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非常热情,热情得让吴启买有些不适应。
“原来是乌兄弟,是耶律总管派你来的?”
“我不过是一个校尉,哪有机会见到高高在上的耶律总管,就是见到了,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无妨,谁不是从小兵小将做起,我会相面,我觉得乌兄弟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乌启买一怔,“真的?”
杨再兴信誓旦旦说道:“谁不知道我杨再兴从来不骗人,这么跟你说吧,凡是找我看过面相的,就没有人说过不准,不说精准无比,但也十之八 九。”
乌启买被杨再兴激发起好奇心,“那你说我能当个什么官?”
“最起码是铁衣卫副总管,如果遇到大机缘的话,当个总管一点问题没有,而且我看你印堂发亮,满面红光,这个大机缘怕是今年就能来到,最近你身边一定有喜事发生。”
杨再兴把乌启买说得热血沸腾。
可他还是半信半疑,杨再兴不会是忽悠自己吧?
却听杨再兴又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一坛从大魏带过来的美酒,一直没舍得喝,今晚一醉方休,以后还得靠乌兄弟多多照顾我。”
一听有酒,乌启买眼前一亮。
如果杨再兴是骗自己的话,肯定会早点把自己打发走。
可他现在要请自己喝酒,莫不是提前拜码头的意思?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发达了?
他脸上表情都被杨再兴尽收眼底。
这人贼眉鼠眼,跟那个叫元芳的面瘫,差点不是一星半点。
既然如此,那就将计就计,在他身上埋下一颗弄死耶律和的地雷。
而乌启买眼珠子一转,也想到了什么,决定留下来,一试深浅。
“老曹,你先陪着乌兄弟,我去拿酒。”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说什么,都很尴尬。
曹坤也不会表演节目活跃气氛。
不一会儿,酒肉摆上桌。
杨再兴把罗达和曹坤等人赶出房间,和乌启买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家长里短聊到天文地理,越说越投机。
他把乌启买忽悠得不要不要的。
两人称兄道弟,乌启买只觉得相见恨晚,差一点跪下认杨再兴为大哥。
“乌兄弟,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跟你们的总管耶律和关系非常好,这几日他天天来找我喝酒,我们两个无话不说,他可以说是我杨再兴平生第一知己。”
“但我和你也非常投缘,相见恨晚,回头找个时间我们三个一起喝两杯,让他给你提提,以后也不用在外边风吹雨淋了。”
乌启买感激的差点哭出来,当即起身给杨再兴倒酒,态度十分谦卑。
“耶律总管能答应吗?”
杨再兴说话有点大舌头了,一拍桌子,“怎么不答应,我和他可是铁哥们,再说了,他可是有事求我呢。”
乌启买一怔,非常八卦地问道:“什么事?”
杨再兴脸色一变,赶紧捂住嘴,随后摇头,“没什么事没什么事,刚才是我胡说八道,乌兄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来,我们继续喝酒。”
乌启买确实一个好奇心极强的人,“杨公子,你不告诉我,就是把我当外人了,等我哪一天碰上机缘,当了总管,还如何照顾你?”
杨再兴苦笑一声,“好吧,其实也没别的事,耶律总管就是说想跟我去魏国看看,赏赏魏国的风光,看看魏国的美人,他甚至说……”
“说什么?”
“说他想永远留在魏国。”
乌启买震惊了,酒瞬间醒了大半。
永远留在魏国?
什么意思?
难不成耶律总管要……
乌启买不敢往下想了。
他正要继续追问,杨再兴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杨公子,醒醒。”
杨再兴却没有反应。
乌启买的心一直砰砰乱跳,像是掌握了什么非常可怕的秘密,急匆匆离开了驿馆。
乌启买走远以后,杨再兴坐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提笔蘸墨写了一封信,又在上边涂涂抹抹。
“老罗,想办法把这封信放到西院大王拓跋寿的桌子上。”
这点事,罗达应该能办好。
……
次日。
拓跋寿吃过早饭,打了一遍拳出一身汗后,让人去叫耶律和。
那人却回应说:“大王,耶律总管去见杨再兴了。”
拓跋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是他让耶律和多接近杨再兴,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示之以威,使他弃暗投明。
拓跋寿洗了一把脸,回到书房,却发现上边多了一封信。
他心中一惊。
什么人能把信悄无声息放在自己的案头?
王府明明是铁桶阵,没有他的允许,一只老鼠都跑不进来。
他打开信一看,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一封杨再兴写给耶律和的信,上边有不少地方被涂改或者浓墨遮盖,而且是有意为之。
拓跋寿眼底抹过一丝寒光。
与此同时,耶律和正在驿馆,和杨再兴相对而坐。
他脸上带着阴沉的微笑:“杨公子找我过来,是不是想通了?我就知道杨公子是聪明人,会作出最佳选择。”
杨再兴给耶律和倒了一杯茶,“这是我从魏国带来的茶叶,你尝尝。”
茶叶是并州柴家送的,是杨再兴最喜欢喝的红茶。
耶律和面露狐疑,他一时搞不懂杨再兴要干嘛,心里不免打鼓。
“杨公子,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喝茶?”
“没错,就是喝茶,喝茶能让人的心静下来。”
杨再兴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耶律总管,放心喝,茶里没毒,这是你的地盘,你若死在我这,我也没有活得希望。”
杨再兴突然眸子一沉,“耶律总管,如果我不和你们合作的话,你肯定要杀我,对吧?”
耶律和眼底抹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掩饰过去,恢复平静。
“杨公子,你是聪明人,有时候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
他反问:“杨公子不是也想着杀我吗,不知道杨公子有没有那个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