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汐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双脚离地直接飞了起来,宋芷汐一惊,下意识的赶紧抱住了扶风。
过了几息才适应过来,宋芷汐看了眼后面,已经完全看不见知秋的身影了。
宋芷汐恼怒的瞪了扶风一眼,“扶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知秋还在后面呢。”
扶风只专注施展轻功,并不搭话,不过一会儿,二人就到了栖栀院门口。
宋芷汐被放下的时候还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脚下一个踉跄,扶风快速的扶了一把,直到宋芷汐站稳了才松手。
站稳后,宋芷汐本想抬头想训扶风,却第一眼看到了扶风眼中的得意,并且眼神还朝着院子内示意。
“小姐快进去吧!”扶风看出宋芷汐眸子里的疑惑,轻推了她一把,催促她赶紧进院子。
宋芷汐更加不解了,被扶风推着转了身面向院子,待看清时一下子就定住了。
他怎么来了?
栖栀院里萧,萧瑾安一袭黑衣,长身玉立,半隐在将黑不黑的暮色里,竟显出几分神秘来。
“你……你怎么来了?”宋芷汐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连路都不会走了。
萧瑾安转过身,仔细看了宋芷汐一会儿,似是在打量什么,几息后,好似检查完毕放下心来。
宋芷汐也将自己看了看,并没有怎样啊?
“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吗?”宋芷汐呆呆的问道。
萧瑾安深邃的眼睛似是笑了一下,微抿的唇不易察觉,轻轻摇头道,“没有,今日赶路太过着急,我白日又没有时间,就这时候来看看你。你可还好,可有累着,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吗?”
今日赶路太过急切,听说好些官家夫人和千金小姐都受不了,回府就病了。他实在不放心,在宫里忙完后连王府都没来得及回就过来了。
宋芷汐这才明白过来方才萧瑾安为何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为何今日要过来找她了。
见宋芷汐只是笑也不说话,萧瑾安朝着她伸出手。
宋芷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站在院子外面,抬步朝着萧瑾安走去。
在宋芷汐堪堪走近时,萧瑾安伸在半空的指尖不易察觉的轻颤了一下,最后还是礼貌的缩了回去,他不能唐突佳人。
宋芷汐自是看到了萧瑾安的动作,突然就想起前几日在清凉山别庄萧瑾安哄她睡觉的样子,堂堂宁王殿下纯情的连她的床都不敢坐。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突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很明显是笑他的,萧瑾安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笑什么?”
宋芷汐摇头不肯说,只眼睛亮晶晶的,显示着此刻的好心情。
“好些夫人小姐都累病了,你要多注意着,养身子的补汤多喝些,多多休息。”萧瑾安也没有要追问到底的意思,汐儿愿意笑就笑吧,转了话题说起其他。
宋芷汐越发愉悦,心中甜蜜蜜的,哄孩子般道,“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大门难出二门难迈的千金小姐,我身子好着呢,不过是赶路急了些,我没事的。”
她可不是出生在那种寻常连门都不许出的迂腐家族,她甚至出门都不用提前申请的。
从前母亲还会在她要出门时多派些人跟着,自从身边有了武功高强的扶风后,母亲就彻底不管了。
甚至还鼓励她多出去转转,说女孩子只有在闺中时才是最开心的,嫁了人就要操持许多家事,伺候公婆小姑等各种事情,想出去逛都没有时间,让她趁着闺中时多多享受自由时光。
可是看着面前的萧瑾安,宋芷汐心想,她可能就算是出嫁了依旧会自由自在。
萧瑾安点头,院中一时静谧起来。
笼罩着黑灰薄暮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二人,连扶风都不知早就溜到哪里去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院外不远处突然传来知秋有些气急败坏的责怪声。
“扶风你怎么能抱着小姐这么飞呢,要是吓着小姐怎么好。”知秋语气中全是恼怒。
扶风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是刻意压低过的,有些着急的提醒知秋,“是是是,是我太着急了,下次我一定注意,知秋你小声一点。”
“怎么了,为什么要小声一点?”知秋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看了看前方的栖栀院,皱眉问道。
扶风凑近了些正要继续低声说什么,知秋却首先看到了院子里的宋芷汐,直接甩开扶风想宋芷汐奔去,惊喜唤道,“小姐!”
扶风想要拉住她却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将手举到空中,脸上浮现出无奈,一副很是难言的样子。
宋芷汐也听到了知秋的声音,转过身去看她。
待跑进了,知秋才看到宋芷汐身后的那个高大身影。
知秋一滞,突然顿住,随后才有些慌张的行礼,“见过宁王殿下。”
萧瑾安点头,神色算得上温和,“免礼。”
对宋芷汐身边的丫鬟,萧瑾安一向温和,虽然丫鬟可能并没有感觉出来。
知秋也终于明白了扶风为何这么着急,原来是王爷来了。
“我们去花厅坐吧。”宋芷汐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在院子里站了一些时候了,忙建议道。
萧瑾安点头。
知秋赶紧进屋去找采栀,给小姐和客人上完茶后,二人都在花厅门口一左一右的守着。
扶风一如既往做鬼般的躲开了,生怕王爷找她算账。被小姐宠着她可没少干不该的事,若是按照王府暗卫的规矩,她怕是要被打死。
“太子的事你那里可有查到什么不同的东西?”宋芷汐抿了口茶,轻声问道。
萧瑾安也端起茶来,就着满室的栀子花清香,抿了一口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皇后坚持太子是被害的,但是没有证据,父皇也没有要继续追查的意思。”
“那你觉得是和谁有关呢?”宋芷汐继续追问。
“那个自尽的下人,和萧瑾仁有些关系。他是专门伺候太子汤药的,在他自尽后,太子喝的最后一副药的药渣,也突然凭空不见。”
宋芷汐微微垂眸,又长又黑的睫毛在眼下打出几道修长的影子,面上一阵不解,“他为何突然这么着急呢,太子本就身子虚弱,太医不是都诊断了也就这一两年间吗?”
不过早晚的事,等等又如何?
也就是因为太医的断言,皇后今年一定要跟去清凉山行宫,祈福时冒着惹怒皇上的风险,也要求皇上以天子之身、长辈之身为太子殿下祈福。