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板斧,风风火火的孙不二看着对面那群人,也懵逼了。
乡下怎么会冒出这么多捕快?
自己行踪暴露了?
“三头领,我有点害怕。”
“怕个球,都给我稳住,咱们手里不有刀吗,他们要敢上来,直接砍,捕快又不是官兵,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杀捕快可是犯法。”
“你他娘的是贼寇,不做犯法的事情做什么?别忘了自己身份。”
捕快们内心也是忐忑不安。
抓个小偷yin贼行,跟贼寇悍匪刚,专业不对口。
“邢捕头,怎么办?”
刑育林深吸一口气,“大道朝天,各走一边,走左边。”
捕快们跟着邢育林的步伐,往道路左侧移动过去。
谁知,贼寇们也往这边移动。
“快,走右边。”
孙不二也迈开步子,“稳住,走左边。”
结果,两拨人又同时移动,又碰一块去了。
“邢捕头,他们好像不害怕我们啊。”
刑育林两条腿有些不听使唤,嘴唇也在哆嗦。
“稳住,别害怕啊,都听我指挥,还是走左边。”
这时,他身后的杨大虎猛然大吼一声:“孙不二。”
这一声吼,把两拨人马均是吓了一大跳,有人差点直接蹲地上。
刑育林回头瞪了他一眼。
你个憨货,要害死大家啊。
对面孙不二握紧板斧,目露凶光,“知道我是孙不二还不赶紧让开,想吃我一板斧?”
杨大虎不紧不慢掏出册子,翻了几页。
上边的字,他一个也不认识。
是杨再兴教了他十七八遍,硬生生背下来的。
“孙不二,在浪浪山贼寇榜排名仅次于不三 不四,但仅有虚名,实际呆傻,属于可抓可不抓,爱抓不抓之列。”
孙不二当场就怒了,“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敢羞辱孙爷爷,孙爷爷宰了你。”
杨大虎镇定自若,有模有样,“先别激动,听我念完,孙不二在浪浪山有个孩子,年方五岁,然并非孙不二亲生,而是其妻与大头领丁不三的私生子。”
孙不二心态炸裂。
“胡说八道,老子要杀了你。”
杨大虎不为所动,继续念道,不,是背诵道:“孙不二是双眼皮,其妻也是双眼皮,但孩子却是单眼皮,而丁不三也是单眼皮,巧了不是。”
“孩子有酒窝,丁不三也有酒窝,又巧了不是。”
“孩子嘴唇厚,丁不三嘴唇也厚,还是巧了。”
“天底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当真令人惊异,孙不二,你觉得呢?”
程冲站在杨大虎身上,低着头,尽量不让孙不二他们看到自己。
那本抓捕浪浪山贼寇指南上,对不三 不四和不二,都有八卦记录。
谁来都一样。
杨再兴有指示,如果贼寇听完后没有动手的话,程冲就隐身。
他们敢动手,程冲就干。
孙不二已是心乱如麻。
杨大虎说的三条,全中。
他心态崩了。
他大爷的,自己被丁不三戴了绿帽子,还给他卖命?
他提着板斧,瞪起铜铃般的牛眼,浑身戾气冲天,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回浪浪山。”
“三头领,不去杀杨再兴了?”
“再多嘴,信不信我先杀了你?”
刑育林望着孙不二的背影,心有余悸。
刚才自己命悬一线,差点就完了。
他恢复镇定,看向杨大虎的目光中尽是埋怨,还充斥着一股怒火。
“刚才你差点害死我们。”
“可浪浪山贼寇跑了啊,不然真要交手,不死也得残废,你看他手里的板斧多吓人。”
杨大虎虽然内心鄙夷,可还是说了一句:“恩公说了,功劳算你们的。”
说完,他和程冲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中午,杨林趁回家吃饭的空儿,急匆匆跑到村长杨丰家,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颤抖。
“村长,大事不好了。”
杨丰却板着脸,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哼,出了事来找我干嘛,你们不都是听杨再兴的吗,眼里哪还有我这个村长。”
现在杨再兴说一不二,可比他这个村长有威望。
以前村民见了他,哪个不是热情打招呼,一口一个村长叫着,各种讨好。
现在见了他,鼻孔朝天装没看见,还翻白眼。
杨丰能不气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阴阳怪气。
杨林哭丧着脸,“村长,咱们村被浪浪山的贼寇盯上了,要来抢我们村子。”
“浪浪山贼寇?真假?”
“千真万确,今日还有人看到有大批捕快出现在村口,捕快肯定是奔着浪浪山贼寇来的。”
杨丰吓得腿脚不听使唤,一屁股瘫坐在凳子上。
“那些捕快吃拿卡要行,哪里是浪浪山贼寇的对手啊,到时候肯定比谁跑得都快,根本指望不上。”
“村长,谁说是啊,那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悍匪,要是来洗劫我们村子,我们还有的活吗,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
说到这,杨丰眼珠子一转,精神一振。
看我如何让你身败名裂,重立村长威信。
“你知道浪浪山贼寇为何要来劫我们村?因为杨再兴有钱了,树大招风,他们是奔着杨再兴来的,却要全村人跟着遭殃,杨再兴才是罪魁祸首。”
“走,去杨再兴家,今日必须让他给全体村民一个交待。”
杨再兴啊杨再兴,你也有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