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宜脸色大变,“小环,出什么事了?”
“老爷几日前出行,淋了雨,受了风寒,孙尚宇把老爷接到了二房,说是请最好的大夫,可根本没有请,我现在也见不到老爷,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小环哭得梨花带雨。
她一番话,将孙尚宜藏起的女侠豪气一下子给激发了出来。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孙尚宜,又回来了。
噌。
横刀出鞘。
她杀意腾腾,直奔二房的院落。
孙尚宇,若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我把你剁了喂狗。
两个护院站在门口。
他们得到孙尚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进院子一步。
孙传文就被关在院子里。
他们看到孙尚宜,大惊失色。
“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孙尚宜眼眸冰冷,“我不能回来?赶紧给我让开。”
护院哪里敢拦。
他们有理由相信,自己要是敢忤逆,孙尚宜一定会让他们血溅当场。
他们可是看到孙尚宜手中的刀寒光凛凛,更知道这位大小姐的火爆脾气。
孙尚宜冲进院子,“我父亲在何处?”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姐,你回来了?”
孙尚宜冷眼扫过去,摇着折扇,一脸骚包的孙家二少爷,孙尚宇,正朝这边走过来。
但在离孙尚宜还有五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各种不爽。
不是说孙尚宜被虎牙山贼寇抓上山当压寨夫人了吗,怎么给放回来了?
虎牙山贼寇是干什么吃的。
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子都不留下好好享受,真是一帮蠢蛋,要卵子有何用?
她一回来,自己的计划全乱了。
孙尚宜仿佛一座冰山,浑身上下尽是无穷寒意,“孙尚宇,我爹在哪?”
“你说大伯啊,他前几天生病了,你又不在身边,我给他请了全城最好的大夫,关键时刻还得看我这个当侄子的。”
“少废话,我爹在哪?”
孙尚宇呵呵笑笑,“别担心,我把他照顾的很好,你刚回来,不如先去休息一下。”
“孙尚宇,你找死。”
孙尚宜抬起胳膊,横刀直向孙尚宇喉咙。
“我给你最好一次机会,我爹在哪?”
看着明晃晃的刀刃,孙尚宇面色一紧。
“姐,快收起来,这玩意儿挺吓人的,万一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孙尚宜恼羞成怒,“不回答我问题是吧,我砍了你。”
“我说我说,大伯就在你身后的屋里。”
孙尚宜回头一看,房门竟然上锁。
孙尚宇吓得赶紧掏出钥匙。
孙尚宜却没有接,走过去,举起横刀一砍。
铜锁断成两断,掉落在地。
那道砰的声音,把孙尚宇吓了一大跳,仿佛是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
孙尚宜推开门,看到父亲孙传文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喘不上气来,憋得脸都红了。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异常。
孙尚宜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流。
哐当一声,她把横刀扔在地上,跑到床边,握住孙传文的手,“爹,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咳……咳……”
“耿忠,快去找大夫,找晋通最好的大夫。”
孙传文老泪纵横,“尚宜,回来了就好,真的是你,他们说你被山贼抓走了。”
“女儿啊,以后咱哪也不去了,杨庄纸也不卖了,就安安稳稳呆在家里,二房想要的,都给他们。”
什么功名利禄,孙传文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着平平安安的。
孙尚宜却眉头紧锁。
“爹,二房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孙传文叹了一口气,“都不重要了,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屋外,孙尚宇一直没有走。
即便明知道孙尚宜会怒火冲天,他也要把话跟她讲清楚,告诉她谁才是孙家话事人。
如今周家和李家都玩完了,孙家一家独大,只手遮天指日可待。
若是当上了家主,就会成为晋通城最强势的人,县令又如何,见了自己,也得礼让三分。
果然,孙尚宜提着横刀气冲冲跑了出来。
她眼眸锐利如刀,直勾勾盯着孙尚宇,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孙尚宇,我爹好歹是你大伯,你竟然将他关起来,不管不顾,简直禽 兽不如,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看着她手中横刀,孙尚宇心里虽然发怵,可努力让自己震惊下来。
“大伯?真是我的好大伯,在盐引拍卖会上,他竟然当着乡党的面,帮杨再兴一个外人,打我的脸,让我受辱。”
一想起这件事,孙尚宇就犯恶心。
那一天,他被杨二牛拖进了茅厕,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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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宜冷哼一声,“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和杨秀才打赌的。我爹生病,你不给他找大夫,还把他关起来,我杀了你。”
“慢着,孙尚宜,你要杀了我,你爹也得死,他中毒了,只有我有解药。”
孙尚宜怔住,随即怒火攻心。
“孙尚宇,你混蛋。”
孙尚宇有恃无恐,“我是混蛋,那又如何,放下你手里的刀,不然,你爹就得死。”
“你是一个孝顺女儿,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大伯中毒身亡,对吧?”
“你。”孙尚宜怔在原地,一时手足无措。
她真的很想一刀解决了这个人渣。
可他死了,就没了解药。
“孙尚宇,你到底想怎样?”
孙尚宇眼底抹过一丝狡黠,“很简单,把你们手里的铺子全部交给我,孙家从此由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