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云只跪伏在地上,仿若傻了一般,秦尚书顿时一怒,抬脚便踹了上去,“贱婢,本官问你话呢,哑巴了?”
“大人息怒,大人恕罪,奴婢知错。”秋云左肩剧痛,也终于被秦尚书这不留情面的一脚给踹回了神,赶紧重新跪好,一边磕头请罪一边加快语速道:
“王妃让奴婢回来求助大人,让奴婢跟大人说……说王妃快死了,请大人赶紧救王妃性命。”
冯管家听到秋云这话只是淡定的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嘲弄和庆幸。
果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若非他早一步前来和秦尚书解释清楚,只怕此刻秦尚书若是真听信了这丫鬟的话,就要和王爷生嫌隙了。
秦尚书自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脸色格外的难看。
这个逆女,竟敢让丫鬟如此造谣端王殿下,不过是那事时被王爷捏痛了,又罚了她禁闭,便如此要死要活的求他救命,简直是丢尽了秦家的脸!
“这些话,是那个逆女让你这么说的?”秦尚书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秋云,脸色仿佛要吃人。
秦尚书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身上自有一股为官者的深重威严。
秋云被这威压震的身子都忍不住开始轻轻的哆嗦,声音发着颤,也不敢有半子隐瞒,头低低的埋到地上,战栗着答道,“是……是的。”
“好!真是我的好女儿!”秦尚书仰天讽笑了一声,嘲弄道。
随即神色狠厉的指着跪在地上,被吓的战战兢兢的秋云,冲着门外厉声命令道,“来人,将这丫鬟拖下去,打她三十板子。然后再送回端王府给那个逆女看看,敢骗本官是个什么下场!”
连自己父亲都欺骗,果真是个逆女,简直混账!
“不……不是奴婢说的,奴婢都是听从王妃的吩咐啊!大人息怒,您饶了奴婢吧大人,都是王妃吩咐的啊,大人——”秋云惊恐万分的被拖了下去。
片刻后,外面就传来秋云痛苦的哀嚎声,惨叫声中除了彻骨的痛,还有明显被吓的肝胆俱裂的恐惧。
“秦尚书您息怒。”白看了一场戏,冯管家不轻不重的劝慰道。
秦尚书忍不住老脸一红,撑着笑朝冯管家拱了拱手,“让冯管家看笑话了,哎,都是家门不幸啊!”
秦尚书忍不住叹气,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宠到大的女儿,竟然满嘴谎言,当真是令人失望透顶。
看来先前在惠嫔娘娘手下调教了许久,依旧没能让秦依玉懂事些,真是朽木不可雕。
这么想着,秦尚书又朝着冯管家拱了拱手,面露请求,“还请冯管家给王爷带句话,依玉既然已经是王爷的王妃了,就辛苦王爷费心多多管教一番,臣绝无二话。”
“日后也不必再专门来像臣解释,是臣教女无方,给王爷添麻烦了。”
“秦尚书客气。”冯管家抬手扶了扶,“您放心,这话小人一定带到。王爷也并非要有意要折腾王妃,只是这次王妃实在是太不像样子了。能得秦尚书您的理解信任,那再好不过了。相信王妃总有一日会明日王爷和您的良苦用心的。”
秦尚书点头,心中却并不认同这话。
那个逆女,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屈服的。他现在只希望王爷手段强硬些,彻底将那个逆女给驯服了。
不然的话,日后还不定给他们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三十板子很快,二人不过聊了几句,就有人报已经打完了。
事情处理完了,冯管家也不再多留,便告辞离去。
秋云已经痛的浑身是汗,被粗暴的抬上一辆简陋马车就往端王而去,正好和冯管家的马车同路。
等人都走了,秦夫人才小心的端着茶进来伺候。
自从被秦尚书亲眼撞到她故意罚的妾室一尸两命,再查出这些年尚书府没有其他孩子出生都是秦夫人搞的鬼,秦夫人就彻底被秦尚书厌弃了。
秦夫人低眉顺眼、做低伏小的哄了许久,才哄道如今秦尚书愿意让她伺候。
最近秦尚书态度也越发有转温的迹象,所以秦夫人也伺候的越发尽心。
秦尚书方才生了一场大气,如今见到逆女的生母,自是没什么好脸色,连秦夫人新倒的茶都不肯喝,只撇她一眼便低头看书去了。
书挡住了秦尚书的面部表情,所以秦夫人并不知道此刻的秦尚书正处于气愤当中。
她是听说端王府的管家来了,这才忍不住赶紧前来,想听听女儿的消息。
秦夫人一边勤快的亲自帮秦尚书收拾桌案,一边假装不着痕迹的问道,“大人,妾身方才听说是端王府的冯管家来了,也不知道依玉如何了,有孕了没有?”
秦尚书放下手中的书,冷冷的眸子盯着秦夫人。
秦夫人心中一个咯噔,小心翼翼的问道,“怎……怎么了?”
“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作为有妇之夫,大街之上公然拦其他男子,还不要脸面的当街跪了下去。她这是嫌毁了我秦府的名声还不够,还要将端王殿下的名声也一起毁了吗?!”秦尚书手中的书将桌案拍的啪啪响,可见此时心中的怒火中烧。
“怎么会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秦夫人皱眉,满是不信。
“误会?什么误会,端王殿下都派人亲自来说了能有什么误会?满街的百姓都亲眼所见能是什么误会?”见到了这个地步了秦夫人还在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秦依玉,秦尚书气的直接怒吼出声。
秦夫人被吼的浑身一震,缩着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秦尚书又肚子生了一会儿闷气,余光瞥到旁边小心翼翼的秦夫人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来。
轻咳了一声,秦尚书语气稍微好了一些,对着秦夫人道,“明日你去端王府看看她,劝劝她,让她好生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许再给王爷和家里惹麻烦,不然我就直接请王爷将她锁起来,一辈子也别想再出门。”
“是,老爷。”秦夫人低声应诺。
而且已经许久没见女儿,她也确实想念的紧,秦尚书这个吩咐算是与她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