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燕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要为杨再兴请封?哀家没有听错吧?”
拓跋涛言之凿凿,“太后别多想,本王就是为杨再兴请封,本王这样做,也是为了匈奴。”
“此话怎讲?”
“耶律和罪孽深重,是杨再兴出谋划策除掉了耶律和这颗毒瘤,难道不应该封赏?况且太后费尽心思让杨再兴千里迢迢来到匈奴,不就是要让他为匈奴出力吗?他现在的身份还是魏国使臣,若是封他个爵位,他便是匈奴的官,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他自然要为匈奴效力。而且此举一举两得,如果杨再兴拒绝受封,那说明他有异心,不愿为我匈奴效忠,应该早点除掉。”
听了这番话,萧飞燕陷入沉思。
“东院大王,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本王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太后,虽然兄长驾崩后,我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但我们终究是一家人,都是为了匈奴江山社稷。”
拓跋涛说的话,萧飞燕半信半疑。
今日的拓跋涛,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竟然也想起匈奴江山社稷来了,当初先帝驾崩,他可是没少出幺蛾子,差点引起朝局动荡。
争夺皇位失败后,他才隐去锋芒,天天吟诗作对。
当然,也没做出几首好诗。
萧飞燕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既然东院大王特意进宫提出此事,哀家自会考虑。”
拓跋涛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后,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萧飞燕,请封的事我已透露给杨再兴,你若是不封赏他,我便去告诉杨再兴,让你们之间产生隔阂。
若是你封了杨再兴,等于是给拓跋寿的盛怒之下加了一车柴,拓跋寿肯定要气到爆炸,做出疯狂的举动。
你们继续斗吧。
匈奴这汪水只要浑了,他才能好摸到一条大鱼。
萧飞燕将南北两院大王召进宫。
“方才拓跋涛来过,想请哀家下旨封赏杨再兴。”
萧翰和萧伯凛均是一怔。
萧飞燕继续说道:“不管拓跋涛是不是真心实意,哀家觉得杨再兴确实该封,你们觉得给他一个什么爵位合适?”
萧翰略微沉吟,“太后,杨再兴毕竟是大魏使臣,贸然封赏的话,肯定会招致群臣不满,拓跋涛此举,是想把太后放在火上烤,封与不封,都是麻烦事。”
萧飞燕嗯了一声,“哀家也明白,拓跋涛是给哀家出了一个难题。现在哀家想问问你们的意思。”
萧翰和萧伯凛相互看了一眼。
萧伯凛眼神复杂,虽然和杨再兴合伙开火锅店,但公是公,私是私。
“臣以为不当封,杨再兴只是背后出谋划策杀了一个耶律和而已,对我匈奴无尺寸之功,没有正当理由。”
“臣以为当封,杨再兴虽为魏国使臣,却是我朝帝师,给他一个头衔也是名正言顺。”
南北两院大王意见相左。
萧飞燕也犯了难。
“这件事哀家再考虑,你们先退下吧。”
她决定把杨再兴叫进宫,问问他自己的想法。
传旨太监到杨再兴住处的时候,杨再兴还在呼呼睡大觉。
这几日杨再兴一直在努力辛勤耕耘,因此比较劳累,尤其是腰,很酸。
他已经深深陷入李师师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他真的不想起。
可抗旨是死罪。
在李师师的伺候下,杨再兴心不甘情不愿离开了床,沐浴更衣,匆匆进了宫。
杨再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萧飞燕那女人不会是依赖上自己了吧?
卧槽,她可千万别黏上自己啊。
萧飞燕一看杨再兴的状态,面色很憔悴,甚至是顶着黑眼圈,好奇问道:“你这几日累着了?”
萧飞燕自然不清楚杨再兴和李师师的战斗之激烈。
杨再兴打了个哈欠,“失眠,睡不好。”
“你不会是水土不服了吧?可哀家却听说你最近很活跃,要开办火锅店和女装店,还去了天上人间一次。”
杨再兴嘿嘿了两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后,我来匈奴,也不知道太后什么时候放我回去,总不能一直干等下去,就想着为匈奴的经济发展做出一定贡献。”
萧飞燕眼睛一眯,愠怒道:“你做买卖自己赚钱,怎么能说是为匈奴做贡献?杨先生果然伶牙俐齿。”
“太后此言差矣,我做买卖是要交税的,赚的越多,交的税也就越多,这不就是在为匈奴做贡献吗?”
“你说得倒也有些道理。”
萧飞燕脸色明显缓和下来。
“可经商的名声总归不太好,这样吧,我给你个爵位,既然你是帝师,总该有个官爵在身才好,哀家打算封你为新建伯,你觉得如何?”
杨再兴一怔。
当初自己为大魏守住了明州,击退了十万匈奴,朝廷一点表示也没有。
后来又莫名其妙给了一个文安县子的爵位恶心自己。
自己来匈奴,不过是顺手除掉了一个耶律和,就被封为新建伯?
还是匈奴大气。
“太后,我毕竟是魏国使臣,而且对匈奴未曾有尺寸之功,你若封我爵位,不仅是把我,就是太后自己也会被架在火上烤,拓跋寿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爵位虽好,却是烫手山芋,不能要。
馅饼的后边是陷阱。
“杨先生不必担忧,哀家不怕他们。”
“我当然知道太后不怕,但没必要,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帝师的头衔,走到哪谁不喊一声杨先生,足够了”
萧飞燕目光灼灼:“你确定不要爵位?哀家可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是真心想给你。”
“不要,我现在就挺好,回头再给皇上编编教材,他三岁之后,我就要给他上课了。”
杨再兴又试探性问道:“太后,还有两年多,这段时间我是不是自由的?”
萧飞燕岂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没有回答。
哀家好不容易把你弄来,哪能让你轻易回去。
“再帮哀家做件事。”
“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