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柴家的路上,杨再兴嘱咐颜栋梁,“虽是柴家先退的婚,但我们要反客为主,震慑住他们,我教你一句话,到时你一定要大声念出来。”
“……”
“我的保安队也借给你,你带着他们上门装逼就行。”
颜栋梁好奇问道:“杨公子,你不陪我一起去?”
“去,我就站在你旁边不说话,你才是主角。”
柴家发迹于并州。
柴家退位,大魏立国后,太 祖皇帝又将他们安置回并州。
百年来,柴家也算老实,安分守己,从来没有过复国念想。
这个时空的历史,从来没有哪一姓能复国成功过。
柴家大门紧闭。
杨再兴让人前去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脑袋,“你们找谁?”
“我们是明州颜家,今日前来,是为了退婚。”
那人哐当一声把门关上,跑去找柴家话事人了。
不多时,柴家宅门大开,一三十岁模样的男子跨过门槛,站在台阶上。
他眼神中带着一股子不屑,“你们是颜家的人?”
杨再兴把颜栋梁推到最前边。
可颜栋梁似乎很紧张,想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是颜栋梁。”
然后没下文了。
杨再兴大无语。
颜栋梁平时不挺能说的吗,现在反倒成了哑巴。
关键时刻掉链子。
杨再兴只得上前一步,替他问道:“阁下是柴家的人?”
“我从柴家出来,不是柴家的人是谁,你是不是没脑子?哈哈”
他身后的家丁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杨二牛气得想上去揍人。
杨再兴只是冷冷看着他们,“柴家也算是大家族,按说应该知书达理,没想到却是满嘴喷粪,行为如此粗鄙,难怪没什么朋友。”
男子眼神阴鸷,“你敢在柴家门口叫嚣,我告诉你,我是柴家柴庆,就是当今皇上见了我,都要给我几分面子,你们算什么东西。”
颜栋梁不乐意了。
被人欺负成这样,再软下去,就真不是男人了。
“当初我叔和你爹柴宗训定下婚约,令尊亡故,你就迫不及待悔婚,你又算什么东西?就不怕你爹晚上来找你?”
柴庆一怔。
他咬牙切齿,“颜栋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你也配娶我妹子?”
“柴庆,你看不上我颜栋梁,我还瞧不上你们柴家呢,今日我来此,便是要退婚,从此颜家和你们柴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柴庆顿时火冒三丈。
“颜栋梁,你听清楚,是我柴家退婚,不是你颜家退婚。”
他让人把一箱铜钱搬到颜栋梁面前,“这是柴家给你们的赔偿,带着这些铜钱,赶紧滚蛋。”
杨再兴小声提醒颜栋梁,“时机到了,快说那句话。”
颜栋梁提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柴庆,有钱了不起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保安队成员大声复颂了一遍。
柴庆神色一滞,随即发出一声冷笑,“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还莫欺少年穷,你好大的口气,你烂泥扶不上墙,也配说这句话,赶紧拿着钱滚蛋,以后再也不允许你说跟我们柴家有联姻。”
杨再兴冷哼一声:“柴庆,你也好意思说柴家是大户人家,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
柴庆不屑,“原来你们是来要钱的啊,不知羞耻,颜家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圣人之后?”
杨再兴大手一挥,两人将一箱银子抬到柴庆面前。
“颜家不差钱,你听好了,颜家退婚,之后跟并州柴家再无关系,你们柴家不许在跟外边说跟颜家是姻亲,我们丢不起那人。”
“记住,颜家永远是圣人之所,而柴家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
“栋梁,我们走。”
“站住。”
柴庆气得脸都绿了。
他五官狰狞,咆哮起来:“你们胆敢侮辱柴家,今日休想离开。”
可还没等柴家家丁动手,保安队员当即排成三排,压向柴庆,气势如虹。
柴庆看到他们眼中有杀气,绝非普通人。
“你们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杨再兴冷笑,“柴庆,你好大的胆子,柴家早已不是天子,你竟然说造反,难不成你们柴家还觊觎地位?”
自知失言的柴庆脸色大变。
他急忙解释:“你刚才听错了,我从没说过要造反,你告你诽谤,我告你诽谤啊。”
见柴庆脸红脖子粗,杨再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即便传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柴家要造反。
他们就是一群被圈养起来的猪,对大魏朝没有任何威胁。
“柴庆,颜家正式提出退婚,这些银子是对你们的赔偿,当你后悔的时候,记住,是你们有错在先。”
柴庆目光灼灼看着眼前伶牙俐齿的年轻人,“你到底是谁?”
“杨再兴。”
“你就是杨再兴?杨再兴,你可知道,我向颜家退婚,你也有责任,若不是你刚愎自用,惹怒了皇上,皇上下旨永不录用你,我又怎会跟颜家退婚。”
柴庆矛头直指杨再兴。
杨再兴呵呵了。
“皇上永不录用我,关颜家什么事,又碍着你柴家什么事了?”
“颜家跟你走得太近,难免会被你连累,况且颜栋梁吊儿郎当,整日逛勾栏,我怎舍得将妹子嫁给他。”
杨再兴回怼:“颜栋梁整日去勾栏?你是听人说,还是亲眼所见?”
“听人说的。”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是道听途说,不跟你浪费口舌,从此之后,颜柴两家再无瓜葛。”
“栋梁,我们走。”
杨再兴一行人扔下银子,扬长而去,留下柴庆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