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和脸色一沉,“一派胡言,你根本没有参与此事,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你也配?”
此时,乌启买心中是无比慌张的。
毕竟撒谎的人是自己。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硬着头皮上,只有死路一条。
杨再兴说得对,干就完了。
今日是自己的大机缘,若能成功,加官进爵,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提一口气,反驳道:“耶律总管口口声声说我没有参与其中,那么请问,我又怎会知道柳叶城刺杀行动?难不成这不是机密,人人知晓?”
耶律和暂时搞不清楚,乌启买到底是如何知道柳叶城行动的?
可这个问题他解释不通的话,自己暗通太后的嫌疑就无法解除。
果不其然,拓跋寿对耶律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柳叶城行动的失败,耶律和一直没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
如此看来,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耶律和察觉到拓跋寿脸色有变,开口道:“大王,属下忠心耿耿,绝无可能暗通太后,作出背叛大王之事,是小人要害我。”
不等拓跋寿说话,拓跋纯问道:“那柳叶城之事,你如何解释?”
耶律和一怔。
不好,拓跋一家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而一旦产生了怀疑,很难再消除。
“属下没有想到杨再兴身边有绝顶高手,是属下大意了。”
这个解释苍白无力。
这时,乌启买再次开口:“大王,耶律和口口声声说对你忠心耿耿,不会背叛,有一件事大王应该不知道吧,就在今日,耶律和的老婆甘朵上吊死了。”
拓跋寿双眼一眯,他老婆死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他还是象征性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这……”
耶律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他的犹豫反而加重了拓跋寿父子对他的怀疑。
乌启买见状,趁热打铁:“耶律和怀疑甘朵跟人有染,今日回去就把她一顿毒打,甘朵一气之下上吊自尽,以死明志。甘朵是耶律和最亲密的人,他对老婆都如此猜忌怀疑,更何况是对他人?”
耶律和快要气炸了,却也无力反驳。
因为乌启买说的都是事实。
他总不能说,是杨再兴引导自己去怀疑老婆吧?
杨再兴什么都没说,只是讲了一个隔壁老王的故事。
是他自己脑补了太多,以为是杨再兴在变相提醒自己。
突然,耶律和觉得头皮发麻。
中计了。
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局。
从那封信开始,这局就开始了,一步步,要将自己推向深渊。
拓跋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乌启买,你还知道什么,都跟本王细细说来。”
“是,卑职还知道耶律和和魏国使臣杨再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是知己,元芳离开后,是卑职负责监视杨再兴,卑职偷听到,杨再兴跟人说耶律和是他的第一知己。”
“胡说八道,我跟杨再兴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在污我清白,竖子安敢。”
耶律和恨不得上去捅死乌启买。
可乌启买真要被自己杀了,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乌启买见耶律和那吃人的眼神,吓得脖子一缩。
“大王,耶律和在威胁我。如果说耶律和跟杨再兴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他为何突然撤掉元芳,您应该知道,元芳是铁衣卫第一高手,是最适合监视杨再兴的人。”
耶律和所做的每一件事,现在都成了指控他为太后党的证据,成为压垮他的稻草,他百口莫辩。
而拓跋纯又想起今日在宫中发生的种种,受不了了。
“父王,耶律和无法自证清白,儿子觉得他现在已经不能胜任铁衣卫总管。”
拓跋寿略微沉吟。
纯儿说得对,耶律和现在确实不适合出任总管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哪一天他真的反戈一击,自己岂不是栽了。
“耶律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本王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
耶律和内心M MP。
身为铁衣卫总管,竟被人如此栽赃陷害。
他憋屈啊。
“大王何等聪明,自然能看出书信,西瓜,还有这个乌启买都是假的,他们是在给属下下套,离间大王和属下,清者自清,属下是什么样的人,大王最清楚不过。”
拓跋纯当即反驳:“你现在说这些没用,我要的是证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耶律和现在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清白啊,他得需要调查。
“耶律和,这件事本王自会调查清楚,你先回家吧,处理好你老婆的后事,至于铁衣卫,本王自会让人暂时掌管。”
耶律和一怔,“大王是不相信属下吗?”
“最近你很繁忙,本王只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别多想。”拓跋寿的安慰很敷衍。
大家都是成年人,智商都在线,都明白这样做的深意。
耶律和心中顿生一股悲凉之感。
自己为西院大王府兢兢业业,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却抵不过几句流言蜚语,抵不过几句诬蔑诽谤。
这便是人心啊。
事到如今,耶律和即便不服,也只能接受。
他退下后,拓跋寿当即命令拓跋纯:“好好看着他。”
人与人之间,一旦出现缝隙,只会越裂越大。
拓跋寿目光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乌启买。
“乌启买,你知道骗本王的后果吗?本王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
乌启买心惊肉跳,慌得一批。
可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只要自己在努力一把,耶律和就能死,而自己将冉冉升起。
没错,自己就是杨再兴所说的那颗新星。
这是天意。
天意不可违。
他咬咬牙:“大王,卑职绝无半点虚言,您若不信,尽管调查。而且,卑职有一个方法,可以试出耶律和到底是不是太后一党。”
“什么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