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后边的萧飞燕目光看向杨再兴。
“杨公子,你就不要再自谦了,让东院大王好好见识一下你的真本事。”
满朝文武纷纷看向杨再兴。
他们倒要看看杨再兴会作出一首什么诗。
如果比拓跋涛写得好,便得罪了这位东院大王,没好果子吃。
如果写得不好,他们便可以各种嘲笑魏国,让魏人知晓,我匈奴修文物,彬彬不亚于中原。
你们魏国武功不如匈奴,文章也不如匈奴,还不赶紧臣服于匈奴?!
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杨公子,既然太后都开口了,你就来一首,让我们也开开眼。”
杨再兴微微一笑,“不瞒太后,此情此景,我确实很想吟诗一首,诗名春夜喜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一首诗成,四座皆惊。
即便他们文化水平远不如魏国大儒,却又能分辨出诗词的好坏。
好比一个不懂音乐的素人,也能辨别出一首歌好不好听。
尤其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句,没有高大上的辞藻,却清新脱俗,令人如沐春风。
拓跋涛脸色铁青。
杨再兴着实可恶,竟然让自己这个匈奴第一才子当众下不来台。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噌一下站起身,“杨再兴,你是不是故意跟本王过不去?”
不等杨再兴说话,萧飞燕先开口了,“东院大王,你觉得杨再兴的夜雨跟你的一比,如何?”
“差远了,一点也不大气。”拓跋涛十分嘴硬。
杨再兴冷笑,“你想要大气的诗是不是?好,那我再给你写一首。”。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时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够不够大气?”
拓跋涛仍是不服,愤愤说道:“不大气,我们匈奴好男儿要的是策马奔腾,纵横疆场,有能耐你来一首沙场的?”
杨再兴嘴角一扬,“听好了,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他炯炯目光盯着拓跋涛,“说,你还想要什么的?”
“本王还是不服,杨再兴,我们太后乃是匈奴第一美人,你敢不敢给我们太后写一首诗?”
杨再兴一口气写出了三首诗词,如同三记响亮的巴掌打在拓跋涛的脸上。
他气急败坏。
杨再兴,我让你逞能,要是给太后写不好,哼哼,她可护不了你了。
你死路一条。
这时,北院大王萧翰站出来,“东院大王,休得放肆,你岂能拿太后说事,此乃大不敬。”
拓跋涛毫不在乎,“若是杨再兴能用一首诗将太后之美写出来,我拓跋涛便赞成让杨再兴出任帝师。”
杨再兴当即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东院大王一言九鼎,但是,杨再兴,你若写不出我太后之美,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话音未落,杨再兴的诗已经念了出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未央宫中,匈奴满朝文武惊呆了。
就连萧飞燕本人脸上也多了一层红晕,变得羞涩起来。
她不禁自问,自己有他说的这样美吗?
他这首诗,是专为自己而写吗?
虽然她贵为太后,可她也是一个女人,在内心深处,也藏着某些细腻。
拓跋涛重重跌回到座椅上。
杨再兴一口气写出了四首,四首都可称之为千古绝唱。
匈奴第一才子,成了今日最大的笑料。
他的心灵遭受到了深深的打击。
杨再兴扫视一圈,霸气侧漏,“如果哪位还想跟我比较诗文,不妨出列,咱们以文会友。”
众人纷纷躲避他的目光。
你出口成诗,文才盖世,还跟你比诗文,岂不是找不自在。
杨再兴见状,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出任你们皇上的帝师,应该最有资格吧?”
“我反对。”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竟是南院大王萧伯凛。
“杨再兴虽然有文采,但他杀了征南侯,害死了七万匈奴好儿郎,不能当帝师,还请太后三思。”
杨再兴也是无语了。
昨天你提这一茬,今日又提,过不去了是吧。
萧飞燕说道:“如果杨再兴能为我匈奴效力,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萧伯凛却痛心疾首,“太后,征南侯可是我匈奴第一名将,他死的太可惜。”
“哀家说了,这件事暂且不提,你若再说,休怪哀家无情了。”萧飞燕的声音冷厉了几分。
萧伯凛脸色一变,竟然给萧飞燕顶撞了回去,“难不成太后要为了一个魏人,贬了我萧伯凛?”
未央宫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怪异。
卧槽,太后跟萧伯凛翻脸了?
萧伯凛不是太后的铁粉吗?
到底什么情况?
西院大王拓跋寿不动声色,只是静静看着两人,隔岸观火。
两个人在演戏,好像又不像,可又好像是演戏。
真真假假,不好辨别。
萧飞燕呵斥道:“萧伯凛,这是在朝堂,你不要失了礼数,你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你?”
“臣已经很注意分寸了,不然早就一刀把杨再兴砍了。”
两人剑拔弩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