下来的三日之内,给杨庄内的所有马匹包括驽马都要好好的检查一遍,一旦有马匹生了病,就地格杀掩埋!不得有误!”
“遵命!”
安排好了一切,杨再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不多时,司马青夕便悠悠的来到了杨再兴的身旁。
“你如此做,就不怕萧太后和萧大王生气?”
杨再兴耸了耸肩。
“生气?生的什么气?这都是那个萧然自找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司马青夕看向杨再兴,十分不解的问道:“何为正当防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